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番外 楚怀瑾之我只是个男狐狸精
涂山苏从她的腿上下来,靠近了她的手背。毛绒绒柔软的触感挠的人心里痒痒,可怀瑾却觉得恶心。
她挪开手,淡淡的道,“宠物而已,是公是母本就没有区别。我说那句话的时候,也不过是把你当做宠物,而非男人。”
涂山苏,“你说的不对,我不是个男人……”
怀瑾,“……”
“我只是个男狐狸精。”涂山苏心里生出想法,“小瑾儿,我希望我和你的关系,可以像你爹和你娘一样。”
“简直胡说八道!”
怀瑾微怒,瞳仁淡紫,一字一顿,“若再侮辱我爹娘,今日你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什么叫侮辱?他几时侮辱她爹娘了?
“小瑾儿。”涂山苏看着她翻滚着银云缭绕着紫电的眼睛,带了几分无奈,“你到底怎么了?”
这怎么会是侮辱呢?他只是想像她爹娘一样,和她拥有这一段美好的爱情罢了。
怀瑾懒得看它以这种可爱的面目无辜的望着自己,心肠已硬。
语气更是不留情面,“你以什么目的留在我身边,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我且慎重告诉你一遍,人和妖不可能,我和你更不可能!奉劝你一句,若要通过与人类女子交配的办法来达到目的,那么你最好离皇城远一些,否则叫我知晓你伤害无辜女子,我定不念往日情分!”
她说完,也不看它迷茫变震惊的小脸,兀自解开了与动物沟通的咒语。
掀开被子掀了床,说,“我不想听你讲话,现在也听不到你心里的想法。大美,好聚好散。”
它沉默安静了很久,想到自己的修为,可能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恢复,遂呜咽了一声。
怀瑾的睫毛颤了颤,还是忍不住看了它一眼。
见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条毛绒绒的小尾巴。
小尾巴的一端用细细的红线缠绕了几圈,打了一个结。
它抬了前爪,示意她看,然后在床上写了一个字。
虽然是倒着看的,但怀瑾还是认出来了,那是一个“礼”字。
所以,这是它送给她的及笄礼物吗?
怀瑾心头一动,强迫自己偏过脸,冷硬道,“我不要,你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怀瑾只恍惚看到了一团白色从眼前快速跑过,耳朵里听到了某一扇窗户发出了细微的吱呀声响。
她在原地站立片刻,抹去眼角湿润,回到床上,见到那小尾巴时却是一僵。
她拿了起来,放在掌中,轻咬着削薄的唇瓣,刚刚抹去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到底是陪伴了她十年的宠物。
没有丁点儿感情,怎么可能。
——
巫王提倡男女自由恋爱的意见在皇城中盛行开来,不止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还有普通人家的儿女都将此奉为最人性化的风俗。
次月,皇帝楚离将‘男女自由恋爱’编入国律。
这一晚,怀瑾受邀前往千味楼中共聚,同行的还有握瑜意外和陆文佩。虽施行了男女自由恋爱,但原本的习气仍在,比如,公共诚男女不可同席而坐。
男子东厢,女子西厢。
怀瑾中途去方便,回来的时候被两位世家子弟拦住了去路。
说是拦,然并非。
怀瑾漠然着一张小脸静静的听那两人介绍完自己。
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语气毫无起伏,“说完了吗?我还没吃完饭。”
其中一公子嬉皮笑脸道,“今日相聚亦是有缘,隔壁街的茶楼是我家的产业,待会儿饭后,怀瑾小姐可否赏脸前往一坐?”
赏脸?给你脸上赏一巴掌否?
怀瑾冷言,十分果断的给出两个字,“不赏。”
走廊有行人,到底丢了几分薄面,这位公子也是某大臣之子,但面对景王和巫王这种雄厚的背景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敷衍告辞匆匆离开。
倒是另外一位某张姓公子还算彬彬有礼,“不知张某可否有机会下次单独请怀瑾小姐吃饭?”
