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清早问罪
“你为何会出现在本宫的寝殿？又为何……会出手救本宫……”
最后一问，刘皇后明显问得不好意思。
九歌答道：“白天皇后娘娘睡着了，所以忘记和您说，其实臣女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臣女自己定的计划。”
“计划？”刘皇后抬头望着她。
九歌满脸严肃道：“是这样，其实在白天为皇后娘娘诊治病情的时候，臣女就已看出来，皇后娘娘并非得了怪病，而是被脏东西给缠上了。”
刘皇后身形一震，甚是吃惊。
“你……怎么看得出来本宫是被……”
九歌摊开双手，耸耸肩。
“凭臣女的直觉，再加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完全验证了臣女的直觉是对的。”
刘皇后不再有疑问，经过这次的事情后，她相信闻九歌真有过人的本事。只是，想起先前自己对待闻九歌的种种手段，过于残忍，如今反被她相救，真是羞愧不已。
“先前，本宫为了给太子侧妃报仇，不仅打断你的手，还将你扔下荷花池，所幸你现在平安无事的活着，本宫心里的愧疚感才能减负一点，不过，本宫总要为先前的种种行为道歉……”
说着，刘皇后面朝九歌鞠躬低头。
“对不起。”
堂堂国家之母向自己鞠躬道歉，恐怕是九歌这辈子享受过最高等的待遇。
但她实在承受不起。
慌手慌脚地将刘皇后扶起身。
“皇后娘娘您可是一国之母，怎么能对臣女行如此大礼，臣女万万不敢接受。”
“本宫不是那种不明是非之人，错了就该道歉，何况你刚刚还救了本宫一命，哪怕要本宫向你口头谢恩都是应该的。”
刘皇后如今对九歌的态度大转变，宛然没有那天的恶毒。
九歌不再多言，她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需要再去拉拢刘皇后，只需要让她对自己改观就行。
此时已是更深夜重，九歌请刘皇后回去休息，不要熬夜。
可是刚经历过一场心惊胆战的可怕事情，刘皇后哪还有睡意，犟着不睡。
九歌逐渐没耐心，放狠话，如果刘皇后不去睡觉，她就立马离开，吓得刘皇后即刻上床躺着。
凤殿安静了下来。
半夜的凉风吹进来，没有关上的窗门被吹得沙沙响。
须臾间，魔婴现身，站在窗户上。
两眼扫视一周，最后将目光放在九歌身上，眼神变得阴鸷起来。
有她在，自己肯定不能再到这个地方玩耍了。
真是可恶！
九歌正坐在刘皇后凤塌前的地上，合着眼睛睡觉。
似乎察觉到异样的气息，她的眼皮动了动。
魔婴见此吓得立马化作青烟离开。
九歌睁开了眼睛，扫视周围一遍，没发现可疑的地方，又转头看向身后的刘皇后，她睡得很沉，很安稳。
而自己，却还没睡着。
余光瞥见敞开的窗门，她起身走过去，站在窗户前望着外面的夜景。
窗外到处黑漆漆的一片，没什么可看的，真有可看的东西，恐怕是挂在天上的月亮了。
此刻的九歌也没有心情赏月，回到刘皇后身边继续睡了。
漫长的夜悄声无息的过去，东边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破晓而出。
一夜无心睡眠的庚辰大清早就脚步匆忙前往凤殿，他要第一个见证，闻九歌是否有本事治好母后的病，如果母后依然没有康复迹象，他便要对闻九歌就地处决，这一次即使是闻太师出面，都救不了她了。
除了庚辰，还有两个人也很着急的赶往凤殿，那就是闻二歌和闻三歌。闻三歌昨天离开凤宫后就马不停蹄赶往紫熏宫把事情告诉二姐，今日早上她们姐妹约好第一时间赶到凤殿看情况，如果九妹治不了刘皇后的病，她们就想法设法将九妹送出宫去，免得被治罪。
一瞬间，两股强大的气流从两个方向朝凤殿涌来。
而此时的凤殿静悄悄的，里面的人还没有睡醒，外面候着的太监宫女也不敢上前敲门，担心打扰到刘皇后的休息。
庚辰先一步到达，伸手上前，一把推开凤宫的大门，继而大步跨入凤殿。
进到寝殿里，却让他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
闻九歌坐在母后凤榻前的地上睡觉，看她的姿势似乎守了母后一夜，再看她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还有一头凌乱的黑发，几许发丝盖在脸上，却不显得邋遢，反而有种魅惑感。
敞开的窗门，初晨的太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九歌的身上，使得她整个人发着金色的光芒。
庚辰不禁看得失了神。
刚赶到凤殿的闻二歌和闻三歌人未到就先听到其声——“九妹！”
庚辰缓过神来，转身看向来人。
闻二歌和闻三歌没想到太子已经先来一步，双双露出震惊的表情。
庚辰傲慢道：“孤道是谁，原来是紫妃娘娘和菊妃娘娘，一大早急着来母后的寝宫，莫非是心虚了？”
闻三歌刚想开口骂人就被闻二歌制止了，她几步走到庚辰面前，微笑道：
“太子殿下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本宫与菊妃娘娘不过是关心皇后的病情，才会着急赶来凤宫，更何况现在替皇后治病的人是舍妹，我们姐妹俩有所担心也是很正常。”
庚辰语塞，面对言辞犀利的紫妃，他找不到反驳的话。
这时，刘皇后醒了。
一帮人在自己的寝宫大声讲话，她不被吵醒才怪。
“辰儿。”
她的呼唤引来众人注意。
庚辰疾步走到凤塌前探望。
“母后，您没事吧？”
刘皇后转头看着儿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闻九歌呢？她在哪？”
庚辰怔住，如实答道：“她就在您的凤榻下睡觉呢，儿臣立马将她叫醒。”
“不……”
刘皇后话还未说完庚辰就已经动手了，粗鲁地推了下九歌。
九歌正在睡梦中，忽然身子倒下，侧脑袋磕在硬硬的地面上，把她给疼醒了。
“疼疼疼……”
“你没事吧？”
刘皇后探出半个身子对她关心问候。
如此大的转变态度简直令庚辰与在旁的闻二歌、闻三歌目瞪口呆。
不过一夜间，发生了多少事情。
九歌总算彻底清醒过来，从地上起身，一只手还捂着摔疼的侧脑袋，泪水都要夺眶而出了。
闻二歌、闻三歌两个姐姐上前来慰问她。
“九妹，你没事吧？”
九歌转头就看到两位姐姐，甚是惊诧：“姐姐们，你们怎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