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十里红妆

南宫家,大厅。

南宫父生气地指着网上的头条新闻,“这都什么事,你看看这都什么事!”

他中意的儿媳妇只有凤清时一个,虽然为人冷情了些,可是处事作风成熟稳重,给人一副大家闺女,贵族名媛的感觉,而新闻上拍的南宫饯情人,一看就是白莲花的样子,美则美矣,却没有大家的那份风范。

南宫母一接到消息,也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三日后就要和自己的儿子结婚,简直是荒唐至极。

“贱贱那小子太敷衍了,连和我们商量都不商量,就这样的货色,想进南宫家的大门,门都没有!”南宫母就差破口大骂,公务上她可以不问南宫饯,但是婚姻大事,必须要经过他们的同意。

“都是你养的好儿子!”南宫父气愤地指着南宫母的头,“看看都是什么事!我一辈子的好名声都被他败坏了去。”

他不是一个在乎门当户对的父亲,可是最起码要拿得出手,出去好和别人炫耀儿媳,而这个儿媳就是一问三不知,根本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

“我养的好儿子?”南宫母一把打掉他的手指,“呵,如今儿子不听我的,丈夫埋怨我,南宫伍!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南宫母哭泣起来,端庄的妆容一时花了去,南宫父这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赶忙胡了自己一耳光,“我刚刚就是嘴快,没有那样的意思。”

“嘴快,不还是想埋怨我,”南宫母得理不饶人起来,将头一扭,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南宫父急了,“没有没有,没有半点埋怨夫人的意思,都怪儿子不争气,夫人英明神武。”

“你都说儿子不争气了,还不是埋怨我。”南宫母白眼。

南宫父一脸挫败,轻轻将她搂在怀里,“都怪我,是我没教好儿子,子不教,父之过。”

好好的凤家小姐不娶,偏偏娶一个籍籍无名的女人,南宫父不免叹气,是他没有把优良的基因传给儿子。

“是怪你,”南宫母从他怀里抬起头,埋怨道,“如果不是你从小就对他那么严格,让他接受各种训练,儿子也不会闷骚,不招小女生喜欢。”

南宫饯一回来就看到父母打情骂俏不说,还听母亲说自己闷骚,原来在自家父母眼中,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母亲,”南宫饯幽幽开口,有些幽怨地看向南宫母。

“你还有脸回来!”南宫父发怒,铁血冰冷的气息袭向南宫饯,他也是在军营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血气方刚。

“这是我家,”南宫饯淡淡道,随意找了个位置做下来。

南宫父冷哼,对于这个儿子他真是没办法,自从发现南宫饯变得冷冰冰后,他们父子俩就没有好好说过话,他时常在想自己是不是真做错了,当初应该让他和普通人一样上学,不应该对他那么苛刻。

“结婚的事你总要和我们商量一下吧,你一声不吭的宣布结婚,我和你母亲连点反应都没有,网上到处都在传你包养情人的消息,这样下去,我们军门世家的名声岂不是要败坏得彻底。”南宫父生气,不管怎么说,结婚这事都该提前和他们说说才是。

南宫饯揉了揉额头,网上的消息他也不清楚,知道这事的只有君长安和凤清时,君长安已经被他扔出凤城,凤清时!南宫饯握紧拳头,这女人自己不好过也带上他。

“你干什么去?”南宫父叫住想要离开的南宫饯,“现在记者都把我们家门口堵严了,你还想做什么去!”

南宫饯回头,“找人算账!”

这件事除了凤清时他想不到会有谁刻意传出去,农甜早就被九黎带走了,为防止算抠,还特意给九黎打电话,确定农甜一直待在房里,并没有出去过。

那么问题来了,凤清时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南宫父在后面只能干生气,儿子和他们做父母的不亲近,一心只有公务,什么事都不和他们说,也只能无奈地看着南宫饯走远。

“或许我当初真的做错了,”南宫父疲惫道,身为父亲,他确实没有做到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

南宫母上前,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

——(?)——

凤家,南宫饯看着来开门的沈佑,不爽地瞪过去,“开门!我找凤清时有事!”

