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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才是祸首

崇宗堂也确实如顾时倾预料的那样,每天都在玲珑身边,细心的照顾着她。

她失了孩子,心情也悲伤的很,成日里连句话也不说,只看着架子上搭的那件红色披风,不停的流泪。

终有一天,崇宗堂忍受不了了。

他握着她的双肩,不断质问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在惩罚你自己,还是在惩罚我?”

“我听了你的话,带你出去散心。可是你为什么要半途逃跑?为什么要跟顾时倾见面?”

“现在那个孽种没了!你又有什么可伤心的!”

崇宗堂情难自抑,又不忍心对玲珑下手,只得掀翻了床边的小凳,面色通红的盯着她看。

“你早就知道了?”玲珑抬眸,语气冷淡的反问他。

“对!我是早就知道了!我还是宫里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们都说你的肚子不像四个月大的,可是那又怎样!我崇宗堂认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在乎这第一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我也可以当成自己的骨肉来对待!”

“可是他既然已经胎死腹中了,你又何必天天以泪洗面,不肯释怀呢!”

“难道跟我重新开始生活,就这样痛苦吗?”

他原以为自己的几句话,会让玲珑清醒过来,没想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杀气腾腾。

“你说!”玲珑跳下床,赤脚站在地上,紧抓着崇宗堂的衣襟,“你说,是不是你对我下药了!要不然怎么就会胎死腹中了!”

“你既然早就知道,安知不是你下的药?”

崇宗堂气得将牙咬得嘎嘎响,平稳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月份大了,堕胎有风险,是个人都知道!你以为我会为了除掉你跟顾时倾的孩子,而让你冒那么大风险?”

“我宁可这辈子都被人耻笑是个乌龟王八蛋,也绝不会害你分毫!我有的是耐心等你为我生下我们自己的孩子,还会急在这一时?”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玲珑狠劲的推开他,自己也紧紧的后退了几步,脚掌踩到了地上的茶盏碎屑上,鲜血直流。

崇宗堂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她抱到了床上,自己用手将伤口里的东西都挑了出来。

“太医说,你在刚怀身孕之时,便愁思郁结,积郁成疾;又不思饮食,使得身体虚空,做胎不稳;逃跑那晚又在马背上颠簸太久,想必当时已经有些腹痛难当了。你又好像在阴冷潮湿空气不好的地方带过,才致使孩子…………偏偏你又与顾时倾发生了争执,急怒攻心,我为保你,才让人赶紧下了催生药,那孩子生下来便是紫青色的死胎了。”

“这孩子一开始就注定与你无缘,你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崇宗堂给玲珑缠着脚上的伤口,喃喃说道,“只要你保重好身体,以后咱们也会有的啊!”

“你滚!”玲珑朝着他的胸口狠踢了一脚,“我几时说要跟你生孩子了!”

“我的整个人、整颗心,没有一处是属于你的!我不过是利用你,利用你给我腹中孩子一个名分!你当真以为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

崇宗堂原本半蹲在地上,为她绑着伤口,被她突然间一踢,重心不稳,连忙用手支撑住了,可是那些刚刚挑出来的碎屑,又都扎进了他的手掌中。

可是这手掌的疼痛,都抵不过她言语给他带来的伤害,他呆坐在地上,看她端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朝着自己发泄。

“就是你!你就是一切的祸首!”

“要不是你把我劫走,顾时倾又怎么会受伤!我们又怎么会进到山洞里,知道那些真相!”

“如果不是你,我们还在武安王府好好生活呢!也许我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呢!”

“都怪你!你把我劫走,你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我不爱你!从来都不爱!”

玲珑看着双臂支在地上一言不发之人,觉得心头的愤恨无处发泄。如果他站起来为自己争辩,她完全可以将那些还没有说出来的话,再次一股脑的倒出来。可是他偏就什么都没说,这让她还没有来得及说的那些,都梗在了喉头处,叫喊不出来了。

她只能无力的堆桑在那里,双手紧捂着脸,不断地抽泣。

崇宗堂看着她不断抖动的双肩,也挺起了身子,恢复到了刚才半蹲的姿势。

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肩膀,想要安慰这个哽噎不停的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没有一刻想要害你的孩子。”

崇宗堂从地上站了起来,柔声说道,“你先冷静冷静,等晚上我再来陪你吧。”

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像玲珑一样失控。

可是她说的那些话,又如何能让他平静下来呢?

最关键的是,她说的那些都是对的。

他在自私和极强的占有欲的支配下,把她给劫来了,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说到底,他才是造成这一刻的根源。

他们或许就不应该见面,不应该在那棵陵树下相逢。

崇宗堂回头看了一眼,玲珑的屋子中依旧散发着柔和的亮光,似乎刚刚的那些争吵和嘶吼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家那样,再等着屋主人的归来。

“晓町”崇宗堂朝着黑暗处叫了一声,便见一个人影一晃,来到了他的面前。

“我不管派多少人,都要把顾时倾给我杀了!要做的干净利索不留痕迹!”

“玲珑现在失了孩子,口不择言说出的那些话,焉知不是她的心里话!她心里怪我,我认。可是顾时倾并不知道这孩子的事,要不然他不会眼睁睁看着玲珑跟我走的。”

“为了防止有朝一日,他知道了这件事,跟玲珑里应外合杀了我,不如我先杀了他。”

“那王后呢?”晓町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又用眼睛瞄了崇宗堂一眼,轻声问道,“是不是也要………”

崇宗堂将手移到了晓町的肩膀处,用力的拍了两下,然后又缓缓移到了对方的颈后,猛地拽了过来,“我告诉你,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着的女人,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连你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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