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震惊,我来替他受刑

“这一首《季殇兮》六弟吹得甚好。”华爵落手指敲着桌子,悠远绵长的叹息了一声。

众人私下里窃窃私语,无一不称赞华爵青将这首《季殇兮》奏得独一无二,天下无双。

听闻,这首《季殇兮》无人敢奏,即便是勉强的完整奏下来,也不能描绘出四季之景,即便是将四季之景描绘出来,也万不能奏出里面的那堪别离。

待一曲终了。

众人眼圈微红。

宴会上一直未开口的华爵云终于缓缓道来“若然没有记错的话,这曲《季殇兮》点睛之笔,诚然是那段美好的故事,相传许久以前,纪国皇帝曲信奕是个情种,他最最欢喜的便是菲落,可那菲落虽一副倾世绝色,独独天生不见光明,一次,她问及皇帝,世上最最美好的是何物?那曲信奕随口答来,便是四季,四季之美,春之盎然,夏之火热,秋之伤悲,冬之萧瑟。”

“菲落听了,一脸的期寂,且笑颜如花。”华爵天接着道“于是,那曲信奕整日整夜将自己关在房中,研究曲目,吹箫达旦,终有一日,他站在她面前,为她吹了一首几好听的曲子,那时,菲落激动的落泪,泪中含笑,她对她说‘妾身终是见到了那景致的模样,堪堪称得上完美无瑕。’”

“只是,似有一人,远远的望着她,她触摸不到,他亦不曾上前,虽隔着一场风雪交加,确如同隔着千山万水,终于,百转千回间,那人转身,只余下一身背影萧萧。”爵落一脸的凝重“自此,那菲落终是有了心结,便自卑的以为曲信奕借曲告知她,他并不欢喜她,自此,她终日郁郁寡欢,不思饮食,终于,香消玉殒。”

“这故事尚未完结。”沈天通接口“那美人只余一口气之际,方才对曲信奕道出了实情,那曲信奕恍然大悟,他万万没想到正是自己的一首萧曲便害了自己心尖尖上的人,他萧曲中那一人,一是为了应景,二是醋意,多年以前,他便见她与一男子相见,是雪天,啸风瑟瑟,那男子正远远望着她,尔尔之后,便转身离去,她确不知道,那是他的心结,直到最后,他方才知晓,那是她的亲兄长菲凉。”

“至此…..此萧曲便唤作《季殇兮》。”青玉忍不住一声叹息“既是《季殇兮》,也是《季伤兮》啊!”

待老六款款落座,众人皆点头称赞。

“六哥的萧声甚是动听,小七佩服佩服。”简澜堪堪及他竖起大拇指。

“若然小七愿意学,六哥便将这首《季殇兮》教与你,可好?”

“六哥,玩笑,玩笑,小七再如何努力,也堪堪与那吹箫沾不上一丁半点,倒罪过的污了众人之耳。”

一阵寒暄过后,老六及他这七弟也实属无法,最后只得作罢。

后来,简澜堪堪已经做好应战的准备,岂料皇上却说“朕今日有些许疲乏,诸大臣及各国使臣公主可小评一下,瞧瞧这夜明珠究竟花落谁手?”

去他的乏了,简澜还未大显身手,如何就如此草率结束,难不成那颗传说中的夜明珠及她无缘。

思及此,她便急着按耐不住的,瞬间站起身,道“父皇,还有一人尚未表演,如何就此番结束了,这似乎…..”她眨眨眼,耸耸肩,道“不太公平。”

“小七,你尚未听清父皇的话吗?快坐下,坐下。”华爵青拽了拽她的衣袖,好心提醒

“哦?你倒是说说,他是何人?”皇上倒出奇的未生气,只是一脸好奇。

那时,华爵落心下暗流涌动,这小七莫不是要将他推出去,就在方才,他似乎得罪了‘他’,不过,如何堪堪得罪,也终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他仅仅想捉弄‘他’一下,同‘他’玩笑罢了。

不过,他倒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人便是我。”‘他’坦率直言“任何人在这大殿之上都有夺得夜明珠的机会,自然,儿臣也有机会,是吗?父皇?”

“爵澜似乎记性尚且不好,就在方才,朕似乎已经给过你机遇,偏巧那时,你自称肚疾,遂…..朕也不好强人所难,你倒说说,是与不是?”他坐在大殿之上,一脸的威信了了。

“可儿臣现下好了,即便是好了,那么….自是能上前。”

“混账。”皇上动怒,这小子屡屡挑战他威信,他现下都堪堪怀疑,这小子到底是否冒牌?“你知罪吗?欺君之罪,你可承受得起?来人呐!将他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他方才说完,华爵青便站起身,道“父皇,七弟也是一片好意,你莫要动怒,小心伤了身子。接着,他又拽了拽简澜,道“七弟,快向父皇赔罪,你是真想挨板子吗?”最后一句,他声音极低。

华爵天也站起身,那一身黑色狐裘说不出的倜傥风流,高冷贵气不沾凡尘,那番孤傲无人能及。

他冷冷的看了简澜一眼,及皇上的威严更甚,道“七弟,还不跪下。”

他那张脸高冷傲气,确俊美无暇,如天上的人儿一般好看,可偏满脸威严,脸色铁青是简澜从未见到过的。

沈天通自是明了,你此番如此维护‘他’,貌似得不到半点好处,又何苦….?

