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乔天此时心中也很是自责,她现在最大的依靠就是苏林意,如果苏林意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不会好过。而且确实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才让果果真的落入别人手中。
乔天很清楚果果在苏林意心中的地位,为了果果,苏林意可以说是连命都可以不要。只是,她并没有想伤害果果的意思,那个孤儿院是她精挑细选的,是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她只想等她和苏林意的感情有所进展了,再将果果接回来。
现在出了事情,乔天也有些后悔了,听着路今言骂她,她竟然有一些舒服,甚至想要路今言再继续骂她。
路今言知道自己骂乔天也没有用,便恨恨地推着自己的轮椅回到房间。他冷静下来,自然是知道顾父的用意的,哥哥已经身处险境,家里只能靠他这个瘸子来主持。
“爸爸,我找到了一个棍子!”果果和娇娇拖着一个长约一米的铁棍吃力地走了过来。
苏林意连忙伸手去接,将那铁棍塞进那缝隙,开始用力掰着,但那扇看起来不是很结实的门居然纹丝不动,苏林意掰了很久,还是没有撬开它。
只剩下三分钟了,苏林意的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果果很懂事地为他擦去汗水,喊着:“爸爸加油!”
像是有了力气一般,苏林意发现,从左边撬更容易撬得动,便开始实行起他的计划来。
果然,原本纹丝不动的门已经被撬开了四分之一,果果和娇娇完全能从底下钻出去了。
“果果,你们先钻出去!”苏林意将果果拉过来,用手扶着上面的尖端,使他们不被碰到。
果果和娇娇钻出去后,果果透过洞望向苏林意,喊道:“爸爸,你怎么办?”
“果果,你先带娇娇跑出去,爸爸随后就到。”苏林意回答,待听到他们跑得没有脚步声后,便开始用身体撞门。
门已经撬开一些,这使得苏林意更容易撞开门,但他还是很吃力地撞了十几下才将门撞开。
此时时间只剩下一分钟,苏林意连忙向外面跑去,他不知道果果和娇娇是否已经安全跑出去,他必须亲眼看到他们才放心。
苏林意转过最后一道弯,就看到果果和娇娇已经出了工业区在对面的围墙上等他,心下稍微安心了些。
但苏林意并没有逃出危险区,就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听“轰”地一声,苏林意只觉得口中一甜,便失去了知觉,而他本人,已经被冲击得飞了出去。
“爸爸!”果果见到苏林意飞出来,迅速地跑过去,哭着喊着。
苏林意的意识已经完全消失,根本听不到果果的呼喊,就这么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炸弹覆盖的面积很广,但也只是一阵的,果果过去时已经没有危险了,但他看到自己的爸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泪水不住地流了下来,哭得一阵一阵的。
娇娇到底是女孩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经吓得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只是看着果果哭喊。
李子言的心此时不知怎么的,一直慌乱地跳动着,伸手抚摸着胸口的位置,心中默默祈祷:“苏林意,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车子停住,李子言再一次来到了一个工业区,看到外面站着一个小女孩,心中顿感疑惑,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会有孝子在那里站着呢?
果果用力地拖着苏林意的身体往外走,几乎是走一步跌倒一下,但他没有放弃,小脸上一片通红,一边哭一遍拉着苏林意,额头上也逐渐流出汗水。
李子言走向那个小女孩,想问一下她的情况,一转头便看见果果费力地拖着浑身是血和泥土的苏林意,眼泪瞬间从眼中滑落,颤抖地走了过去。
果果见李子言走过来,哭着看着她,抽噎着:“姐姐,爸爸……爸爸他是不是死了?”
“不会的!”李子言大叫着,扑倒在苏林意身上,抓着他的手,拼命地叫着:“苏林意,你起来,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你快起来,你不是说会安全回来的吗?你怎么可以骗我?”
“爸爸!”果果也是泣不成声,他椅着苏林意的身体,可苏林意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李子言颤抖地掏出手机,拨打了120,等待着救援,伸手抚摸着苏林意的脸,她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
果果也停止了哭泣,似乎知道,这样的哭喊并没有什么用,但他的心里还是忘不了刚才爸爸被炸出来的那一幕。他的脸上都是血,很红很红,他很害怕,自己会就此失去爸爸。
“果果!”稚嫩的声音传来,娇娇的手放在了他的脸上,为他擦去泪水,但并没有说话。
果果的目光还落在苏林意的身上,并没有看娇娇。
120很快就派了救护车过来,他们将苏林意抬进了车内,李子言也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车。
等到了雪星医院,李子言才给路今言打电话:“路今言,苏林意受伤了,情况很不好,我们现在在雪星医院,他在做手术。”
路今言努力地保持着镇定,但心中已经乱得不行,虽然他已经猜到苏林意可能会受伤,但真的听到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是难以言表地难受。
李子言和果果娇娇坐在手术室外面,李子言抱着果果,果果拉着娇娇,三人静静地坐着,两个孩子都没有吵闹,李子言也没有再掉眼泪。
“娇娇,你是要回孤儿院还是和我生活在一起?我相信我爸爸和爷爷奶奶一定不会赶你走的。”果果突然开口询问娇娇。
李子言的注意力也被这两个孩子吸引了,果果身边的小女孩长得很清秀,只是身上的衣服比较脏,脸上也有一些灰扑扑的。
“果果,她是你的朋友吗?”李子言问道,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
果果点了点头,回答道:“娇娇是我在孤儿院认识的朋友,是最可爱的女孩子。”
“孤儿院?”李子言有些疑惑,果果不是被绑架了吗?怎么会在孤儿院?
