二三 回鹘袭扰
次日晨
赵缘正要准备给曹姑娘打针,方毅拦住了她:“我正要跟你商量呢,曹姑娘术后情况稳定,现在给药只是预防感染,你看给她口服消炎药,比如罗红霉素…”
“为什么?”赵缘反问
“咱们带了多少药品多少一次性注射器输液器?咱们现在这种处境能支持多长时间?以后怎么办?现在这种条件下咱们可能一辈子都造不出来抗生素的!但是咱们却可能要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一辈子!所以昨晚我才让你把使用过的一次性无菌手术衣、手术单收起来不要丢弃,那些东西以后咱们用大锅蒸一下还可以凑合使用的。”
赵缘愣住了:“好吧。”尽管药品器械的采购单是她列给爸爸的,里边有可以消毒的传统玻璃注射器和乳胶管。但她知道总量有限,虽然磺胺类抗生素保存期长点儿,但对肝肾的副作用太大不能长时间大剂量服用。
“再说了,在现在这种环境下细菌没有任何耐药性的,我们即使不再给她用药,仅仅靠昨晚手术前给的小剂量庆大霉素在衰减代谢完以前细菌都无法生存的。安全起见我们可以给她口服的抗生素。但剂量按四分之一给,给她两三天的药就行了。咱们现在不能来培养细菌的耐药性。”
“明白了。”
给曹姑娘服药,交代:“这种药片,一次一个早上和晚上临睡前各服一个”
早饭完毕
李焕之赵缘暂时留在将军府继续观察曹姑娘的恢复情况,方毅林岩李翔宇回营地。
他们启程,曹延晟命副将刘忠带一队亲兵护送他们回去。
张朋找到郑之航:“队长,既然酗计说能找到民工而且是要多少有多少,干脆就把营地再扩大一些吧?反正以后咱们还要种粮种菜,在围墙里边干活也安全一些啊。再说了,方毅不是去给归义军将军的女儿治病吗?让归义军的将军过去周旋一下咱扎营应该没问题的。”
张康杰上来附和说:“就是,工钱也不算贵,每天才两斤白面,况且咱们打王彪还拉回来三十多吨粮食。”
郑之航犹豫了一下:“那我去跟赵总说说按五百米划线?”
“说什么啊,就按五百米画吧,半径。”
郑之航吃了一惊:“啊?半径五百米?这也太大了吧?”
“队长,就大点儿吧,”李军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圈,并指着上半圆说:“你看这边要改造成土地的话差不多有二、三百亩吧?当然,咱们可以一步一步来,先整出几亩几十亩再用着。以后能有民工替咱们种地也不错啊,我可不想天天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咱就是当地主也得给长工安排个住的地方吧?再说了,那百十个俘虏说好劳改三年五年的,帮咱们种地看菜园子总可以吧?而且赵总还带来不少的果树苗弄个果园是必须的吧?南边修建几间牢房圈个小院就算做监狱,咱们不能让他们随便在咱院里溜达吧?刘家兄弟和黄氏兄妹当看守能称职吧?这么大院子仅他们四个怕是不够吧?干活这期间咱们可以再找一些表现好相对可靠的人做看守或者说家丁,晚上也可以替咱们值夜什么的,对不对?这西边大门沿中线两侧盖成民工宿舍,咱们的宿舍还建在东门内两侧,仓库停车场都可以。以后有条件的话再建个猪圈养个鸡什么的都可以吧?甚至说挖个鱼塘养一些鱼虾也不错。”
“李军说的对,还是大点儿吧,方大夫林队长昨晚也见过那两位将军了,气氛是友好的会谈是亲切的咱们在这儿扎营应该没有问题了,为什么不一步到位啊?你没看到段家堡那些百姓对咱们的崇拜?再说了,这次咱们打了王彪和马贼其他的马贼会不会来报复找麻烦?就像李军说的营地大一点以后就是养个家丁养些兵都可以,咱现在又不缺粮食,多养一些家丁咱们也安全些。”
“家丁也难听了点儿吧?咱们叫民兵可以吧?养民兵你得有兵营吧?得有训练场地吧?”张朋指着李军画的下半圆说:“这南边就作为军营和训练场地。”
郑之航下了决心:“成,咱就当一回地主吧。就按半径五百米划线。”
段家堡请来的那些厨子连夜蒸好了几十笼屉的馒头,天刚亮就已经烧好了一大锅的白米粥,段家堡约好的民工陆续到了——因为说好管吃饭,他们都是来吃早饭的。
简单的早饭后,民工们在画好线的地方开工了,壕沟是按两米宽一米五深规划的。
赵一方疑惑的问道:“之航!你看错里程表了吗?这看着不像是三四百米啊?,这差不多有上千米了吧?”
