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突然

而燕千寒趁她愣怔之时,突然伸出手轻轻拂过了她的手腕,毫不费力地将她手中的刀片夺下扔得老远,然后拿起被子将的她一把包住抱在怀里,轻轻地笑道:“你可曾听清楚了?有人自愿要退出。所以,我基本上称不上骗了你,不是吗?”

方凌萱听了,心如死灰,绝望地看了一眼,根本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的燕千寒,嘴唇无力地翕动了几下,终究是只字未吐地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你无耻!!!”她气结,看着方凌萱那悲伤而孤独的背影低声嘶吼。

这就是他的做事风格,说不定他正是利用她来摆脱那门他并不想要的婚事!

卑鄙无耻根本就是他的本性!

可叹那个女子对他还如此痴情!

“不要生气了!走罢!我抱你去沐浴罢!真的有些累了,我们洗完之后,好好地睡一下!”他无所谓地笑笑,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欢天喜地地往浴室里跑。

她恨极,张口就往他着的脖子上重重咬去。

他呼痛,差点失手将她掉在了地上,幸亏最后忍住了,尽管痛得脸色苍白,双手仍然死死地抱住了她,还淡然自若地笑道:“若凤,现在我的身上印上了你的齿印,我们的关系,这一辈子你都别想抵赖不认帐了!”

安若凤冷哼一声,一口吐出口中的血水,冷冷地道:“好!燕千寒!是你用尽一切手段逼我留在你身边的!我希望这一辈子你都不要后悔!”

他真的卑鄙无耻到了极点!她不会甘心就此被他操纵的!

皇宫里,燕航沛看着怆然退下的宰相方孝天的背影气得吹胡子瞪眼,恨自己最喜欢的儿子竟然在这紧急的关头犯糊涂。

他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最后喝道:“摆驾朱王府!朕要亲自去见见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狐狸精!”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他就来到了朱王府前。

早有管家等候在门口,将他迎了进去。

“王爷呢?!”他见自己亲自到来,儿子竟然都没来迎接,不禁大为光火。

“皇上,王爷正在沐浴,奴才立即令人去禀报!”张东成一个头两个大,急忙挥了挥手。

立即有丫环闷声不响地朝里面跑去!

“不必了!朕亲自去!”燕航沛一声断声,背着手举步往里大步流星地走去。

房间里,燕千寒已经梳洗一新,对着冷若冰霜的安若凤温柔地道:“你累了,好好歇会罢!我得进宫处理一些事情,中午尽可能早些回来陪你用餐!”

“回不回来都无所谓,我喜欢独自一个人呆着。”她冷哼一声,转身自在床上躺下了。

“我一定会早些回来的!”他笑,走过去吻了一下她那焕发着淡淡香味的黑发,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门开了,他愣住了!

一脸怒色的燕航沛正凌厉地看着他,因为生气,嘴角还微微抽搐。

果真是沉迷女色啊!

竟然忘记了他这个做父亲的隐忧,忘记了他本身所处的劣势!

“父皇,您来了?请随儿臣书房坐坐罢!”燕千寒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淡然一笑,低头恭谦如从前。

“哼!”燕航沛长袖一甩,率先走了。

“说说看,你到底想怎么着?”书房内,燕航沛冷冷地问。

“父皇,儿臣不是一直遵循着您的吩咐办着事么?现在,父皇在为何事生气?”他装傻充愣。

“你知不知道,方孝天刚才进宫求我废掉亲事!千寒,你的所作所为,就像一个沉迷女色的色鬼,哪里还有半分有志男儿的模样?!真的是太荒唐了!”燕航沛举手重重一拍桌子,想要骂醒这个糊涂的儿子。

“父皇,您消消气,喝杯茶罢!”燕千寒不慌不忙地奉上一杯香茶。

“朕没这个闲情怡志!”

“父皇,您也知道说是方孝天去请求废掉亲事的,并不是儿臣!儿臣并没有悔婚!”燕千寒轻叹。

“那好!朕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么十天之后,婚事照常举行!你这小子别再给朕出什么妖娥子了!”燕航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甩下几句话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父皇?!”他大惊,追了出去,却见燕航沛从轿中探出头来,冷冷地道,“千寒,你最好照朕的话去做,不然你府中的那位姑娘可要小心了!”

言语之中,竟有威胁!

他一滞,不敢再多言,只能低头应道:“是。孩儿谨遵皇命!”

“你明白就好!速去宰相府哄哄凌宣那丫头,朕不想看到她流着眼泪嫁给你!”燕航沛凌厉地看了他一眼。

“是。”燕千寒低头,心里微微抽痛。

父皇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在他印象之中,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挫败地转身,却对上安若凤嘲讽的眼神。

“若凤!”他努力展开笑容,迎了上去,思考着如何向她交待。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别费口舌了,我同意!”她却伸出手挡住了他想抱着她的手,脆生生地扔下一句话后转身便走。

在他离开之后,她好好想了,与其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他痴?着难受,不如让别的女人牵扯着他!

