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连续

桑晓:“16点半。”

“快4个小时啊……”我一边嘟囊,一边摇椅晃撑着身体坐起来。

早上4点起床,连续忙碌到中午,累,躺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桑晓要不叫我,照我熟睡的程度估计能一直睡到吃晚饭。

桑晓用手指帮我梳头发,边梳边道:“华老爷子、华先生、华夫人、华毓在二楼等你,你得去跟长辈们解释摔跤的事儿。”

闻言,我像扎了一针兴奋剂似的精神顿震,残余的迷糊困意随之荡然无存!

我赶紧移动双腿放到沙发外,膝盖一弯扯动伤口,辣痛沿着双膝叫嚣着往上窜,立即疼得我痛叫出声:“啊!疼!”

桑晓食指戳我额头,说落:“你腿上还有伤,激什么动?睡一觉就忘了膝盖还烂着?”

呲牙、咧嘴,我僵硬地笑一笑,着急:“我今儿给华家添乱,现在又让长辈等,太过意不去了!”

弯腰,伸手去拿高跟鞋,却发现高跟鞋旁摆着一双平底拖鞋。见状,我抬头问桑晓:“桑姐,拖鞋哪儿来的?”

桑晓暧昧地笑:“天贺说你摔了膝盖不能穿高跟鞋,让我给你拿双平底拖鞋来,叫你走路舒服稳当点儿。”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心房,好像被电流轻轻地电了一下,有着极短时间的麻痹软绵。怔了几秒钟,嘴角自行提翘,我问:“邱天贺人呢?”他干嘛不自己送来?

桑晓笑容微敛:“一楼大厅改成了酒会会场,酒会早开始了,你也知道天贺招人。”

提起的嘴角垂回去,我淡淡地“哦”了声,低下头,把拖鞋穿脚上。我是睡一觉睡傻了,邱天贺那么放荡风骚,他现在肯定美女围绕,哪儿有工夫管我。

察觉到我情绪上的细微变化,桑晓在我身旁坐下,温声地开导我:“甜甜,天贺走到哪儿都是闪光点,他的桃花运从小时候起就很旺,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你既然允许天贺追你,那就代表你对他有好感。天贺游戏花丛那么多年,要想让他收心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你得有耐心才行,明白吗?”

“啊?”我疑声,茫然地看着她。她一串话让我听着很别扭,我怎么觉得她意思是想把我和邱天贺凑成一对儿?

“桑姐……你是不是误会了?”她不会……汗……认为我在吃醋吧……

桑晓把我垂在胸前的长发拨去身后,笑说:“傻姑娘,当局者迷,你看不清很正常。”

我无语:“……”姐,这不正常好不好,我没走进局里啊。

桑晓不点破,单手托住我手肘,说道:“走,我扶你去二楼。”

我:“……谢谢桑姐。”

桑晓:“客气什么。”

从沙发上慢慢站起,膝盖一用力支撑身体,登时就是撕扯性的火辣疼痛!才刚站起,我就想马上坐回去。

桑晓左手托扶我胳膊,右手揽住我的右肩,关心:“小心,慢点儿。”

皱着五官站在原地不动,渡过一开始的疼痛,我迈开双脚一步一步朝前走。每走一步都有针在膝盖上刺,密密的疼!

乘客梯升二楼,我和桑晓走进二楼大厅。厅里,长辈们全在这儿喝茶;吃点心;聊天。

华老爷子、华天行、爱丽娜?威德、华毓,四人在大厅席位最前头,桑晓扶我过去。

一边走,我一边看四人表情……四人围坐一桌交谈,脸上都是喜悦笑容,心情很不错。

结论刚下,华老爷子忽然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眸朝我看来。瞧见我,他脸上笑容散去,面容严凛,双眸严厉!

见状,我心里“咯噔!”一下儿,头皮瞬间凉麻!惧色染面,下意识侧头看桑晓,她不是说华老爷子不会为难我吗?可我看不像啊!

“呵呵~~~”桑晓只笑,不理我。她朝华老爷子一点头,说道:“老爷子,我把甄甜带来了。”

华天行、爱丽娜?威德、华毓先后看我,四人视线全聚我身上,我登时觉得身体更僵硬z器人似地走着,内心叫苦:‘桑姐,你是不是蒙我呀?!’