他在这里所用的词语是“机会”二字,使得怀瑾看向了他,见他鬓边细汗,明显紧张。
遂问,“你是谁?”
张姓公子答,“在下张嘉禾。”
只报了自己的名字,却不报家世,倒是有趣。瞧他穿着虽不华贵但也体面整洁,若说是一般子弟也不会出现在皇子王孙的聚宴上,且他手中还执着一把折扇,看扇柄坠穗,应是芳华斋之物无疑。
能用得上芳华斋之物的都不是普通人物。
怀瑾对皇城子弟多有排斥,不知为何。不过这个张嘉禾却是有点意思。遂说,“城中有一家凉点茶楼,我十分喜欢。”
凉点茶楼,城中只一家,糕点新颖,小吃别致,还有各种各样好吃的甜品,冰饮,果酿,炎热之季必去之地,名为“思阁”。
张嘉禾连忙道,“还有几日便是仲秋,嘉禾鲁莽,诚邀怀瑾小姐共游灯会,累时可去茶楼小憩。”
怀瑾想了想,确定没什么别的问题之后就想应下,正欲开口时有一男揽着一女,两人路过。
那男子约莫二十四、五左右,带了两分调笑说,“你这小蹄子,今日倒是赶得巧,是不是知道我哥也来了?”
女子娇羞笑答,“二公子可别笑话人家了,人家的心一直都是在二公子您身上的。”
“小蹄子嘴巴倒是甜,让公子我亲一个。”
“公子坏~”
………
空气微有尴尬,张嘉禾红着一张脸,磕巴道,“怀、怀瑾小姐?”
怀瑾看离去的两人,视线在那个男人的背影上停留片刻。
眉眼微垂,说,“好。”
………
她回到屋中后,就与陆文佩等世家小姐打了招呼,先行离开。
怀瑾不喜有人跟着,故而别的小姐都是丫鬟随着侍卫护着,她则不然,一向独来独往。
她站在东厢外,正在想要不要同握瑜意外说一声,见一伙计端着托盘从五楼下来,便想让他进去东厢代为告知一声。
只待伙计走的近了,见其托盘中有一些碎裂陶瓷,看花纹,应是酒壶无疑。且,伙计的袖子有潮湿和脏污的痕迹。
“等等。”她拦下。
伙计对她行礼,“怀瑾小姐。”
她问,“出了什么事?何以如此狼狈?”
伙计无奈的答道,“楼上有位女客不满楼中酒酿,觉得低品。摔碎了酒壶,还让我把地上的酒液擦干净。这才……”
不满酒酿就把酒壶摔了?摔了酒壶又让人擦地?
怀瑾冷笑,她家的酒楼她家的伙计也是随便被人侮辱的?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她对伙计说,“你去外面打上一坛子酒,最低品的那种。”
伙计听命行事,不多时,怀瑾亲自抱着一坛酒上了五楼。
千味楼本有四层,几年前修整加了一层。新加的一层也有两间包房,与四楼的东西厢格局相同,只房门位于南北,故而称为南厢和北厢。
每个厢房门外自有一名伙计等候,南厢的伙计看到她过来时,明显被惊到了。
怀瑾看了一眼战战兢兢手足无措的伙计,伙计会意,上前敲了两下门,“贵客,酒来了。”
门打开,怀瑾进了屋,转过了门口的屏风,无视休息间里站着的甲乙丙丁,直接入了里间包房,又转过一面屏风,才看到了饭桌。
饭桌上一共就四人。
两男两女,其中一男一女正是此前她和张嘉禾说话时,从他们旁边经过的那两人。
而另外一男一女……
怀瑾撇过了眼,尽量将脑海中那长发及地的男子容颜赶出去。
目光落在席间两位女子身上来回一扫,薄唇微翘,问,“哪位小姐说我家酒酿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