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怜的家生子

无过大唐锦年几岁,几乎是看着这个主子长大的,从小就异于常人的隐忍和沉稳,像现在这样惊讶的表情还当真是从未见过呢。

无过笑着说:“主,千真万确,宁小姐叫着幻组的人一同跟随,最多五日,便可抵达卞州了。”

唐锦年笑着说:“真的来了,她怎么想着来了呢!快,收拾房间,住翠微阁,算了住揽香苑吧,那里风景好。”

“是主,这就叫人收拾。”

说着无过冲一旁傻笑的家权使了个眼色,家权赶紧下去安排了。

可是唐锦年没高兴多一会儿,却一下子冷静下来,转身冷冷的看着无过,原本无过脸上还洋溢着笑容,可是被主子这么冷眼一瞧,表情霎时结成了冰坨一般。

“淑宁不会无缘无故来卞州。她也不会是过来探望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她家里人呢?”

不得不说,唐锦年虽还是个孩子,却比成年人都要敏锐和睿智,反应的也更为快一些。

无过不敢隐瞒,赶紧说:“幻一特意打听了,小姐身边的银珠说小姐做了个梦,说是您有危险。让银珠交代幻组都跟着。”

无过说完,唐锦年便陷入了沉思,无过还有些苦恼的说:“属下很是奇怪的是,齐小姐是怎么知道幻组的,按理说,幻组不应该被发现啊!”

唐锦年却摇摇头,“不是他们无能,是她太聪明。”

无过对于主子这褒奖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对于幻组的能力,他这个队长还是很认可的。

“你是说,淑宁梦见我有危险?”

无过点点头。

唐锦年起身来到多宝阁前,从上面的一个大盒子拿出一个小匣子,打开赫然是两片已经发黄的参片。

“梦中所见吗?”

无过在身后笑着说:“想必是齐小姐在乡下呆的腻了,听银珠说起了卞州的繁华,所以想要过来看看热闹,游历一番也说不定啊!”

“你说淑宁给身边的两个丫头取了什么名字?”

“半夏和银珠。”

“半夏,银珠,呵呵,无过,你觉得给丫鬟取这样名字的小姐,会向往这区区卞州城繁华?”

唐锦年的一句话给无过问住了。这半夏和银珠有什么特别的么?半个夏天,银色的珠子,不就是这么个意思么?

唐锦年将参片重新放回到匣子里,随后坐下端起茶杯,饶有兴致的看着无过说:“你觉得,半夏就是半个夏天,那银珠就是银色的珠子?”

无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还是略微有些忐忑的说:“难难道不对?”

“当然不对。”

“所谓半夏,生于夏至日前后,此时,一阴生,天地间不再是纯阳之气,夏天也过半,故名半夏。而半夏呢,能够燥湿化痰,降逆止呕,消痞散结。当然,用对了,还是一味不易发现的毒药。”

唐锦年好兴致的向无过解释起来。

无过听完,却惊讶异常,随后问道:“那,那银珠……”

唐锦年对无过的表情倒是很受用,接着说:“银珠嘛,当然也是一味药材,只不过却是世间少有,我也是这几年读医书的时候偶然读到过,书上记载,这银珠有毒,却可以治疗疥癣恶疮,痧气心腹痛。用得好,算是一味良药了。”

听到这里,无过觉得自己的消息系统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纰漏,如果半夏和银珠这两个名字是这样的一个含义,那,那这齐小姐……

“主,这齐小姐……”

无过到底还是将心底的疑虑问了出来。

唐锦年笑着说:“你是想问,为何淑宁会用两个毒物给贴身丫鬟命名是吧?”

无过低下头,恭敬的说:“主,睿智。”

“她知道是我的人,但是她却不尽信任,用半夏和银珠是想要告诉我,或者是她自己,可能是良药,也可能是毒药,良药,她会好好用,毒药,也当然会用在适当的地方。”

“属下,不懂。”无过有些惭愧的说。

唐锦年表情却不像刚刚那么轻松,叹口气说:“不懂就对了,你也无需懂,你只要记得,淑宁到了卞州,不得怠慢。都吩咐下去,如果怠慢了淑宁,你就提头来见!”

无过赶紧说:“属下领命,定不会让齐小姐收到半点委屈。”

唐锦年摆摆手,无过赶紧退了出去。

他对着窗口,看着外面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唐锦年轻声的说:“淑宁,看来又要麻烦你了!”

唐锦年双手攥拳,心里却愤恨不已,这种受制于人的生活,不会长久,绝对不会!

唐家权刚刚吩咐人布置好拦香苑,兴冲冲的跑回来跟主子汇报,在门口就看见无过冲他使眼色,他笑眯眯的对无过说:“绝对布置的漂亮豪华!”

随后,想也没多想就推门进少爷房间,可就在他推开门的同时,他回过味来,刚刚无过的表情对太对劲儿啊!

可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见主子那淬着冰渣子的声音低吼道:“滚出去!”

随后一个茶杯甩了出来。

唐家权连滚带爬的推出来,还不忘了给主子房门关上。紧接着就冲到无过那边气急败坏的问:“少爷这是咋啦?你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啊!差点没命出来!”

无过翻着白眼说:“我提醒你了,你自己傻,怪我?”

“你!”

唐家权最是看不上无过、无心他们几个,仗着是主子的心腹,总是欺负他们哥俩。

可怜他们哥俩明明是家生子,是主子身边最亲近的人,却总是被无过无心他们几个戏弄,却始终翻不得身。

此时,官道上行驶着一辆看起十分简陋的马车,外面痕迹斑驳,一看就是长久没有修理维护的破车,可是内里却十分的豪华,淑宁坐在矮几前,身上披着披肩,安安静静的正在看书。

马车门口坐着的半夏正头一点一点的迷糊,而银珠则在矮几前时不时的帮小姐续添茶水。

“哎。”

淑宁叹息一声。

“怎么了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银珠赶紧问。

平常银珠话不多,大半的话都被半夏说了,可是银珠却最是心思缜密,也最最擅于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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