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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臣之心

第2章不臣之心

“丞相觉得不妥?

皇上目光如剑,瞬间定在海庆身上。

“启禀皇上,那即墨家世代掌握着大夏兵权,就如同掌握着我大夏国的命脉一般。若是他即墨怀有什么不臣之心,皇上您岂不是……”

“不臣之心?”

皇上的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下:“若即墨家有不臣之心,这整个大夏朝堂,便没有忠臣了!”

南侯低头瞄了一眼海庆,随即转向皇上:“即墨家自大夏开国数百年以来,一直忠心耿耿,保家卫国,可曾有过半点不臣之心?丞相这话……”

“丞相只是为皇家着想。南侯是否过于紧张了?”太后终于起身,缓步来到前面,一双凤目紧盯南侯。

“臣……只是就事论事。”南侯微微屈身行礼。

“要论为皇家着想,我海家若说是第二,这满朝当中,没有人敢称第一!”太后娘娘如寒冰般的声音响起。

太后娘娘海凤仪,乃海家嫡女、先皇临终前册立的太后,并非皇上亲母。

“微臣……不敢!”南侯咬牙,看着一脸不悦的皇上,只得退下。

“至于封即墨家的事情,皇帝自会思虑周全的。对吗?皇帝!”太后转身,坐在刚才的地方,紧盯着皇帝,目光凌厉。

皇上没有给与任何的回应。

他抬头看了看还跪在那里的信差,朗声问道:“即墨将军何时班师回朝?”

“禀皇上,大军已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好!到时候朕一定到城门外亲自相迎。”皇上挥挥手,信差迅速退下。

“皇上不可!”海庆又上前:“您这样与礼不合……”

“丞相这是要替朕做主了?”

皇上再次盯着海庆,紧走几步,强压怒火看着海庆:“后宫之中有母后操持;这朝堂之上丞相可是一手包办?若是如此,这龙位不妨换丞相来坐如何?”

“皇上……,臣罪该万死!”海庆慌得双膝跪地,赶紧请罪。

“罪该万死?丞相何罪之有?倒是朕,今日逆了丞相的意了吧?”皇上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语气生硬。

“皇帝,丞相毕竟是你的舅舅!”太后坐在那里不动,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感情:“舅舅岂有害你之心?”

“是啊,陛下与丞相毕竟是一家人!”有朝臣出来插话:“他也是为您着想……”

“来人,将这不懂规矩之人拖出殿外,杖责二十!”皇上没有看那说话之人是谁,怒火瞬间烧在了那人身上。

没有人敢再多说什么!

“是老臣说话不得体,皇上若要怪罪,可以责罚老臣……”海庆开口。

“你海……丞相没有过错!”

他本想说“你海家怎会有错?”,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过,朕今日心情不错,就饶了他!”皇上抬眼瞄了一下已经被拖到大殿门口的那人,挥挥手:“日后金殿议事,此人永不可入。”

“南侯,你吩咐礼部准备一下,朕要在即墨将军回京之时,出城相迎!”

皇上一转身坐在龙椅上,冕冠上珍珠流苏哗啦啦作响。

“皇帝,这丞相还跪着呢!”太后的声音不高不低,但让人不可抗拒。

“是吗?舅舅怎么还跪着?舅舅请起!”

皇上不愿意说“丞相请起”,而是“舅舅”,其中自有他的不愿意。

海庆只得连声“谢主隆恩”,缓缓站起了身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端坐在上面的那位太后、自己的小妹。

南侯低头,上扬的唇角显示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丞相府。

翠竹园。

不大的院子里,有一半以上是苍翠欲滴的翠竹,迎风呼啦啦发出响亮的声音,犹如呜咽的女子,在伤心的诉说着曾经的往事。

紫丁香树下的石桌缺了一个角,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茶具。

一位纤瘦、憔悴带着病态美的女子,一身孔雀绿的衣裙。坐在那里,她双眼静静的盯着面前大片的翠竹,手上玉杯中的茶早就没有了一丝温度,却依然端在嘴边。

那双纤长白皙的手上,指甲干净整齐,什么配饰都没有。

再看女子的脸:峨眉弯弯淡扫、杏眼忧伤带雾,双唇紧闭,一动不动。

“夫人,您这样坐着,会着凉的……”

说话的是乔巧,她将手臂上搭着的一件淡蓝色披风披在女子身上,语气里是满满的担心。

“是吗?这深秋的天气,居然感觉不到一点的凉意。”

女子看了乔巧一眼,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茶杯,将刚刚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紧了紧:“你看这满眼的翠竹,哪里有一点秋意啊?”

“可您看看这头顶的紫丁香,已经是点点的秋意盎然了。”

乔巧将那已经冷却的茶水递给跟在身后的丫鬟:“天凉了,为夫人换一壶热的吧?”

“是。”那丫鬟答应着,小心接过乔巧递来的茶盘,下去了。

“小梅呢?”夫人看向乔巧,眼波流转处未见小梅的身影,便开口详询。

“九儿小姐今日嚷嚷着要上街,小梅和竹青便拗不过她,陪着她上街了。”乔巧笑着回答。

“上街?”

夫人显然很不高兴:“功课做得怎样了?我给她的那些东西都背下来了吗?真是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

“您吩咐的功课全都做完了。”乔巧笑着禀报:“九儿小姐天生就对任何看过的东西过目不忘,您给她的那些东西,她早就记得清清楚楚了。”

“这一点倒是挺像我。”

夫人的脸上有些许欣慰。

“元正……最近很忙么?”

夫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

“大人总是很忙……”乔巧听了夫人的话,眼里有什么东西瞬间划过,才轻声回答。

“也罢!”女子站起身子,迎面刚好吹来一阵凉风,她下意识的便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他是当朝吏部尚书,朝中要员,自然十分的繁忙。”

说完,她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身边那缺了一角的石桌,缓步往里屋走去:“我有些累了,回去躺会儿。”

“……”

乔巧无语的望着夫人孤独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硌得慌,眼眶一酸,急忙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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