郑之航笑着回答:“不错,你不是要种菜吗?我按五百米画的线,半径。不好意思,画的不太圆。”
赵一方算了一下说:“半径五百米。。。。。。一千多亩了,太大了吧?这一圈又多出了多少米啊?什么时候才能完工啊?”
郑之航说:“现在总工程量是九千五百立方,需要九百五十个工日。”
张朋补充说:“能有一百民工的话十天左右就能完工。”
“一千个工日?两千斤面粉就够了?再吃两千斤,也就是说两吨面粉就够了?”王东林吃惊的说:“老林不是说这儿离军营太近咱们只是暂时住这儿吗?”
“原先是这么计划的但现在不用担心了,方毅把归义军将军的女儿救活了他应该去回鹘那边帮咱斡旋一下说句话吧?而且林岩说昨晚他已经见过回鹘的将军了,回鹘将军挺面善的而且跟归义军的曹将军是朋友,所以我才敢把营地画这么大。”郑之航得意的说:“你知道咱从段家堡拉回来多少粮食吗?——少说有三十多吨粮食外加二十多万两银子,还有不少的金条金币,铜钱都是用大筐装的,足足好几筐。要不都说打土豪是发家致富的捷径。”
“这么说不用动用咱们的面粉了?找磨坊把粮食加工给他们就成了?”
“不用,老林老钟已经跟民工们说过了,说咱们面粉太少可以折合给他们麦子,两斤面粉全部按两斤半细粮折算,民工们对两斤半粮食更感兴趣。”
“现在民工家里大部分都缺粮,对他们来说两斤半粮食比两斤面粉足足多了四分之一,他们当然愿意了。”
“村委的人说附近的村庄的人也想来干活,现在还在观望中。”
“太好了,如果这样的话咱这工程就可以一次性完成了。说实话,如果分批次的话很麻烦的:墙砌起来了,后续挖沟的土就处理就很费劲了。赵总,你看这是张朋李军大概画的营地草图。”
王东林看了赵一方一眼:“那就按设计一次性建造!能有二百劳力的话,五六天就能完工。咱们还得盖几间厂房,咱们不能把机床露天放吧?”
“那当然,李军把民工宿舍、看守宿舍、俘虏监狱都规划好了,围墙外一二百米处再挖一简易沟做为警戒线,哨兵也有个警戒范围。”
“现在是农闲季节,应该不缺劳力的,百姓在家也得吃饭,这儿有人管饭,就是没有工钱也会有人来干活的,他们不吝惜力气的,因为他们大都缺粮!”
几声急促的哨声后值哨的柳志军报告:“有情况!东南边有大批骑兵过来,约四五百人。”
突然有人狂喊:“是回鹘兵X鹘兵来了,快跑啊!”
正在干活的民工纷纷扔下工具乱哄哄的涌回围墙白线内。
郑之航张康杰匆忙指挥民工向崖下附近靠拢,并吩咐大家不要乱跑。
钟锐大喊:“大家赶快拿好武器过来集合,检查枪支弹药做好准备应战!宋佳张帅赶快给大家补充弹药。女人和孩子赶快上车躲起来,都上那辆改造过的房车。李军张朋张康杰过去看管俘虏,保持一定距离,发现有不轨行为者就地击毙,绝对不能手软!”
远处,一大队骑兵蜂拥而来,很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众人放下手中的工具匆匆赶过来准备好武器上到车顶、车后等有利位置准备迎战,赵一方安排张帅李林继续守在那辆改造成“装甲车”的厢式货车和商务车上准备随时启动,要求家属们都呆在车厢里坐好并抓紧王东林加装在车里的钢管扶手——因为既然是“装甲车”就可能随时会猛然启动横冲直撞,所以大家一定要抓紧扶好以确保安全,后门暂时不关闭以便战斗人员随时上车一起撤离。
黄石俊、黄石蓉兄妹和刘宏刘伟兄弟及几个胆大的民工没有跟大部分民工去崖下躲避,而是身挎腰刀背着弓箭拿着铁锹铁锨也过来了,因为王彪就是仗着跟回鹘军有点瓜葛才敢横行乡里甚至欺压邻村的庄主和百姓,而且回鹘兵在当地汉人的表现也极为恶劣,现在既然跟了警察就应该帮着警察上阵杀敌。
钟锐问:“赵总,怎么办?开枪吗?”
