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哀嚎
不知道是不是大雨的原由，夜里显得更加凄冷，若有若无的清风带来的是泥土的腥味。光不自觉得搂紧聊怀里的白毛，白毛在梦中惊醒，灵动的眼睛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又把头往光手心里缩了缩。
夜里依旧清静，偶尔传来一两声夜鸟的轻鸣。这没有搅乱光的清梦，他在梦中温馨的夕阳下肆意奔跑。路的尽头，看似呆头呆脑的白毛直立起身子来，睁着漆黑灵动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光。
一觉醒来，怀里的白毛不知去了何处找寻食物。光还在考虑要不要等它的时候，白毛又带着它的“大军”来与光分享它们的收获。光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取舍，依旧像往常一样享受了共进早餐的美好时光。
接下来是饭后运动时间，光一反常态的站起身来，引起了所有家伙们得注意。白毛更是站在了光脚面上，抬着头盯着光的眼睛看。
“我要去四周看看。”光指了指南方灌木丛的方向，虽然知道它们不可能听懂，但还是忍不住解释起来。
它们会明白光的意思吗？光也不知道。
白毛赖在光脚上不走，光只好把它搂在怀里，带着它一同进行这场探索之旅。光决定要在灌木丛附近冒险休息一晚，因为大雨的缘故，草丛之下布满了隐藏着的沟壑。虽然它们不是很深，但也让光头疼不已。
用一根好不容易找回的枯枝来探路，光的每一步都很心，他已经不止一次被脚下的沟壑绊倒。沉积在沟壑中野草根茎更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有时一不心一脚踏进沟壑底部的泥潭里，就会被凌乱的草根拖住怎么拽也拽不出来，只好一根一根的理清头绪，将它们一层一层从脚踝上剥离。
这次的探索要比想象之中难的多，已经过了正午可是还没有看到灌木丛的半点踪迹！光心里有些烦闷，白毛从他脚旁溜走。看不到白毛踪迹的光开始烦躁起来，从地上拔起一把野草再狠狠的砸在地上，心里不停咒骂：滚吧，都滚吧！
那一刻，光内心之中甚至泛起一种可怕的想法——那就是回去，然后继续享用自己的老鼠大餐。
不过，眼前晃动的草丛让他放弃了这个可怕的想法。原来白毛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在他不远处的草丛中挖掘两饶午餐。
任光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近几日来吃的东西都源于脚下的草，在这片草原拥有霸主地位的它们不仅有复杂的根系，更在大底深处藏下了一个又一个硕大的根茎。
白毛看也不看光，一心专注于地底的午餐。光很想给自己一巴掌，但是他没有，他笑着加入了白毛的工作郑
白毛真的没有那么聪明，它只知道找到一根可能存在块茎的草顺着它的根茎挖下去。最起码光是这么认为的，他回到了自己刚才绊倒的地方。
这里可能曾经是一只大老鼠的洞穴，只是它没有在大雨中得以幸存。顺着满是泥浆的洞壁往下摸索，光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块不大的块茎。
光把它扔在草地上，用草叶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泥浆。白毛也发现了光的行径，好奇的探过头来。
光得意的将清脆的块茎掰作两半，随手将较大的一块丢进嘴里。仅是汁液与舌头接触的那一瞬间，光感觉整个人都炸了，舌头都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苦！透心的苦！
光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偏偏舌头除了能传达给他那种刻骨铭心的苦味之外不能作出任何动作。嘴巴不自觉得紧闭，光只好一仰头将这滋味的源头咽了下去。
舌头稍稍恢复知觉，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拼命的吐出口中夹带着块茎汁液的口水，尽可能的减少它对味蕾的折磨。
白毛不知道光为什么要做这种表情，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好奇地盯着他看。光眯着眼睛，看到一旁看热闹的白毛，一种恶趣味油然而生。
光蹲下身子来，把剩下的那块儿放在手心里抵到白毛面前，白毛在块茎上嗅了嗅就下了口。
白毛猛地一愣，反应过来自己嘴里的食物还未成熟，摆着头将嘴里的块茎吐了出来，还不断的向外吐着口水，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或许很久以后光没有办法再来细想这时的画面，但白毛鼓着嘴唇向光吐口水的一幕，光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嘻笑的看着白毛恢复常态，这并没有影响它们之间的感情，白毛继续向下挖掘他们的午餐。光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的，它们才是在这片草原上土生土长的土着，它们比自己更了解这片土地。
光没有再自作聪明，帮着白毛用那根枯枝一起挖掘。果然收获的块茎不再苦涩不堪，有时确实应该多来参考一下在大自然中幸运存活下来的胜利者的看法。
吃完午饭的白毛开始懒洋洋的打起了盹儿，光没有这样没心没肺，他清楚地知道还有要他继续做的事情。
阳光依旧灿烂，光把白毛放在肩上，继续开始赶路。或许是因为灌木丛这边的地势比较高，土壤也比较硬，草丛下的大地并没有被雨水冲的面目全非。光很高兴，因为这就意味着他能够按照原定计划，及时到达灌木丛。
斜阳已经映红了西方的空，留给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尽量寻找干燥的枯木，这样能让他晚上好受一些。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灌木丛的尽头，夕阳已经落下，只有空中几朵稀稀薄薄的云彩还映着落日的余晖。
光抬头仰望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是一过去了，真的很幸运，不是吗？
白毛不知道光的想法，学着光，抬头看向空，不知是在寻找着什么。
南方不远处就是河流，不知道那个河谷中那对奇葩组合还在不在？光没有选择过去看一下，他还要收拾自己今晚上的睡塌——虽然是在草地上。
晚风开始变得有些凄凉，暮光之下，几声凄婉的哀嚎响遍四野。
南方！它们发生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