果果以为李子言没有听清,又重申了一遍:“是啊,我在孤儿院认识了娇娇。”
李子言眼睛微眯,心中充满了疑惑,问道:“果果,你是什么时候被绑架的?”
果果正要回答,就听到后面传来乔天的声音:“果果,你没事吧?吓死妈妈了!”
“妈妈!”果果扑了过去,拿自己的小脏手去碰乔天的衣服,乔天下意识地躲开,便看到果果一脸委屈地看着乔天。
果果努了努嘴,尽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看着乔天怒道:“妈妈,你骗我,你说过要来接我的,可是……”
乔天连忙用手去捂住果果的嘴,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对果果说:“果果受苦了,妈妈一定好好补偿果果,好不好?”
“坏阿姨,你放开果果!”娇娇冲上来用自己的手去打乔天,她看到乔天捂着果果的嘴巴不让他说话,就觉得她是个坏人。
乔天不耐烦地用脚一踢,就将娇娇踢倒在地,手也放开了果果。果果连忙跑去扶起娇娇,李子言见娇娇被踢倒,连忙走过去抱起娇娇,问:“娇娇,你没事吧?”
娇娇很乖地摇了摇头,眼睛怒视着乔天,乔天感受到娇娇的敌意,问道:“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怎么到处乱跑?”
李子言见乔天说出这样的话,有些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可怜兮兮趴在苏林意怀里的乔天吗?完全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居然对孝子恶语相对。
还没等李子言开口,果果稚嫩的声音传来:“娇娇不是什么野丫头,是我的朋友。”虽然果果的年纪还小,并不知道野丫头的意思,但他就是感觉这个词用在娇娇身上很不好。
路今言是最后赶到的,李子言看出他面上的焦急,连忙抱着娇娇走到他身边,对他说:“路今言,你别激动,医生正在抢救,很快就会出结果了。”
路今言恨不得现在就见到苏林意,天知道他过来时心情有多么地艰难,他很害怕苏林意会离开这个世界,一直在心里默念着让苏林意好起来,当他来到医门口的时候,扶着轮椅的手是颤抖的。
李子言的话并没有让路今言完全冷静,但他还是在静静地等待着,果果跑到路今言面前,眨着眼睛问道:“叔叔,你是不是很担心我爸爸啊?”
路今言看着小家伙酷似苏林意的脸,用力地将他搂入怀中,喃喃道:“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果果被他抱得有点痛,但他并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叔叔虽然表面上很讨厌爸爸的样子,其实心里是最不希望爸爸有事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担心爸爸,这是李子言姐姐告诉他的,所以在路今言一进门的时候,他就跑过来安慰这个脆弱的叔叔了。
病房外顿时变得很安静,他们都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门,等待它开启。
路今言抱着果果好久才松开手,果果这才抱怨道:“叔叔,你力气好大啊,都把果果弄痛了。”
路今言摸了摸果果的脑袋,笑着说:“这不是太想果果了吗?果果被绑架的这几天,叔叔可是茶饭不思呢!”
“真的吗?”果果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一副一点也不相信的样子。
路今言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可能是刚才抱了一下果果,路今言的心情有所好转,他才不相信,苏林意舍得丢下这么可爱的果果,不相信苏林意会那么狠心让果果没有爸爸,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手术室的灯灭了,众人都走过去,堵住了手术室的门,医生刚出来就吓了一跳。
乔天优雅地走过去,娇滴滴地询问医生:“医生,怎么样了?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不能没有他啊!”说完就掩着唇哭了起来。
果果见乔天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医生有些愣住,过了一会儿才说:“病人已经脱险了,他似乎是被炸伤的,还好离得比较远,不然肯定没命了。”
“那病人什么时候才能醒?”比起受伤重不重,李子言更关心的是苏林意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什么时候醒我也说不准,总之好好照顾病人,受的伤虽然不重,但也不能大意,摔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脑震荡,等病人身体好一点了,建议去检查一下。”医生回答着。
一听到可能会有脑震荡,乔天立刻就不淡定了,连忙问医生:“医生,那他会不会失忆啊?”之前苏林意失忆对她那么冷淡,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有一点点进展,如果她再次失忆,那么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不会的,病人脑后并没有大出血的状况,应该不会造成失忆。”听到医生的话,乔天紧张的心放松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不会失忆,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苏林意已经被转入了高级病房中,路今言和乔天陪伴在苏林意的身边,李子言本来也想陪着苏林意,但乔天可怜兮兮地求她帮忙:“李子言姐,麻烦你把果果送回家好吗?我想陪着西阑,等他醒过来。”
李子言本想拒绝,但看到果果一副很疲惫的样子,便答应了。在果果的强烈要求下,李子言也把娇娇带回了顾家,不过就算果果不请求把娇娇带回家,李子言也会这么做的。
娇娇是个孤儿,那群绑匪估计是想绑果果的,但娇娇正好在果果的身边,所以无辜的娇娇也被带走了,这个时候,娇娇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又是被连累的,说到底还是果果对不起她。
李子言一手抱着娇娇,一手拉着果果,果果一脸郁闷地跟着李子言走,倒不是因为李子言抱娇娇而不抱他,而是因为他很想牵着娇娇的手跟她一起走,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而李子言却把娇娇抱着,让他只能抬头眼巴巴地望着娇娇。
“果果,怎么了?”李子言看出了果果的郁闷,心中却很是疑惑,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这个小家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