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拿钱,我给药,不谈其他

她等着骆长程发飙。

“出去。”

骆长程的声音穿透人心,让人周身腾起一股,瞬间跌入六月寒潭的寒冷。

小香缩了缩脖子,强撑着没让脸上的笑掉下去,她看向萧咪咪:“三少让你滚!”

“我让你滚!”

小香以为自己听错了,两个大眼睛里充满不可思议,直到三少落在她脸上的眼神已经变成要命的逼迫。

“李管家安排我来的,你怎么能……”

骆长程嗤笑道:“李义不过是条狗!”

小香抹着眼泪逃也似的离开,萧咪咪觉得自己不但掉坑了,还被骆长程当枪使了。

这些日子太多狂蜂浪蝶往他身上扑,要是她们知道,跟在他身后的这个小跟班儿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怕是会冲上来撕了她。

萧咪咪脸色黑沉,此时此刻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屋里没了别人,骆长程脸上的冷漠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笑起来迷死人不偿命。

“老婆,怎么样?老公表现不错把?”

“什么老婆老公,你搞清楚,我们是做戏!”

萧咪咪气不过,狠狠的跺了一脚,正好踩在他脚上。

骆长程看着她,刚才那些冷冽消杀的气势,一点也见不到,委委屈屈说:“你是我老婆,我要保护你。”

“……”

话不投机半句多,萧咪咪瞪了他一样,嘭的一声,将他关在房门外。

萧咪咪心里乱糟糟的,她摸出那张死亡通知单。

“许宁……”

她喃喃念着,手指抚上那个名字,心里满腔的恨意。

那是对骆家人的恨……

“你想他吗?”

一道低沉醇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抬头,撞上骆长程那双深邃的眼眸。

她摇摇头:“想不起来他。”

她醒来时,手里捏着这一张死亡通知书,满脑子都是对骆家人的恨,她记忆里,只有骆家人将她的亲人迫害致死的罪孽。

她猛然回神,这才反应过来,骆长程进了她的房间。

萧咪咪很生气:“出去,你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这是我家。”骆长程被她推着往外走,淡然的回答。

身后的力道忽然就没了,回头去看,萧咪咪满脸悲凉。

骆长程心里抽了抽,想抱抱她,又怕吓到他,手扬起放下好几回,最终将那张死亡通知书摸到了手里。

萧咪咪眼神里冒出可怕的光,拼命的去夺,可身高差距太大,骆长程稍抬起手,就不是她能够得着的距离。

“死亡通知单……”骆长程仰着头看那纸上的内容:“许宁……年龄二十二……死亡日期……二零一五年,四月十一日……”

三年前,正是萧咪咪凭空出现的时候。

他低下头看她。

萧咪咪怔愣在原地,死死的盯着他,强大如他,被萧咪咪这样看着,也不免心里阵阵发毛。

他捧起萧咪咪的手,郑重的将通知单放回她手里。

他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在自己胸前,轻轻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萧咪咪眨了眨干涩的眼,她自己也很奇怪。

骆长程夺走死亡通知书,她未婚夫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她除了满腔的恨意,居然没有半点感情。

挚爱之人生死别离的伤应该是刻骨铭心,可是,她一点想哭的冲动也没有。

二零一五年,四月十一日,她记得自己是在一家医院醒来的,醒来之后,她便为了复仇而生,从未去想过,骆家人是如何迫害她的家人,又如何害死许宁。

她记得那天,她像一具行尸走肉在街头游荡,一个老乞丐来跟她说,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老乞丐在死亡通知书的背面留下一串电话之后便再也找不见。

当时,她满脑子都是仇恨,竟没有多问那老乞丐一句,他为何知道她需要帮助……为何知道,她想做的,是予夺生杀的大事。

她挣脱骆长程的怀抱,将他推出房门。

她觉得,那个给她毒药的人,一定知道什么。

门锁上时,发出轻微咔嚓的声音,骆长程眉目清冷,他转身给巧丽打电话。

“去查一个叫许宁的人,三年前死的,当时二十二岁。”

“一个小时内,我要结果。”

挂完电话,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喃喃道:“三年前,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咪咪再次拨通了那个电话。

“钱,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嘶哑低沉,他对萧咪咪的处境了如指掌,上一次打电话是在不久前,说之前买的药水没用上,要再买一次。

药水的价格对萧咪咪来说,是一笔巨款。

萧咪咪说:“我想见你。”

这三年来,她第一次冒出这个念头,她想问问他,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忽然挂断电话。

一分钟后,来了一条短信。

“你拿钱,我给药,不谈其他。”

不谈其他……萧咪咪越发的觉得,这个人知道些什么。

她蹙了蹙眉,发了一条短信。

“钱,我准备好了。”

她决定,先见到这个人再说。

又过了几分钟,那人回复:“中山路,瑞幸咖啡,明天下午三点。”

萧咪咪想了想,敲了一个‘好’字,回复过去。

她和手机,一起陷入沉默。

十分钟后,骆长程来敲门。

她望了一眼门口,没出声也没起身。

骆长程便在门外对她说:“我要出门一趟,你在家休息,我晚上回。”

看萧咪咪的反应,他知道是自己的提点起了作用,不再多说什么转什么离开。

又过了十分钟,有人进了骆长程的房门,径直走到萧咪咪房间的门口。

“萧咪咪!开门!”

伴随着严厉的呵斥声音,房门也被拍的嘭嘭作响。

管家李义是个阴沉沉的男人,对谁都是一副扑克脸,要说骆长程对别人是冷若冰霜,李义的便是阴森可怖。

她不喜欢这个人。

看着眼前的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她却觉得一点也不怕。

她记得,骆长程说,他不过是条狗。

“谁让你私自换岗的?”李义脸色沉沉,一道鹰钩鼻显看上去非常不友好。

让她觉得不安的是,李义身后跟了两个房务组的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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