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去守灵

凉亭里剩下两人,尴尬迅速蔓延,瑾姝紧张的手都不知要放在哪,她呐呐的开口,“我…我还有事,就不陪林公子说话了。”

“瑾姝…”林烨见她要走,喊了一声,这一刻他俊朗的面容竟有些不知所措,“嗯…夕儿从小爱说笑,你…那个…别往心里去。”

瑾姝没回头,听他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匆匆消失在御花园中。

林烨靠在凉亭的立柱上,心中五味繁杂,这段时间,隋弋总是爱拿他和瑾姝开玩笑,弄的他们异常尴尬,而他也觉察出瑾姝对他的感情,可他心中早已装不下别的女人了!又如何去回应瑾姝的感情。他也知道隋弋是好意,可好意未必就能办好事!

目光穿过花草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对于夕儿的爱已经覆水难收,以后若是能一直守护她,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吧!

却说暮夕离开凉亭,准备回去小睡片刻,半路正好和张锦瑟走了个对面,暮夕笑笑,“锦瑟姐姐也去御花园?”说实话,她现在越来越不喜欢这些女人,她不想这些人在栎阳身边。

张锦瑟低眉浅笑,行了家常礼,“皇后娘娘吉祥,臣妾听闻您在御花园,就想着过去给您请安,没成想在这遇见您!”

暮夕看着她,今日的她刻意打扮了一下,本就相貌甜美,打扮之后更是美的婉约,“既然姐姐并无大事,本宫就回去了,近日总是瞌睡,改日再陪姐姐闲话家常。”

“皇后娘娘留步。”锦瑟急忙留住她,“不日前,庆妃说身子不适,要回娘家修养,因皇后娘娘不在宫中,臣妾便同意了她的请求,可她已经有十日未归,臣妾想着,这件事要和您禀报一声。”

暮夕多少有些不耐,“不归便不归,姐姐不必担心,告辞。”

锦瑟屈膝行礼,“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再抬头,沈暮夕已经走远了,翠屏伸手扶起她,“娘娘,奴婢早说过,皇后不会在乎这件事,您不必和她说,您就是不听。”

锦瑟叹了口气,“她毕竟是皇后。”

“锦瑟…”苏栎阳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张锦瑟刚刚起身,听见他的声音又跪了下去,“臣妾参见皇上。”

苏栎阳并没有让她起来,只是意味深长的说道,“锦瑟,宫中的嫔妃越来越少了,人少也就安静,而朕喜欢这安静。不知锦瑟是否喜欢安静?”

“皇上喜欢,臣妾就喜欢。”锦瑟很平静,她慢慢抬头看着他,他依然俊美,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泽,虽然面带笑意,可他的眼中却是一片寒凉,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他成熟了许多,只是他心中的那片柔软,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了。

对于锦瑟的安静,苏栎阳并不觉得意外,他的唇角上扬,“起来吧,难得你的想法和朕的想法一致,你弟弟在工部做的不错,朕打算择日提升他为工部侍郎,你也别让朕失望,好了,回宫吧。”

锦瑟并未起身,抿着唇顿了片刻,眼中含泪,“臣妾想去给皇太后守灵三年,请皇上恩准!”

“你可是想好了?”苏栎阳负手而立,眼中寒意一闪而过,这个张锦瑟以前倒是小瞧了她。

“臣妾想好了。”

“准!”话落,苏栎阳绕过她,向乾元殿走去。

锦瑟瘫坐在地,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他依然这么绝情,他的情都给了沈暮夕,无论她做什么,都不可能把他们分开。

“娘娘,您这是何苦!”翠屏陪跪在锦瑟身边,安慰着她,“娘娘,或许暂避其锋芒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锦瑟渐渐止了哭声,“皇上就是想肃清后宫,廖芷晴就这么走了,也算合了皇上的意,刚才他的意思很明确,只要我离开,我的弟弟就会升任工部侍郎,这笔账还是划算的,也许几年后,事情还有转机呢!”

翠屏扶起了锦瑟,“娘娘说的极是,咱们先回宫,让奴婢伺候您用午膳!”

锦瑟回头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尽是不舍,沈暮夕还没来的时候,他们不说恩爱,却也和谐,他每月倒有大半月会陪在她身边,那个时候,她以为以后的日子都会这样,没想到沈暮夕一来这一切都变了。

十月中,秋风瑟瑟,北磬国已进入初冬。这日,天气阴沉,不多时稀碎的雨夹雪飘落,打湿了路上的青石板。

苏承皓回来已有几日,他已经收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却一直不敢去母亲的明意轩,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母亲背负的是什么,这么多年,他从没体谅过她,甚至埋怨她从不为他着想,如今再也见不到她,他竟如此难过,真正体会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无奈了。

他并没有为母亲举行祭奠,因为他知道,母亲生性淡泊,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的愿望是偏安一隅,过着安静又平淡的生活,只是他这个不孝子,却一直将母亲拖在红尘中。

“回皇上话,春合姑姑求见。”

齐络的声音,让苏承皓回神,他敛去情绪,开口,“让她进来。”

春合抱着一个箱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把箱子放好,神情悲切跪倒在地,“奴婢参见皇上,太妃娘娘说,这个盒子让奴婢一定转交给您。”

苏承皓看到春合眼睛有些湿润,她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从他有记忆起,春合就伺候在母亲身边,如今母亲不在了,想必也是不放心她的吧。

他用力的眨眨眼,平稳了声音才开口,“你起来吧,从今以后你就住在明意轩,朕派几个丫头伺候你。箱子留下,你下去吧。”

“奴婢谢皇上恩典。”春合磕头之后,退出了大殿。

苏承皓让随身的太监把箱子放到龙案上,“你下去吧,有事朕会喊你。”

大殿就剩他一人,手放在箱子上,母亲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否则不会安排的如此周详,打开箱子,先看到一个信封,他颤抖着手撕开,母亲隽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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