扶我到桌前,桑晓松开我,坐爱丽娜?威德旁边的空位上。

双手轻捏放在身前,我因为高度紧张而直挺挺地站着,十分的局促不安。

先后看过华氏四人,目光最终落在华老爷子的脸上,我诚诚恳恳地道歉解释:“华老高层,今儿实在对不起,我在酒楼开业大吉上给华家添乱了。那个跤我真不是故意摔的,是苏小姐伸脚绊我,我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摔地上。”说到这儿,我看华毓一眼,续语:“大公子看见苏小姐绊我了。”

听完解释,华老爷子“嗯”了声,说道:“你为什么摔跤,小毓早就告诉我们了。”

闻言,我惊讶地看着华毓。他不是让我自己跟华老爷子解释吗?怎么先帮我说?

华毓眼底闪起一丝浅浅的笑意。瞅着笑意愣几秒,忽然间,我明白了!

惊讶转为感激,我向华毓颔首致谢,内心涌起细心的感动。要直接说苏童绊我,那华老爷子、华天行、爱丽娜?威德肯定不信,什么诚干什么事,他们不会相信苏童那么没脑子。相反,华毓先说,那就直接打消华老爷子、华天行、爱丽娜?威德的不信,因为他们自己的亲孙子跟亲儿子不会骗他们,这样一来也能排除我为推卸责任而栽赃苏童的可能性。

华老爷子瞧一瞧华毓,而后问我:“甄甜,你没尽到职责;没服务好贵客,你说怎么办?”

不安地绞动手指,我怯怯低语:“3000块的报酬,我不要了。老高层,您要不嫌弃,我愿意在酒楼打白工补偿自己的过失。”

音落,华老爷子还没说话呢,华毓先道:“爷爷,这补偿好,先让甄甜打白工仨月看看,干得好就饶了她;干得不好继续。”

闻言,我瞠了瞠眼睛,想瞪华毓又忍住冲动。心说:‘大公子,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脑筋不清楚?仨月的白工,我靠,你真敢要求!仨月都不拿一分钱,我这服务员也太便宜了吧?!就我的过失,顶多打半个月白工好不好!’

心中不满,脸上不能表现出来,我还是怯怯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华老爷子把我从头看到脚,看一圈后回应华毓:“小毓,酒楼是你的,你说了算。”

不平等条约轻松建立!我抑郁,真想打自己的嘴,仨月白工啊,亏死了!

华毓乐得有点奸:“呵呵,谢谢爷爷。”

华老爷子用手指隔着空气点一点华毓的额头,慈爱疼宠:“爷爷疼你。”

华毓笑过,俊容一肃,请示:“爷爷,苏童怎么处置?”

慈爱全无,华老爷子冷冰冰。他一一扫过华毓、华天行、爱丽娜?威德,严厉判处:“华家容不得砸场子的人,以后华家的任何宴会不再邀请苏童参加!苏氏夫妇不会教育孩子,暂停对苏氏夫妇的一切邀请,晾着他们。什么时候恢复苏氏夫妇的待遇,以后再说。”

华天行、爱丽娜?威德、华毓完全服从:“是,爸(爷爷)!”

判处落定,我很不厚道地在心里偷笑:‘哈哈~~’苏童不止自己倒霉,还连累父母,噗――

华毓站起,说:“爷爷、爸、妈,我去酒会了。”

华老爷子:“嗯”手指我,道:“把她带走。”

华毓:“是,爷爷。”

我朝华老爷子、华天行、爱丽娜?威德三人鞠躬颔首,礼貌告辞:“老高层、华先生、华夫人,我告辞了。”而后看桑晓:“桑姐,我下去了。”

桑晓点头:“去吧。”

转身,我刚迈出一步还没真正走起来,蓦地两股力量出现在背部和膝弯,紧接着整个人毫无预兆腾空而起!

视野快速晃动,突如其来的骤变吓我一跳,本能惊叫:“啊!”

叫声打断了客人们的交谈,一道道视线看过来。

华毓俯视我,轻笑调侃:“呵,胆子这么小,这就吓着了?”

脑袋发木,双唇半启,仰望华毓半晌,我才从腾空中回过神。脸色“唰!”变,心脏快跳一拍,愕然:“大公子,你抱我干什么?!”

华毓迈开脚步,边走边说:“你走路像机器人儿一样难看缓慢,不如我抱你,这样儿走得快。”

他一派举手之劳的轻松之态,可我想撞墙!打横抱很显眼,长辈们全看着我了,厅内诡异的气场让我难受!

