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电话

“12点多的时候我给她打过电话，那个时候她已经关机了!”欧阳耀阳迅速地扫一眼自己的手机，轻轻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他侧脸看向欧阳清风，“小天，怎么样？！”

“正睡着呢，我叫了值班的经理看着他，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欧阳清风也仰脸看向云岚的窗户，“你确定里面没人？！”

“她睡觉很轻的，而且这几天一直在腰疼，只怕也不会睡得太安稳，我那样敲门，把邻居都敲出来了，她不可能听不到了！”欧阳耀阳抬手揉了揉有些闷疼的太阳穴，“邻居说，下午就没有看到她和孩子出现，应该是一直不在家！”

欧阳清风仔细地回忆之前与她通话的情景，一对眉毛也是越皱越紧，“这么说，她当时在撒谎！”

“怎么？！”欧阳耀阳疑惑地询问。

“当时我在她的电话里隐约听到有引擎的声音，你知道我对车一向敏感，绝对不可能听错，可是她说是云端在看一部电影……”欧阳清风突然顿装头，靠在车身上的后背也猛地挺直，“云岚她……不是被人绑架了吧？！”

欧阳耀阳也紧张起来，他高调宣布与她订婚，外界又盛传这两个孩子是他的私生子，这个时候，如果真得有人绑架了云岚，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毕竟，她在d市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夜不归宿实在说不通，联想她反常地关机和欧阳清风说过的情况，欧阳耀阳心中也不禁害怕起来。

云岚的脾气一向倔强，不喜欢妥协，那丫头不会向对方翻脸吧？！

傻丫头，你可千万犯傻，如果他们要钱，你就把我的电话给他们，对于我来说，你和云端是比所有事情都更重要的！

旁边的司机小林听到这里，也是吓得脸色苍白，颤着声音建议道，“总裁，咱们……报警吧！”

“不行！”欧阳耀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如果他们真的被绑架，也是因为钱，要多少，我给他们就是，那些窝囊废，救不了她们的！”

“要不要，给云锦打个电话？！”轻拍小林的肩膀，示意他冷静，欧阳清风眼睛侧眸看向欧阳耀阳，“她……会不会在他那里？！”

欧阳耀阳无奈地摇头，“我刚才打过了！”

他话音刚落，掌中的手机便嗡嗡地振动起来，迅速扫一眼屏幕，欧阳耀阳急急地按下通话键，“喂？！”

看他接通电话，欧阳清风和小林都紧张地向他看过来。

“是我，云锦！”听筒里，传出云锦微微有些暗哑的声音，“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在讨论案情，也没有细问，现在，你找到云岚的吗？！”

深深地吸了口气，欧阳耀阳终于还是实话实说，“还没有！”

“什么？！”云锦的声音里立刻染上急色，“你去她家看了吗，手机还是关机？！”

“我已经在她楼下等了三个多小时了！”欧阳耀阳抿了抿唇，“你没有办法，查一下她的手机位置？！”

“这是违反规定的，除非你们先报警！”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云锦缓和了一些情绪，“最后一次有她的消息是什么？！”

“11点20分，清风最后一次与她通话，然后她电话关机，我们再也没有她和云端的任何消息！”欧阳耀阳简洁明了地道出整个事件，语气里已经染上深沉，“我知道，按照规定要失踪48小时之后才可以立案调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再这样拖下去，她们母女可能会有危险？！”

云锦在电话那头片刻沉默，足有接近十秒钟，才终于开口，“等我十分钟！”

“不要将这件事透露给你的同事，我知道你是警察，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欧阳耀阳的目光再次划向楼上那扇暗窗，“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她是我妹妹！”云锦只回他五个字，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垂下握着电话的手掌，欧阳耀阳安慰地看向面前两个担心看向他的男人，“是云锦，他答应帮忙利用警局的技术调查云岚的手机在哪儿，我们等十分钟！”

听说云锦肯帮忙，欧阳清风和司机小林多少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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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别墅。

潮汐的声音隐约从窗外传来，仿佛古老的催眠曲，舒缓深沉。

黑影缓缓走进躺在床上的云岚和云端二人，尖细的鞋跟踩过木地板，并没有发现太明显的声音，视线在床上云岚的脸上略作停留，她的目光很快地掠过小丫头云端，落在床头柜的手机上，弯下腰，将云岚的手机抓到手里，转身，依旧是悄无声息地走出门去，又无声地将门闭紧。