“我家小姐已经睡了,”沈佑没好气地搬了个椅子过来,好整以暇地坐到上面。

南宫饯现在在铁门外,所以这次沈佑并不怕他,别墅四周都有自卫系统,大铁门也有上方是直挺挺的尖刃,所以沈佑并不担心南宫饯会闯进来。

“夜色已深,南宫队长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沈佑打了个哈欠,任谁大半夜被人打搅了睡觉都不会有好心情。

南宫饯眸色渐深,每次他出现在凤家,总有个沈佑出来捣乱,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可惜是个不招人喜的。

“你告诉凤清时,就说我有事找她,”南宫饯退而求其次,知道沈佑不会给他放行,所以只能通过凤清时给他施威。

“小姐已经睡下了,”沈佑不为所动,继续道。

睡下了?又是这个拙劣的借口,南宫饯直接无视沈佑,直接攀上铁门,尖刃于他而言只是有些难度,想拦住他得再换个门。

不过几分钟,南宫饯就出现在凤家大厅,沈佑无力地跟在后面,这人倔的跟头驴样,他想拦都拦不住。

“大小姐,有人找,”沈佑率先开口。

正在逗弄凤焰玩的凤清时一听有人找,赶忙放下手中的凤焰,入目便是黑色衣衫的南宫饯,挑眉,坐到了沙发上。

南宫饯冷哼,“凤清时!你到底要做什么?无论你做什么,我和农甜的婚都结定了。”

凤清时倒茶,听他一说,也算明白了南宫饯的来意,他的意思就是说今日新闻一事是她搞得鬼,而她搞鬼的目的就是,嗯哼?

“放心,我对你不敢兴趣,对你家更不敢兴趣,”凤清时淡淡道。

南宫饯不信,“不敢兴趣,为何做这些事?”难道不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注意到她,让他们南宫家好看!

凤清时白眼,这人出门没带脑子,鉴定完毕!

“伯父伯母对我这么好,我不可能去害他们,”凤清时解释,“况且今日的新闻也害得我凤家坠入舆论风波,我以为南宫队长还是想想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否则下次出了什么事还要赖在我头上。”

“真的不是你?”南宫饯不免有些失落,真的不是她,依凤清时的品性做了什么都会认,不会遮遮掩掩。

“当然不是。”凤清时摊手。

气冲冲的来,狼狈的走,大概只有南宫饯一人走了。

出了凤家大门,南宫饯满脑子都是凤清时那张无所谓的小脸,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超过三秒。

南宫饯摇头,不可置信起来,一个人忘记另一个人到底是有多简单?

他并未感觉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他想请她吃饭,可是那个女人直接甩车门走人,他好心情的追上去,她不停车就算了,还把自己搞到了交警面前。

本想在凤塔好好和她谈谈,可是这个女人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根本没有将他看在眼里,他这才赌气要娶农甜,如今新闻发布到网上头条,让他想不娶都不行!

舆论的压力,三姑六婆八大姨的追问都让他不堪重负,他不是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凤清时,你到底要做什么?”

南宫饯心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派这个女人来惩罚他。

舆论的压力,迫使南宫饯不得不迅速结婚。

第一天试婚纱,拍婚照。

第二天挑婚戒。

而在这两天里凤清时也没闲着,她要铺红妆十里,自然需要大量材料,劣质材料也需要通过很多途径去搜集。

一个需要时间去设计,一个需要资金周转,两家皆是忙的不可开交。

三日后,红妆十里,铺的满城张灯结彩。

连凤清时都被这样的景象震惊到了,这样高调的婚礼当真是便宜农甜了。

婚礼是在海边教堂举行,新娘是一袭白色的婚纱,头戴皇冠,精致的妆容,小巧可爱的脸蛋,引人怜爱。

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新娘,所以不免对其评头论足,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嫁给了凤城权利最高的人,女人们自是各种羡慕嫉妒恨,至于男人们都是看好戏的表情。