华爵落本也堪堪替‘他’担心,刚欲站起身时,便见华爵天及他快了一步,索性,瞧瞧华爵天如何处理此事,他从未管过闲事,这等闲事即便是管了,那他就坐等看戏。

那时候,简澜不知为何,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竟是及他一张铁青的脸,一双喷火的眼眸震慑住了,堪堪的跪了下去。

“父皇,儿臣知错了。”她终是服软了,这古代,皇帝就是律法天威,这冒犯天威的事,小则受罚,大则砍头。

“即便是知错了,也应受些皮肉之苦,否则堪堪长不得记性。”这话,自然不是皇上说得,竟是华爵天。

这可恶的家伙,居然陷害她,他等着,这笔账,她简澜记下了,定会以牙还牙。

“天儿说得不错。”皇上开口,此时便觉气焰下去大半“小惩大诫是一定的,如此,那便打二十大板,诸爱卿,你们觉得尚好?”他将矛头指向众人,希冀得到一个答复。

“好,好。”

“小惩大诫便可。”

“皇上英明。”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全部堪堪通过。

二十大板?简澜心下大惊,瞪圆眼珠,上次八下的板子尚且让她痛了好些天,这次倒好,还生生的长了十二下。这是何道理?看来啊!她是真的及这皇宫八字不合,否则如何总是吃板子?

那些人还火上浇油,什么小惩大诫,天煞的,二十大板算小惩大诫?

皇上英明?他们如何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一副事不关起,高高挂起的想法。

就在简澜觉得自己将要吃板子时。

那华爵天再次开口“父皇,这些时日,七弟每日同儿臣一起,上次儿臣出宫遇刺,七弟争抢着为儿臣悉心换药,因此,儿臣有两点原因替七弟受罚,其一,七弟为儿臣换药之恩,自算是救命之恩,对待救命恩人,儿臣定会知恩图报,因此,儿臣理当替‘他’受罚。其二,儿臣作为七弟的兄长,每日悉心教导,尚未磨平‘他’的性情,遂,自当替‘他’受罚,自此,儿臣自愿受罚。”

他的言语,众人自是一惊。

这美貌天下无双的二皇子,似乎与传言中的不同。

传言,二皇子不喑世事,高冷贵气,草木无情,且从不抛头露面。

但今日见到的二皇子,虽仍旧高冷,挡不住的贵气,但并非草木无情,瞧瞧!他对自己的七弟,怎是一个‘义’字了得?

其最为震惊的,当属允乐,允乐打量着简澜,那样貌当属倾城之色,一身绛紫狐裘,那双眼眸充满灵动之气,三分男子的英气,及堪堪六分阴柔之气。

虽是男子,但那六分属于女子才有的阴柔之气又当算甚?

“你当真愿意替‘他’受罚?”皇上万分讶异,更是瞠目结舌。

“当真。”他当时万分坚定,允乐在他好看的眼眸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坚定,难掩的失落掩藏在她眸底,为何,他对那七皇子如此特殊,堪堪的及过她几百分呢?

“既然你执意替他受罚,朕也不拦你,来人…..”

他一句来人,华爵天呐呐道“父皇,儿臣自己走去便可,不劳烦旁人。”

简澜当时彻底傻眼,似乎,这家伙起初便在堪堪维护她。

尽管去受罚,可那家伙一如既往的高冷傲气,不知为何,那时简澜看他,居然身形如此高大,他缓步前行,亦步亦趋,优雅若奔赴另一场盛宴。

已然几日了,简澜就缩在大殿里,听着莲儿说有关二皇子的消息。

她说当日二皇子被打时,竟然一声不吭,当时,那些守卫侍从太监堪堪自心中肺腑称赞,果真是硬汉一条,好样的。

简澜其实也是心存感激,自此,她一连几日在他殿前徘徊,确生生不敢进去。

记得第一日,她站在门口,命一侍卫禀告,谁知,允乐公主款款而来,见了他,倒也是会心一笑,那笑容,简澜倒能看出,不达眼底,且醋意横生。

“是七皇子吧!”她当时盈盈一福,简澜忙前去搀扶,道“不必多礼!”

“享必七皇子自能瞧出些许门道,那日本公主在殿上献舞,确堪堪为了二皇子华爵天,及爵天,本公主许久之前就已然倾慕于他了,遂请七皇子帮帮本公主,即便男女有别,入不得他寝殿,在寝殿外面望他一眼也好。”

那时,沈天通就在后面,便也一句话插进来“这眼底下,二皇子谁都不见,连同上药的太医都被赶出来了,倒是方才将那珠玉紫膏差人送进去一瓶。”

既是谁都不见,简澜就灰溜溜的走了。

不见甚好,即便是见了,她也是男女有别,极不方便。

亦或许他正在等‘他’,活脱脱的成了断袖。

思及这里,简澜仅有的一丝同情不忍全都烟消云散,还是赶紧跑为妙,这家伙不一定哪会便将她抓回爵天殿,一如从前他上药时,不点旁人,只堪堪指定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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