床上，一直在“熟睡”的云岚，猛地睁开眼睛。

瞄一眼刚才手机放置的位置，她小心地揭开身上薄毯，赤着脚下床，悄悄地摸到门边，将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倾听。

然后，她悄悄地将门拉开一条缝，猫一样从门缝里闪身出来，掂着脚步移向走廊尽头的书房。

她的步伐轻灵敏捷，赤裸的脚踩过优质地板，猫一样无声无息。

书房内。

薇安迅速地取出她的手机卡，将失去卡的手机丢在桌上，目光在那张卡片上片刻停留，然后转到坐在书桌后面的里奇脸上，“窃听她的电话，有这个必要吗？！”

“她是欧阳耀阳最在意的人，我想，从她这里我可以得到不少消息！”里奇懒洋洋地捏起云岚的手机，在掌心把玩着。

“包括你将她的女儿抓来这里，还专门为她准备一辆玛莎拉蒂？！”薇安的拇指和食指捏住指间那张薄薄的手机卡，指尖因过度用力而苍白，“如果不是我在车上安装了卫星追踪系统，只怕你甚至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吧？！”

如果可以，她宁可此刻捏着的是那个熟睡小妞的咽喉。

里奇停下把玩手机的手指，抬起脸，目光阴戾地看向桌子对面的薇安，“你做的事情，已经超过了我要你做的范畴！”

“没错，我现在应该乖乖呆在d市，继续冒着被警察发现的危险继续收购欧阳集团的股票！”薇安啪得扬手，将那张手机卡丢在桌子上，“我现在就走！”

转身，她愤冲冲地行向门边。

门外，被听到内容震惊的云岚忙着转身，随便推开身后的一扇门，藏进去。

抬脸看向薇安的背景，里奇眼中闪过杀意，手掌一翻，已经将藏在桌下的手枪捏在指间。

薇安的手掌已经拉住门上的球型把手，听到他按下击弹锤的声音，却顿住脚步。

“你要杀我？！”她头也不回地问，美丽的深蓝色眸子里，更多的是痛心之色。

从书桌起身，走过来，里奇缓缓走到她面前，用手中的枪口瞄准她的眉心，突然松开手指，银色沙鹰立刻垂下来，勾在他的食指上。

“如果你不信任我，现在就杀了我好了！”抓起她的手，放到枪上，里奇微眯着眸盯着她的眼睛说。

“你以为我不敢吗！”薇安猛地抓住枪，对准他的胸口。

这个男人，她跟了他四年，跟了他之后，她守身如玉，每天看他游走在那些白痴女人之间，她却一直淡定地坚信，她们全都剩不过她，因为只有她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他，不是什么赛车手，更不是什么企业家。

他是恶魔！

只有她，才有可能和他走到最后。

可是，自从他到了中国，似乎一切都改变了，他不再对她坦诚，开始对她一次次地发怒，而且这么久从未碰过她一次。

女人的敏感让薇安开始怀疑，她知道，里奇从不开这种车，他说，那是女人才会喜欢的东西，所以在那套导航装置之后，她另外安装了一套发射装置，可以让她轻而易举地了解这辆玛莎拉蒂的行踪。

然后，她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因为当时里奇送云岚去医院着急，并没有将手机带在身上，所以接电话的人是黑人管家麦克，薇安自然是识得麦克的，知道他在中国，她立刻就意识到--里奇，背叛了她！

她急急赶到这里，亲口质问。

里奇却只以云岚是欧阳耀阳的女人为由，要她在云岚的手机上安装窃听系统，刚才去拿手机的时候，薇安很想杀了那个女人。

因为她已经猜到，这个女人，对里奇非同寻常！

曾经，她可是高级特工，因为他而退役，她敏感的身手和睿智的头脑却并没有因此退化。

当她背对着里奇停下的时候，她的两只手掌亦已经交握在一起，只要她轻轻地按动手表一侧地按钮，这只装着强力爆炸装置的手表完全有能力将这整座别墅夷为平地。

如果里奇真的向她开枪，那么现在，所有这里的人都已经死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

来的时候，薇安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不过，里奇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当他抬起她的手掌，将枪交到她的手上，她原本已经坚定的心也不禁为之动摇。

“你当然敢了！”里奇优雅地笑，“我记得，四年前初见你的时候，你毫不客气地把刀刺向我的心脏不是吗？！”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薇安忿忿开口，语气里有几分明显地醋意。

