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丑叔的儿子
隋弋的目光又落到信纸上,上面是姑母的字迹:
正隆,我之所以让你给皓儿留一条活路,是因为他是你的儿子。其实苏岩北强暴我的时候,我已经怀有你的骨肉了,事后,我还给他号过脉,他根本没有生育能力,这也是他后宫充盈却无子嗣的原因。关于这一点,你可以让隋弋替你们做血缘认定,我们神农谷的认定绝不会错。
你是否还记得,苏岩北叛乱之前,曾给你下毒;而我刚好在你的府中,那时你和婉如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孩子,我给婉如把过脉,她的体质寒弱不易受孕,所以我就想为你留下个后代,我把所有人都挡在门外,偷偷取了你的精血,注入到我的体内。
我每日早上都打着替你解毒的名义,采集你的精血,那个时候我在想,既然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那就替你留下一个后代。
后来,我生下皓儿,苏岩北来验血认亲,我骗过了他,他就以为皓儿是他的儿子。再后来你被抓了,我暗中给苏岩南送信,是他让苏明昶把你带了出去,因为那时你已经奄奄一息。
我以为你活不多久,谁知这时婉如竟然怀孕,当时我在想,以后这兄弟俩长大了,或许可以互相帮扶,皓儿好歹是个王爷,可以护着这个弟弟不吃苦。可当时的局势太过紧张,我不敢留下婉如的那个孩子,害怕不能护他周全,这才让芙蓉带着孩子离开。其实,皓儿和栎阳的年纪一般大,为了不让世人怀疑皓儿的身份,高祖说,把他的年龄加大两岁,对外说是苏兆峰两年前宠幸我留下的孩子,因为有了孩子才接我入宫。
我以为芙蓉带走孩子能安然的活下去,可没过多久,孙振就回来了,他说芙蓉和孩子遇害,婉如几度崩溃,我能做的也只是安慰她。那时我们多有书信往来,因害怕被查出连累婉如,当时的信我只留了几封,你应该也看到了。
相信你看过之后会相信,我真的尽心尽力照顾她二十多年。我已死明志,婉如的死,我是无辜的,你要相信我。
正隆,我爱你!
隋素颜绝笔!
隋弋放下信,心情复杂难以言喻,姑母的一往情深给错人了,可这一切又能怪谁!
“丑叔,您这么急让我来是想让我给您和苏承皓验血?”
丑叔点头,“是,如果苏承皓真和我有血缘关系,以后都不能杀他。但我不想让素颜成为他的护身符,让他为非作歹,还能逍遥法外。”
隋弋把信还给丑叔,“好,我想办法。”话落起身准备离开。
丑叔喊住他,“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我怕栎阳接受不了。”
“我知道。”说完,隋弋离开了。
还没等下山,正好遇到林烨用轮椅推着瑾姝在散步,隋弋笑着迎了上去,“呦,这么快就这么恩爱了!”
对于他的调侃,林烨吊儿郎当的笑着,“怎么,你有意见?”
隋弋看在他的神情,下意识往后退几步,摆着手,“不敢不敢,您俩位继续,我走了。”
“回来。”林烨看他要跑,飞身而起拦在他的身前,“怎么,逞了口舌之快就想跑!”
隋弋笑的狗腿,“林大侠,您老高抬贵手,小人我还有事,不陪了,告退!”
瑾姝在轮椅上,看着林烨慵懒而又带着邪魅的笑,嘴边不自觉的露出笑意,这段时间他都陪在身边,她甚至希望腿永远也不要好起来。
感觉到瑾姝的目光,林烨有些尴尬,清清嗓子,和隋弋说,“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把瑾姝送回去,还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很快,林烨去而复返,还拎了两坛酒,“去凉亭坐会儿。”
隋弋莫名其妙,“我看你这阵势,不像有好事儿,你可别坑我!”
林烨只是苦笑,“咱哥俩好久没喝一杯了吧!”
两人在凉亭坐下,林烨撕开酒封,直接递给他一个坛子,“忘拿杯了,对嘴喝吧。”话落,捧起酒坛先喝一口。
隋弋有些发毛,“别别,你还是先说事儿吧,就我这酒量,这一坛子下去,估计你让我杀沈暮夕,我都能去。”
林烨被他逗的笑了出来,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这件事算我求你,你卖我一个面子!”
听他这么一说,隋弋更是惊悚,“你别吓我,我可胆小。”
林烨深呼吸,“煜儿还想和你在一起,她和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不再无理取闹。”
隋弋脸色变了变,抱起酒坛一阵猛灌,辛辣的味道呛的他开始流泪,他和林煜也算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他不喜欢她,可这兄妹的感情依然还在。他和林烨更是手足情深,别看总掐架,但这感情是任何人取代不了的。
如今林烨开口求他,他又怎能置林煜不顾,再说,林煜本来也是因为他才遭此大难。
隋弋把酒坛往桌上一放,“好,林煜是我的责任,我责无旁贷,待暮夕生产完,我回来接她去神农谷。”
林烨听他话落,起身掀起衣襟双膝跪地,“大哥,弟弟感激不尽。”
隋弋抽了抽嘴角,这林烨何曾跪过谁,如今这一跪,林煜以后出什么事,他都得兜着了。
隋弋也掀了衣襟跪在他对面,还磕了一个头,“担不起担不起,我磕个头还你的礼。”
这下换林烨哭笑不得,伸手把他拽了起来,“事儿说完了,咱俩喝酒。”
一坛酒下肚,天已经黑了,隋弋基本找不着北了,林烨架着他回了斜阳轩,如今山上的屋舍都烧的差不多了,总不能让他和弟子住一间,只能去斜阳轩挤一挤。
把隋弋扔到床上拽了被给他盖好,林烨把凳子拼在一起,裹了件披风躺到上面,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夜凉如水,山上的温度骤降,把林烨被冻的睁开眼睛,起身,将内功运行一个小周天,慢慢暖了上来,侧头看了看床上睡的和死猪一样的隋弋,唇畔勾起浅笑,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是多年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