赵一方犹豫一下说:“等等,林岩方毅昨天说他们见过回鹘的将军了,按说他们不应该这时候来找咱们麻烦的。他们现在虽然是向我们过来,但还不能说明是进攻我们。如果我们贸然开枪肯定会惹怒他们的。”
郑之航说:“是敌是友咱们没法辨别的,林岩说他们见的是嘉峪镇的回鹘将军,可问题是还不知道这是哪一方面的兵,看样子好像是从肃州过来的,他们来干什么?咱们周边现在已知的已经有两个大军营了。”
钟锐焦急的说:“但是一旦他们靠近了我们就危险了!他们人太多,就是机关枪也应付不来的!”
郑之航说:“不要紧,如果发现他们不轨咱们再开枪也来得及。”
“他们停下来了,过来了两个人!”柳志军报告:“手持马鞭,好像没带武器。”
两匹快马一会儿就冲到了他们面前:“汝等何人?为何私自在此筑营?”两位使者操着半生不熟的官话呵斥着。
赵一方钟锐双手抱拳迎上前去:“两位军爷,我们只是意外流落此地的旅游者,正要前去禀报不想军爷却先到了。”
萧阳、柳志军、曲一鸣等众人持枪站在货车车厢和货柜车顶警惕的注视着。
“一派胡言!未经禀报就私自开工修筑营寨,汝等已经触犯我回鹘律法,快快随我们回营受审兴许可免除汝等死罪!”
赵一方拱手说道:“两位军爷勿怒,请先行回去吧,我们准备一下,随后就去拜访。”
“如此说来你们现在不肯去?那就上马应战吧!你我先战三十回合!”
赵一方说:“军爷说笑了!惭愧的很,我们不会骑马。”
两位骑将对视了一下,一人便返身策马而去。
“报将军,夷人说随后去将军府进见,并声称不会骑马,会不会有诈?”
“哦?去,命他们交出王彪的财物,随咱们一起回见将军,若不从便拿下!”
骑将飞奔而来:“将军有令,汝等交出王彪财物,并随我们回见将军,如若不从,一并拿下!”
钟锐:“老赵,怎么办?”
郑之航说:“现在就是请归义军他们来斡旋也来不及了,恐怕要开打。”
钟锐说:“要不我先随他们回去,你尽快通知林岩方毅他们,让曹将军张神医前去斡旋?”
“不行!即便是开打也不能让你一人过去!”赵一方坚决的说:“历史记载回鹘及各路军阀这一时期信誉很差的,斩杀信使是很普遍的事。”
钟锐上前一抱拳:“这位军爷,我们初到贵境一无所知,还请军爷见谅,我们随后一定前往军帐拜访。”
“少罗嗦!赶快交出王彪的财物,”说着便举起马鞭:“否则。。。。。。”
“哒哒哒”“叭叭”
话音未落那骑将便倒在了马背上,鞭子也随着枪声及惨叫掉到了地上。
另一骑将一愣,看到同伴捂着的胳膊正在流血,不禁大怒,抽出腰刀策马跃起,挥刀就要砍下。
“哒哒哒”“叭叭”“哒哒哒”随着清脆的枪声便跌落马下。
“快逃”负伤的骑将大叫一声伏在马背上夺马而逃。
远处的骑兵看到前方骑将一人落马一人仓皇逃回便一起挥刀策马冲了过来。
“射击!”
“哒哒哒”“呯呯”“哒哒哒”“呯呯”.。。。。。。。。。
正在冲锋的骑兵随着密集的枪声不断的从马上掉下来,有的落马者脚还在马镫上被拖着狂奔。被枪声惊吓的马匹和受伤的战马已不受骑兵约束四处狂奔,刚发起的冲锋一会儿便乱作一团。但噩梦并没有结束,随着枪声响起不时的有人中弹落马,这是什么妖法?没有交手、看不到箭羽而且还远远未到弓弩的射程,只听到响声就能取人性命,而且死伤者身上会出现一个个血洞。迷茫、恐惧气氛笼罩了整个队伍后,片刻,迷茫的骑兵们开始溃散。。。。。。
已经摩拳擦掌等待上阵拼杀的黄氏兄妹和民工他们也惊呆了:没想到警察老爷们手里这些奇异的东西竟然也是兵器,而且是威力大到恐怖的兵器,竟然可以百丈之外取人性命?
“快住手,不可妄自交兵!。。。。。。”西南远处又驰来一队兵马。
“不要靠近!危险!”林岩方毅李翔宇也在马背上狂喊。
对讲机里传来林岩急促的声音:“停止射击,我是林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