恐慌盛现,我低声抗议:“大公子,你放我下来,我能走快,不用你抱!”华家、桑晓和客人们全看我,我的脸呀!这次,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华毓不放手,反挖苦:“走几步路就跟要死似的,就你也能走快?”

我焦急:“我能!我能!放我下来!”

华毓:“鬼才信你。”

五官皱团,我有了想哭的冲动:“我真能!”起急,手上不自主握拳捶他胸膛,苦叫:“快放我下来!”

华毓垂眸看一眼自己的胸,挑眉,抬眸间阴险跃上俊容:“敢打我,你胆子不小。嫌仨月白工太短了,想再多加一个月?”

闻言,我险些一口唾沫呛住!瞪眼睛,气道:“剥削没底限,黄世仁啊你,脸皮这么厚!”这时我忘了满厅的人都看我,之前的吃亏加现在剥削,让我露出本性。

华毓不见生气,阴险更重:“你又骂我,胆子的确不小!再加一个月,你一共要在我这儿打五个月白工。”

变本又加厉,我怒:“华毓,你别太过分了!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华毓啧声:“啧……连名带姓一起叫,‘大公子’都免了,你这是不尊重我,再加一个月!甄甜,你要打白工半年。”

话音落下,他抱着我走出大厅。

仨月几句话的工夫就变成半年,我气!眼睛冒火,牙齿“咯”咬,剜视华毓。他不止脸皮厚,还很无耻,简直就是奸商!

我光瞪眼不说话,华毓一副胜利者姿态,愉快地问:“怎么着?还跟不跟我呛了?”

粗热的重气从鼻孔里喷出来,我有心噎他几句,又识时务地先控制尊气。怒容一转,换上甜笑,娇声献媚:“哎哟~~~大公子,您不要这么小气嘛。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情绪不稳定,我刚才只是说说而已,您千万别当真!一看您就是大人有大量又体贴员工的好老板,剥削的事儿您怎么做得出来呢!”末了,我松开拳头,手在他胸前轻揉。

我服软,尽力讨好他,华毓受用地点点头,夸我:“这还差不多,算你会见风使舵。”

哈,好耶!心喜,我赶紧打商量:“大公子人这么好,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那,半年的白工能不能缩回三个月啊?”

我以为自己捋顺了华毓的毛,哪知道他想都不想,直接拒绝:“说半年就半年,甭指望我改主意。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见过覆水能收?”

华毓开怀大笑:“哈哈哈哈~~~”他朝我扬一扬眉梢,气死人不偿命:“甄甜,你果然很有趣儿!哈哈哈哈~~~”

乘客梯降回一楼,前头就是大厅的两扇门了,可华毓仍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邱天贺就在门里,我不能让华毓真抱我进去,那样的话邱天贺肯定又要窜火儿!

手拍华毓肩膀,我再催:“大公子,放我下来!别让客人们看见你又抱我,否则他们肯定要误会的更深!”

华毓无视我急,不紧不慢地问:“误会什么?”

这种情况下,我真不喜欢他不急、不缓、不在乎!翻个白眼,我耐着性子解说:“我摔跤时,你抱我,客人们就揣测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如果现在你再抱我进去,那就坐实了客人的想法!他们一定认为我是故意摔跤,故意吸引你注意,存心想跟你搭上关系!”说白了就是攀高枝,想傍摇钱树。

“啊?!”我惊恐,狠狠地怔住!

极短的两秒钟,我踢走惊怔,脸比苦瓜还苦:“大公子,你明明亲眼看见苏童使绊子还说这种话吓我,耍我玩儿这么有意思?”扑朔迷离,像雾像雨又像风,他是什么脾性的人啊?怎么比邱天贺还难琢磨!

华毓夸张地叫一声:“哎呀,被你识破了!”

两根手指按住太阳穴,我头疼!哀声哀气:“大公子,放我下来,求求你了……”

华毓目光投到门上,神色、语气双邪恶:“你说天贺要是看见我抱你进去,他会是什么反应?”

闻言,我猛地放下按太阳穴的手指,激动挣扎:”不要!不要!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双手用力推他。

仿佛早料到我会反应激烈,华毓丝毫不受影响,行走依然稳当。几乎是挣扎的同时,他收紧双臂抱牢我,免得我掉下去。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抱我进去不可,眼看着再有十来步就到门口了,急得用力拍打他!“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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