新郎依旧是平常的装束,并没有因为结婚而刻意打扮,不过俊美的容颜,优雅高贵的气质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凤清时刚踏进教堂就迎来四面八方的眼神,大多数都是幸灾乐祸的。

南宫队长结婚,凤家主以十里红妆相送,这两人要是没一腿打死他们也没人信。

尤其是凤老家主刚刚去世,凤清时就大张旗鼓的安排喜事用品,要知道凤老家主的白事可是还没有操办。

跟着进来的君长安露出他的八卦小眼神,以他专业狗腿的新闻嗅觉,今天可是要有大新闻发生。

凤清时皱眉,“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如今那么多人看着她,君长安又在凤城刷过脸,所以即使乔装改扮过也该悄悄的隐藏自己。

君长安赶忙戴上帽子和墨镜,“我这不是一进来就紧张吗,一紧张就容易忘。”

凤清时头上三条黑线滑过,这二货紧张?呵呵,说他玩心大起还差不多。

“你们快看,凤家主身后跟着一坨什么东西?”

一坨?君长安看着自己,除了衣服比较宽大,哪里来的一坨?

“快看,一坨看向我了。”又有人兴奋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跑过来就要摘掉君长安的帽子。

凤清时一手握过,他当凤家主是死的?

“先生,他是我保镖,”凤清时冷声。

“保镖?这一坨能当保镖?”被叫先生的明显不信,实在是君长安的体型太过硕大,像是套了个玩偶装扮,滑稽可笑。

君长安跳脚,“我怎么不能当保镖了?”

这边的躁动成功引起南宫饯的注意,南宫饯看向凤清时身后的一坨,皱眉,她不可能带着无关人等参加他的婚礼。

凤清时接收到南宫饯的目光,暗叹一声不好,赶忙给君长安使眼色。

而愤愤不平,准备干架的君长安显然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你哪只眼看小爷像一坨?小爷就算穿着黑大衣也只能说是帅气,”

凤清时,“,”你是哪只眼看出来自己帅气的?

南宫饯走进,鹰眸沉了下来,这小爷小爷叫的,自恋到语无伦次的地步,除了白书就是君长安。

“九黎,把他给我扔出去!扔出凤城,”南宫饯生气,他要赶走的人,凤清时竟然将他带了进来,还明目张胆的参加他的婚礼,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凤清时,你可真能耐!

正在应付宾客的九黎,一听到自家队长的呼唤,赶忙放下手中的就被,松了口气。

“队长,哪个人?”

“那一坨,”南宫饯冷声,九黎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确实是一坨,黑压压的一坨,在凤清时白衣附近很是显眼。

“艹!南宫饯,你竟然说小爷是一坨,”君长安一把把帽子摘掉,露出他的俊脸,“你看看自己,整一只花孔雀,骚里骚气,结个婚还拉那么长的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勉强!”

君长安毒舌,戳的永远是别人的痛楚。

众人唏嘘,敢和南宫饯叫板的,除了眼前的一坨没有别人,连实力相当的凤家主都要退其锋芒。

“这就是你带过来的人,”南宫饯对着凤清时淡淡开口,听不出喜怒哀乐。

凤清时尴尬地咳嗽一声,“只是跟着进来的。”

“不还是你带的?”南宫饯脸色拉的好长。

众人大悟,原来是凤家主带进来的人,怨不到敢和他们的队长叫板,可是这人为什么长得那么熟悉?

“采花贼!”一女生惊叫出声,君长安条件反射的看去,不想一块蛋糕好巧不巧的飞到他脸上。

紧接着众人才想起来,这不是前几天通缉的罪犯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今天竟然大胆到过来参加他们队长的婚礼!

此等恶贼,人人除之后快!

此时愤怒的众人早已忘记了君长安是跟着凤清时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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