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最痛恨的回忆

顾烟姗本以为夜祭言会贼心不死,第二天还来纠缠自己,可是他没有了,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在自己身边消失了。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平静又带着几分落寞。

权司城给她的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撑不了几天了。

这也是她不愿意给夜祭言机会的原因,倘若她难逃一劫,已经分开了,就让时间来冲淡一切,为什么要给彼此增添困扰呢!

她一直瞒着司空霖寒,这一次却在司空霖寒在家的时候发作了,如往常一样,她被疼痛和寒冷包裹着,可是没多久,她的身体又像是被丢了滚烫的炉子里煮烧。

她很痛苦,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着病情发作,疼痛折磨,瓶子里只剩下三颗药了,她不曾再吃了,想尝试一下自己能不能撑过去,如果可以撑过去,她还能多拖延一些时日。

司空霖寒是上来叫她吃饭的,结果就看到她发病了,“老婆,你怎么了?”他神色顿变,一个箭步冲到床前。

顾烟姗其实已经被疼痛折磨得意识模糊了,手也没有了力气,她只能艰难又虚弱地说:“药……药……”

“药,在哪里?”司空霖寒提炼出关键词,焦急地问。

他的额头开始淌汗。

“在……在……”她快要说不出话了,原来撑不过去。

她的眼神绝望地看向抽屉。

司空霖寒顿时明了,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装木糖醇的瓶子,“是这个吗?”

顾烟姗眨了一下眼睛。

司空霖寒立刻拿出来,倒出其中的一颗药,然后拿了水喂顾烟姗服下之后,服下之后没多久,顾烟姗的气果然顺了很多,也可以说话了。

司空看了一眼瓶子,只剩下两颗药了,他拢起眉头:“老婆,到底怎么回事?”

他显然还不明白顾烟姗身上有其他病。

顾烟姗不想就这样死去,她跟司空霖寒坦白:“我的身上有一种遗传病,准确来说是个赌咒,我妈也是这样,必须跟夜家的人发生关系,才能缓解病情。”

“什么?”司空霖寒瞳孔猛缩。

“你怎么到现在才说。”

顾烟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司空霖寒急得在床前转来转去,他并非不相信顾烟姗的话,而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最后他终于做出决定,“我知道你不爱我,从来没有爱过,你现在没有走,或许只是出于愧疚,或许我之前一直想着将你占为己有,是我错了,看你失去孩子,每一次被病痛折磨,我在反思自己,在法国,我差点以为我们都要死了,当时我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如果真的要在得到你和你的幸福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我想我应该放手。”

顾烟姗摇摇头,“不,我跟他已经完了。”

“不,夜御轩已经死了,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阻隔,你应该跟他在一起的,你看你的病,你们才是天生一对。”

他苦笑着扯起嘴角。

“不,我们是真的结束了,这段感情太累,太痛,我不想继续了。”

她想,她跟夜祭言的观念本来就不一样,两个人的灵魂不契合,又怎么获得幸福?激情是一时的,长久的默契才是维系两个人关系的根本。

“你真的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司空霖寒眼中浮现微弱如火苗的狂喜,他不敢期待,只敢奢求。

“嗯,我跟他不可能了。”

司空霖寒眼中的狂喜迸射出来,“那太好了,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既然你的妈妈可以摆脱这个病,就说明不是无药可救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顾烟姗点点头。

司空霖寒握着手中的药,突然想到了线索,“老婆,这个药到底是谁给你的。”

“是权司城,我最开始的男朋友……”顾烟姗突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

可是司空霖寒却知道,他调查过过她的底细,“是他?他怎么会有这个药。”

顾烟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我们可以找到他问个清楚。”

“嗯?”

“他是权司城也是司原。”

司空霖寒瞳孔猛张,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理解了。

“那好,明天我们就去找司原。”

“他不是行踪不定吗?”她真怕自己还没有找到,自己就死了。

“黑市找不到,我们只能去他的巢穴了,据说他有一个很大的地宫,他曾经欠司空家一个人情,给过司空家一个东西,拿着东西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可以见到他。”

“是吗?”顾烟姗眼中掠过惊喜。

“嗯。”

第二天,两个人就急不可耐去找司原,拿了那东西,司空霖寒果然带她来到了司空霖寒的地宫。

这地方顾烟姗来过,却不知道路线,是被蒙着带进来的。

黑衣斗篷侍卫领着他们到了司原面前,司原还是和原来一样俊美清隽的五官,可是他的眼眸清冷孤寒,没有一丝温情。

顾烟姗一眼就认出他是司原的人格,而不是权司城。

她心里一凉,又漫过酸涩的疼痛,她跟权司城毕竟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看到他变成这样,成为一个冷血,没有感情的人,她也心痛甚至内疚,可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司原,我想让你研制一味解药,来祛除她身上的毒,不管你开出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司空霖寒单刀直入。

“什么条件都可以?”司原眼神睥睨,嘴角漫过孤冷阴寒的笑。

“没错,要多少钱或者要什么珍贵的东西都可以。”

司空霖寒把话放出去,司原却收住笑容,表情阴寒,只有那种戏弄的成就感,“如果我要拿你的命也可以吗?”

“什么?”司空霖寒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地问:“你要我的命做什么,她身上的毒,你还不知道能不能解开呢,就说大话。”

倘若他可以治好,当他还是权司城的时候,为什么又只是给了延缓病情发作的药。

他已经知道司原人格分裂的事了。

司原没理他,目光却是看向顾烟姗,“药还用的不错吧,不然你也不会找我了,身为权司城的时候,我或许研制药物的能力没有那么强,可当我是司原,完完全全的药剂师,还不能办到吗?”

他这无形中是在解释。

“司原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够这样呢,就算你变了人格,残忍无情,可是她毕竟跟你是青梅竹马,看在多年情谊上,你能眼睁睁看着她吗?”

司原冷笑一声,“那愚蠢的过去是我最痛恨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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