一个女人吃一个男人的醋，不外乎，她爱他！

陷入爱情的女人，总是很难理智的。

不管她是一个普通地女人，亦或者是曾经的高级特工。

里奇也最清楚，让这样的女人闭嘴臣服，最好的方法。

“里奇，哦，里奇……”

薇安喘息着唤着他的名字，手指急切地伸过去，抓住他。

一男一女，很快纠缠在一处。

“现在，还怀疑我吗……”他低吼着，仿佛发情的兽，“杀你，我怎么舍得杀你，你是我的，我的……”

“是的，我是你的……”薇安在他身下喘息着，“我爱你，里奇……”

云岚则小心地从藏身的房间摸出来，迅速地溜回自己的房间，爬到床上云端身侧，伸出手掌捂住了她的耳朵。

肠胃内剧烈地翻腾着，她现在，甚至比吃下那夹生的牛肉时，还要恶心！

深呼吸，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睛，仔细地回忆起她刚才听到的二人的谈话。

里奇要那个女人窃听她的手机，很显然，对于她，里奇并不信任，就如同，她也不能信任他一样。

她相信，他曾经认识她，但是，他和她之间的过分，绝不是他说的那样亲密和单纯。

当然，到了现在，云岚亦已经不再奢望，里奇对把真正的事实告诉她。

那个女人说她在冒着危险收购欧阳集团的股票，很明显，他们是在针对欧阳耀阳。

想到这个名字，云岚又是一阵心疼！

一部分，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另一部分，则是担心里奇会对他不利。

今天，她已经真正地见识了他的手段，对于她，他都能使用这样阴险的手段，云岚一点也不怀疑，里奇对待欧阳耀阳肯定是变本加厉。

为什么，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存仇，还是什么原因，里奇为什么要针对他，这些云岚自然是想不通，也猜不出来。

她心中能肯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

不仅包括里奇和那个女人，也包括她自己！

可是，她该怎么办？！

现在想来，那天在商场里试衣服的时候，他就是帮她拉了拉链就确定她不是雪离，如果她猜得没错，他一定也知道她的尾骨上有这样的刺青。

想到这里，云岚的心突然紧紧一缩。

她对里奇排斥，对云锦排斥，对欧阳清风排斥，却唯独欧阳耀阳的亲近让她接受，能够让她不自觉地如梦中与那个男子亲近一样亲近他，而他，也知道她尾骨上的刺青，这个位置，绝不是普通关系能看到的。

难道他……

猛地睁开眼睛，云岚目光晶亮地看向怀中的云端。

仔细地端祥着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鼻型和轮廓……云岚的心中瞬间被激动的情绪填满。

如果说她真的是曾经的雪离，那么，欧阳耀阳十有八九是这两个孩子的父亲！

窗外，突然传来引擎地轰鸣。

云岚侧耳倾听，清楚地听着窗外的一辆车子渐远。

过了一会儿，她的门外便有脚步声渐近，门上的锁一声微响，云岚忙着闭上眼睛，感官神经却立刻绷紧，不敢有半点放松。

轻轻的脚步声，缓缓地从门靠近床，在她身侧停下，床头的小桌上发出一声微响，床边的人，呼吸一点点地急促。

云岚不难猜到，刚才离开的怕是那个女人，而现在站在她床边的人，应该是里奇。

他要做什么？！

她的心弦，越发绷紧。

站在床边的正是里奇，屋内光线很暗，便是一向观察力非凡的他在一场放纵之后，也没有办法发现床上的云岚只是在假寐。

他弯上身去，想要触摸她的脸，在距离她的肌肤半尺处，又缓缓停住。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过手，这其中也包括女人。

用强也好、用药也罢、或者用什么其它的方式威胁利诱……这些事情他都做过，他从来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可是唯独她，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女人，他想要让她主动地上他的床。

这张手，刚才摸过薇安，他便觉得有些脏得不能碰她。

叹了口气，他终于还是转身，退出房去，小心地帮她闭紧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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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电话并没有响起。

欧阳耀阳心中有些急切，却仍是忍耐着等待，他相信，云锦绝不会是放任云岚不管的人，没有及时回话，云锦一定有他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警察，遵守自己的职业操守，这一点，欧阳耀阳并不是因为主观的急切而否定。

