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英雄

此时,金箍棒已然缩小到了一个奇点,形成了一个作用范围很熊小的黑洞。

而根据保鲜薄膜的设想,既然时空是可以被扭曲的的,甚至会因为大质量天体的运动而产生引力波。

那么,如果一张保鲜膜由于某种原因被对折成了一起,,或者产生了相当大角度的弯曲。

那么,当薄膜的其中一侧被天体压陷而产生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洞,以至于时空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量,亦或者在薄膜的对面也有一个类似的坑洞在同一位置,当两个坑洞正好对上,并且产生了联通,也就意味着,想要从时空一侧到达另一侧,并不需要穿过浩瀚广袤的宇宙,而只需要从这条通道中穿过。

这也就是虫洞,学名爱因斯坦-罗森桥,是宇宙中可能存在的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狭窄隧道。

在某些电视剧小说中,将超光速的移动当作时空穿梭的理论基础,并以爱因斯坦的理论作为基石。但实际上,在相对论中,光速作为一种宇宙常量,已经被定义成了无法超越的速度。

即便是此前郑西决所用的曲率引擎的方式,也只能最大限度地接近光速,而无法超越它。

在昏迷之前,郑西决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连忙用最后的意识驱使着金箍棒不断地变大,但在此之前,金箍棒化成的黑洞所产生的巨大的引力已经将郑西决吞噬了进去。

当郑西决坠入奇点的一瞬,金箍棒重新开始变大,只不过速度并不快。但几分钟后,已经恢复到国旗杆长度的金箍棒插进了东海的海底,一直向海面之上伸展而去。

此时此刻,如山脉一般绵延不绝的滔天海啸正以比台风更快的速度从天际涌来。

不过片刻时间,它就已经临近了中海市的码头。

这一刻,城市中尚未撤离的人们在望了它一眼后,作出了不同的表现。

大多数人在此之前都以为这次的海啸不过是普通的海啸,不过几米的高度,他们都选择了在高层的房屋内求生。

而此时,心生绝望的人们,有的仓皇地从往楼下逃窜,想要开动汽车逃过海啸袭来的速度,有些自知逃生无望,在窗口眺望着那死神一般的海啸,心中百味陈杂。

相比起普通人,一些异常生物虽然知道自己多半能活下来,但心中仍然涌起悲悯之情。

他们也不曾预料到,中海竟然会遭遇这样的厄运。

在海啸的面前,有一个已经有了御剑能力的修真者企图以自己微弱的能力阻挡这海啸。

澎湃的灵气尽数从他体内涌出,周围天地间的灵气也尽数被他驱使。

他的身前形成了一面透明的普通人不可见的薄薄的灵气护盾。

滔天的海啸向他袭来,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地将他碾压。

灵气凝成的看似坚不可摧的盾牌在阻挡了几秒钟的一小部分海水后,蓦地粉碎掉了。

那个英勇的修真者再没了灵气,坠入了海啸中。

周围的一些修真者都看见了他的壮举,心中有着悲哀,却没有一丝嘲笑的情绪。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是不明智的,是愚蠢的,是不自量力的,但有时候,这样的人也是值得敬佩的。

江南大学的一隅,朱允炆蓦地犹豫了起来。

他知道,此刻这附近的普通群众全都躲在江南大学的防空洞里,而在百来年前,江南大学附近是一片乱坟岗,即便在建造过程中已经挖掘出了许多尸骨,但仍有无尽的尸骨长眠于地下,无数毫无意识的鬼魂不曾入地府。

在他和黑暗议会的计划中,此时,他应该召集这些亡灵,将这个普通人全部抹杀,让中海彻底混乱起来。

但此刻看到那个修真者,他犹豫了起来,心中甚至生出了一抹羞愧之情。

他想起了那个大明的勇士,于谦,那个写出了“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样的诗句的于谦。

朱允炆虽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以至于在此时,心中还有振兴大明的念头,这才配合了黑暗议会的行动。

但他曾经也是在爷爷膝下承欢、饱读诗书、崇尚儒学的儒士,他身边的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也多是这样的人。

在华夏古时候,没有如今这样的九年义务教育,许多读书少的人并不能理解华夏的家国情怀,但这种东西是真正深入到中国读书人骨髓里的。

也正是书读得多,历史知晓得多,才更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情怀有胸有胸襟又担当有许国不复为身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人。

而于谦正是这样的人,可谓是国士无双。

讲事功,于少保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土木堡之变,朝野震荡,若非于少保一力支撑,中国历史上就是北明南明。

讲操守,少保位极人臣,任人唯贤,不谋私利;不治产业,抄家之时家无余财。

数年前,朱允炆曾去杭城西湖的三台山麓,乌龟潭畔看过于谦的祠堂。

他知道,自己虽然曾是一国之君,但比起于谦,他自叹不如。

此刻,看到奋不顾身都冲向海啸的修真者,他知道,自己理应羞愧。

犹豫了半晌,朱允炆收手了,无论如何,这里曾经也是大明的天下,他的庇护之地。

他虽然不像在朱元璋面前表现得那么仁慈,却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

在各个避难所里,无数人注释着自己手机或是pad上的直播画面。

刚才那个献身的修真者距离摄像头太过遥远,在直播画面里,只是一个黑点般大小,即便是他凝聚的那个灵力护盾,也只相当于在滔天海啸之上溅起小小水花而已,并没有被多少人发现。

海啸已经冲到了码头上,像是在码头沿岸砌起了一堵望不见边际的高耸的城墙。

一艘艘平日里庞大的船只仿佛变成了一个个玩具船,在巨浪吞噬,在海水中翻腾,被碾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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