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玩大了
招财要顿顿等等人散吧,他眼一斜:
得,冒失女色胆不大,贼胆却不小,此时正借机四肢并用地向帐篷的后面迅速挪动,这意思,是?还想跑了?
“咳咳咳!”招财不得不再度轻轻嗓子,然后横着横着再横着,佯作不经意地“散步”到冒失女跟前,横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
“姑娘,您这是?”想往哪儿跑啊?
“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冒失女孙墨儿,一见套路无望,只能继续两手捧着蜷缩成一团的脑袋,眼睛还闭得死紧地死鸭子嘴硬,“而且……而且……我打小订婚的!”负不了责啊!
“这个嘛……”腰已经弯了很低的,很想很想看清女流氓脸貌的招财,眼轱辘一转,忍不住就低低低地小小提点了句,“责……还是得负的吧?”
果不其然,刚还龟缩成一团的冒失女,立刻就冒出了她花花的小脸,万分可怜地仰起一双水雾雾的湿漉漉大眼,然后……然后,氤氲的大眼瞬间没了水汽,只余惊吓:
“招财?”怎么是你?
招财胸口高悬的心,当即一落,脸上禁不住就豁然地露出微微一笑,然后四顾了一下周遭——
不约而同投向这方的火辣辣眸光,既然……已经遮掩不过去了:
“公子——让您进去!”反正,早晚都是铁板钉钉的小夫妻!
“现在?”里面?公子?孙墨儿吸着冷气,不住地拿指尖在众目睽睽之下,汗颜不止地暗暗地比着帐里:她真的觉得脸皮薄呢?
招财很想在替爷好好地戏戏这个把爷气出走的孙家大小姐,但……想想等在帐内的公子,只怕也是坐立难安了……少不得,他笑笑,不答反问道:“或者,大小姐还是,就这么呆在帐外?”
说罢招财一转身就往回走!
这还了得?
孙墨儿一个箭步,立刻厚着脸皮追上招财的步伐,埋着脑袋,硬着头皮赔笑着一张脸掀帘进了帐,帐外立刻适时地发出一阵扼腕地叹息之声,招财则走过去。闲这事闹得还不够大似的,过去笑笑道了句:
“我们爷的未婚妻——孙家小姐—……”
哗——
消息瞬间就好似燎原的星星之火般,瞬间燃遍了大周方圆百余里地的驻扎营地,艳慕之叹息,次日便从四面八方朝着这厢小小的营帐聚集而来。
今夜的帐嘛……
手忙脚乱好一阵,也才只理好了一方毡垫外加一张桌的临时大帐——其余的东西嘛,似乎都还打包状态中。
我们的肖小粮官呢?
才把一帐的乱七八糟,勉强收拾了大概的他,则一反刚才大喇喇的开放式坐姿,双膝并紧地侧跪在了铺好的毡垫上,示意孙墨儿坐在他身侧的案几边,低垂着着他那张宛若贴了数片火烧云的脸,羞得几不可闻地盯着膝下的毡垫——
只一只手也不知是放不下,还是故意要提醒某人干得好事般,始终在他刚合拢的袍襟上有意无意地时不时拢上一拢:
“你……怎么……突然……就想着来了?”你……你……你是为我来的?
临到语尾,肖腾怎么装也装不住的雀跃已经跃然他喜不自禁地妖精脸上,侧来的脸,当即就向同样也是一张大红脸的孙墨儿,送来浓浓的脉脉柔情,宛若三春的湖水,漾漾起波。
“我……我……”说什么?
明明打算好,一见着肖腾就一定拉着她随她立刻返京,说“什么都答应他,成全他,即使他要和馨儿白头偕老,她也一定鼎力相助”的她,抬眼一瞅肖腾粉里透红的脸,以及……
某只总在他襟前上下移动的手,刚那个赤着身的雪色影立刻就在她脑子里飞转着放大放大再放大,然后……追忆让人的肌肤都变得细腻可触了——
这下子,墨儿不仅脸红了,还感觉整个身体也是火辣辣的直发烫:那“成全”的话,怎么也出不了口了。
“你……你什么?”说话啊,支支吾吾的,像个女人吗?羞死人了!
孙墨儿身上陡升的温度,一时也好似能辐射到肖腾身上一般,惹得肖腾也口干舌燥,浑身像着火了似的,想像过去一般伶牙俐齿一般,奚落上墨儿两句吧,可该死的,墨儿这脸一红,他又想起了他刚才被看了的事儿……怎么……怎么也开不了口了,只觉得整个人软软的,恍惚间,此情此景,竟像那些书里写得陌生男女的洞房花烛夜!
“我……”是来……孙墨儿好半日,终于从嘴里又挤出这么一个字,只是后面的字还没吐出来,就被肖腾火一样热切的眼给熔了回去——
气氛真是古怪的吓人。
孙墨儿下意识的旁观左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帐内……居然……只有她们俩!这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会犯错吧?
孙墨儿两手一收紧,立刻又想起了脑中刚被压下去的绮影……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她竟忽然发现烛火下的腾哥哥像聊斋里入夜登门的狐仙哥哥——
汗哗啦啦地,就这么淌了孙墨儿一背!大有手脚并用爬出帐深呼吸地冲动。
肖腾呢,耳听着帐篷外更比往日的喧嚣,心里自然已经知道这节骨眼还不停来人的是在打得什么算盘——
但,这种事,过去营里也不是没发生过……想什么不想什么,他也不在乎,他和墨儿本来……早晚就要那样的……若是墨儿今儿……要提前哪样儿……他也是……也是愿意的!
不过,她得先和他说对不起!
只是说起这“对不起”三个字,肖腾还不及将嘴一撅,要先来个兴师问罪吧?
帐外忽然就传来数声的马的嘶鸣声,紧接着数十人的脚步声匆匆走近,帘子就这么忽然被掀开——
一中军帐的传令官,已经带着一众人,冷着俏脸站在帐外,朗声传话道:“肖小将军,我们大帅请——”
肖腾微微一怔后,立刻起身拉紧衣襟开始披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