人，都有自己的原则！

又等了五分钟，当欧阳清风都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一辆车子驶进了小区入口。

转脸过去，看着午夜里显得格外雪亮的车灯，欧阳耀阳的眉越发拧紧。

云锦没有打电话回来，却亲自过来，很明显，事情的结果，不妙！

果然，车子很快在三人附近停下，云锦灭了灯，脸色深沉地从车内走过来。

“查不到！”他注视着欧阳耀阳的眼睛说。

“什么意思？！”欧阳耀阳沉声反问。

“一般来说，有两种可能！”云锦的语气也不轻松，“第一种是手机所在的位置是信号屏蔽的区域，第二种是手机卡不在手机内，没有办法接收到无线信号！”

欧阳兄弟，久在商场，虽然担心脸上还算是冷静，司机小林的脸却已经皱成了苦瓜。

“总裁，怎么办，怎么办？！”连云锦这个刑警大队的队长都没办法，云小姐和云端的危险不难想象，如果她们出了什么事，他怎么面对总裁，他甚至都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心脏被沉重的内疚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小林猛地抬手攉在自己的脸上，“我他妈是混蛋，我该死，要是我不走，她们也不会有事……”

探手，抓住他再次拍向自己的手掌，欧阳耀阳的声音不高，却有不容质疑地气场，“她们，不会有事！”

云锦同样担心，到底是刑警出身，并不因为关心就乱了分寸。

“我们去楼上她家看看，然后再讨论一下可能找到的线索，云岚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我想，如果她真是被人绑架，那么，对方的目标应该是你！”他侧脸看向欧阳耀阳，“所以你要仔细地想一想，最近，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说你的公司最近有没有挤压到什么对手，如果说对方是为了钱，不可能这么久还没有联系你，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是报复！”

欧阳耀阳点点头，“你们先上去，我在这里好好想想！”

三个男人转身走进单元门，欧阳耀阳便从车里取出烟来，放一支到唇间，手中把玩着火机却没有点燃，直到看着楼上的灯亮起来，他这才取出电话，很快地拔出一个号码。

“欧阳先生！”电话很快接通，对方的声音微哑，显然是从梦中惊醒，声音却透着十分的清明，似乎是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一样，并没有太多地吃惊。

欧阳耀阳开门见山，“云岚失踪了，你去那个女人那里查查，记得不要打草惊蛇！”

“好！”对方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点燃烟，很深地吸了一口，仰脸，向着天空缓缓地吐出口中青色的烟雾。

“聪明地话，就不要伤害她们！”齿间松冷地挤出一句欧阳耀阳分开手指任手中仍余着多半截的烟落在地上，抬脚，重重地踩上去。

—

听着里奇的脚步声渐远，云岚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也终于放松。

胃还在丝丝啦啦地疼，腰也在隐隐约约地酸楚，但是这此，都比不上她那颗心没有着落地悬在半空中的痛苦。

她想起她向欧阳耀阳询问，他是否还恨雪离时的样子。

或者，他真的已经不恨雪离，可是当他知道她就是雪离，他会怎么想，他会相信这一切只是一个命运的玩笑吗？！

她抬起手掌，眼前不自觉地闪过之前在厅中，连击三人时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她，如果被小端看到，是不是也会害怕？

她的手上，染满了鲜血，这其中，或者还包括他的父母，他怎么可能原谅她？！

心，再次抽紧。

她突然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死掉。

“妈妈！”耳边，响起云端低低的呓语。

“端儿！”轻唤她的名字，云岚再次将她拥紧，那怀中温软的小小身体，却并不能让她感觉到太多的暖意。

“耀阳叔叔……”云端又唤出了第二个名字，小脸上还露出笑意。

云岚胳膊紧了紧，突然放松。

垂脸看向怀中笑得甜美的云端，她突然有了决定。

揭起毯子，她趿鞋下床，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这才缓步走过去，拉开房门行到走廊另一端里奇的房间门前，抬起手掌，她片刻犹豫，终于还是敲响了他的门。

“sulli？！”看到是她，里奇一脸地惊讶，“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刚做个恶梦，睡不着！”她抱着胳膊，“里奇，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他眼中有掩不住地心疼，拉着她的手掌，他温柔地牵她进去，“进来说！”

随着他走进来，云岚左右看了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里奇很自然地走过来坐到她的房间，抬臂轻拥住她的肩膀，“胃怎么样？！”

“还好？！”她扫一眼他揽在她腰上的手臂，先是下意识地绷紧身体，片刻后又轻轻地倚过去，将自己的头靠到了里奇的胳膊上。

感觉到她的亲近，里奇几乎要受宠若惊，怔了怔，才反映过来，更紧地拥住她，“没关系，别怕，有我在，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如实地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