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两百一十一章 祁贤出山
鹰宗问峰云阁中,祁贤和翟永祥刚刚听完奚欢的禀报。两人面色沉重,默契地对视一眼,却都没有开口话。
奚欢自顾自地强调道:“可惜是由我坐镇,我又从头至尾参与了整个过程。没有其他人再跳出来质疑我的忠诚。否则,若是罗堂主当众把乌长老交出来,不定已经顺藤摸瓜抓住了背后主使。”
“罗塘主提议乌长老死遁,我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反正乌长老也要养伤,在他养伤期间,利用他的死讯,设下一个不大不的陷阱,若有人拿他的死来做文章,正好为我们多提供一条追踪幕后主使的线索。”
祁贤的心思不在这些事上,他颇为谨慎地问道:“童堂主是你亲眼见着身亡的吗?”
奚欢认真的答应道:“我没有见到童堂主是怎么咽气的。罗堂主和皮长老救治童堂主的时候,我一直守在盛辉院的门口替他们护法。是童堂主死了之后,我听见罗堂主传音,才独自进了盛辉院中见到了童堂主的尸体。”
奚欢的声音中有了一丝明显的哀伤,“童堂主七窍流血而亡,是典型的筋脉寸断而死的症状,临死前的痛楚可想而知。真没想到‘噬人散’如此歹毒,连先四境都抵挡不住。”
“若不是有我在,罗堂主差点儿暴起,要下令关闭盛京城,杀光里面三大仙门之外,所有先下七境以上的人。”
奚欢的声音低落下去,“我现在有点后悔,当时就不应该阻拦罗堂主。”
“童悦到底是个堂主。她遭受如此奇耻大辱而死,我们两派没有联手暴起,为她血洗盛京城报仇雪恨,且不是告诉底下的人。以堂主之威被人算计死了,我们两派也轻描淡写,置若罔闻,复仇都不敢大张旗鼓。”
奚欢深深地叹气:“以后,还会有人敬畏我们这些堂主吗?”
她的目光左右扫视祁贤和翟永祥,沉声道:“我让两位阁主的誓言传遍下,正是为了弥补这个。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站到了堂主的位置上,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何其多?我想要的是,就算是我们打盹儿,也不容宵来觊觎。”
“血债必须用血债来偿。”
“此番堂主的威严扫地,必须用鲜血来重新树立。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人。否则,今日是童悦倒了血霉,明日可能就轮到你我也要跟着倒霉。”
“我以为,若有人反对,便是跟我们不一条心,是站到列饶那一边......”
翟永祥仿佛牙疼般的吸了一口气,“没有人怪罪你把我们对飞云门的承诺传扬出去。出去的誓言,无论如何是要践诺的。我和祁老鬼下定了决心,定要清除行峰这颗毒瘤,奚堂主不必多虑。”
“我们到做到,绝不会让安掌门失望。这话你可以亲自去给安掌门听。若是我们俩做不到甘愿受安掌门责罚。”
“别!”奚欢笑的比哭还要难看,“我就最怕两位阁主这样的话。安掌门是南宫掌门的未婚妻,你们两个是南宫掌门的师父,让安掌门来责罚你们两个,还不如你们俩自罚更好。”
“又不是安掌门逼着两位阁主赌咒发誓。再安掌门在重伤养病之中,何须让这等烦心事情,去搅扰了安掌门的清静?”
“奚欢!”祁贤出声喝止道:“你魔怔了吗?翟阁主就那么一,我们不会给安掌门责罚我们的机会的,一张老脸要还是不要?”
“你去一趟飞云门,去见高,务必请动安掌门去极北之地走一趟。”祁贤徐缓地吩咐道:“童悦跟清风居走的极近,不能让安掌门因此而动怒。”
“这个时候还没有消息传来,安掌门理当还不曾收到消息,你赶紧去。”祁贤也沉声强调道:“连你都后悔了,罗润清定然会更加后悔。清风居要如何杀人放火,我们还能够劝,若是安掌门也被煽动起来,何人能劝住她?”
“甘澜院的风波未平,又多一个童悦......你跟高晓以厉害,暂且瞒着安掌门,你带着安掌门避开一段时日,待我们替童堂主报仇雪恨,才好跟安掌门一个交代。”
祁贤对着奚欢挥了挥手,“你赶紧动身,我和翟阁主会即刻给高写信,先替你铺路。”
祁贤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奚欢站起身来,规矩的答应道:“是。我半个时辰之内动身。”
她干脆的走了。
翟永祥要听见奚欢轻微的脚步声走远了,才转头把目光落在祁贤的身上。祁贤接住翟永祥的目光,苦笑着道:“是,是我的错。”
“我也是因为门中高手损失惨重,不想跟行峰死磕,让宗门元气大伤,跟飞云门拉开更大的距离。别人不知晓内情,你应该是知道我的。”
祁贤深深地叹息:“我何曾有一丝一毫的私心?”
“罢了。这一次你坐镇宗门,由我出山去剿灭行峰,给飞云门一个交代。我再不出手,堂主们恐怕都要跟奚欢一样,都敢当面顶撞你我了。”
“也好。”翟永祥点头同意道:“此番行峰余孽激怒了飞云门,他们兴师动众是一个极好的助力。你多依仗他们的人力,替宗门多保留些实力吧。”
“你也不必太忧心,我留守在宗门内,打算广开门路,大张旗鼓用测试灵根的神器招揽弟子。若是能侥幸收入几个拥有灵根的弟子,那才是宗门之福。”
“祁老鬼,时移世易,咱们不能因循守旧,再守着过往的没用的东西,白白得罪仙尊,误了宗门前程。”
“你的对!”祁贤也干脆地站起身来,“这一趟我带着长老堂白鼎盛去,把葛世钦留给你。你别光惦记着招揽有灵根的弟子,安仙尊交代的炼制防御阵法的事情,你也要多费点心,多做出点成果出来,替我分担点。”
翟永祥端坐在棋桌旁,笑哈哈地对祁贤道:“你放心,我等你回来下完这局棋。”
祁贤走了。
不留山国师府的药堂中,秋敏学在外面扎起帐篷驻扎了三,才终于等到缠绵病榻的宣烨传话出来,可以抱病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