他轻叹,滞步不前。

“别犹豫了,快去吧,去哄哄那位方小姐,但愿人家不记前嫌,可以原谅你!”仍然是嘲讽的口气。

他抬头,看见她显得格外消瘦的背影已经消逝在了一片花丛之中。

张管家悄悄地走了上来,轻声说道:“王爷,王妃说得对,您还是赶紧去罢!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他听了,傲气从胸中由然而生,冷冽地一笑,“从来我想要的,都逃不掉!方府,我自然要去!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完之后,潇洒地背着手自去了书房,竟是把燕航沛的命令,安若凤的讥讽,管家的担心全然不放在心里。

他有自负的本钱。

太子燕千松根本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等关门打狗!

在书房坐定,随意拿了一本书看着。

尽管满脑子都是安若凤的影子,思念得紧,可是仍然暗自克制着不去找她。

现在,还是让她冷静一会的好!

缠得太紧,有可能真的会让她绝地反击,让他刚取得的成果付之东流。

他等了她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将美人揽入怀抱,绝不允许有任何的差池。

‘梆、梆、梆’门外响起敲门声。

他不耐烦地冷声说道:“如无紧要之事,别来打扰本王!”

“王爷,是属下!”门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他一听,立即将书放下,大声说道:“进来罢!”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进来的正是他的得力手下暗夜。

“有何事急着见我?”燕千寒淡淡地问。

“王爷,山谷有异动。已经连续十天,发现可疑人员化作樵夫在山谷口砍柴,已经渐渐逼近我们的洞口。”暗夜面无表情地禀告着。

“哦?”他眉梢一挑,不急反笑,站了起来,踱到窗口停下,推开窗赞赏地说道,“想不到燕千松有两下子!竟然摸到了本王的重要据点之一!”

“王爷,该如何处置?可要手下将他们一一都斩杀了?”暗夜问。

“再等等!等他真的确定,然后再派人手集合齐了再说罢!只要他敢进,就绝不能让他的人活着出去!当然,运气好的话,我不介意把他也顺便解决了!”他冽冽地冷笑,言语中尽是狠绝。

“属下明白了!属下立即调集人手,只等着瓮中捉鳖!”暗夜眼里尽是笑意,只是那张人皮面具仍然是木然无色。

“嗯。”燕千寒转过身来,突然定定地凝视着他。

暗夜急忙收敛,低着头,很快恢复从前的木无表情。

燕千寒的眼神锐利无比,如支支冷箭射在他的身上。

幸亏他的冷静功夫一向不错,所以仍然能够保持镇定。

“暗夜,有多久了?”燕千寒突然开口。

“属下不明白,请王爷明示!”暗夜低头,岿然不动,如一汪古井起不了一丝涟漪。

燕千寒一笑,转身在椅子上稳稳落坐,神色不变地说道:“什么时候开始,你连见我也总是带着面具?算起来快有两年来罢?我倒真的有些好奇,面具下那张真正的脸变成什么样了呢?”

“原来王爷想看属下的模样。那有何难?”暗夜伸手一抓,一张人皮面具赫然握在了手中。

一个清秀俊朗的少年便出现在了燕千寒的眼里。

燕千寒笑,认真地看了看,良久才说道:“真的有变化。不过,大体还是没变的G呵!两年的时光转瞬即过,你是越发地出众了!只可惜,这样一副美丽的容颜长年埋没,你可曾有怨过?”

“属下的命是王爷救下的。自当一心一意为王爷卖命,何谈埋怨?”暗夜低头恭敬地说。

“嗯。你的忠心我从未怀疑过!当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会让你堂堂正正地出现在朝堂之上!从此荣华富贵!”燕千寒点头。

“属下先谢过王爷!”暗夜急忙跪下称谢。

“行了!你不宜离开太久!赶紧回去罢!”燕千寒摆了摆手。

“是!属下告退!”暗夜起身退下。

未走到门口,燕千寒又淡淡地道:“且慢!”

暗夜心一紧,眉头一皱,慢慢地转过身来。

“戴上你的面具。你的真面目只能让我看到!”燕千寒指了指他手中的面具。

“是。”暗夜这才惊觉心慌之下,竟然忘记了这个细节。

连忙几下戴好,告辞而去。

看着他转瞬即逝的背影,燕千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就将这几年的所有事情的细节都细细地撸了一遍,确定绝无差池之后,这才安了心。

不由暗嘲自己,自从爱上安若凤之后,他的心就总是患得患失的了。

在书房里呆到正午,直到管家前来叫吃饭,他这才前去饭厅。

到那里之后,并没有见到安若凤。

皱了皱眉头,锐利的眼光直射侍立一旁的管家。

管家不安地说道:“王爷,我亲自去请了好几次,王妃她都不肯前来,说随便送点过去给她房里吃就好。”

“是吗?那每样菜都分了一份过去吗?”他听了,这才慢慢坐了下来,淡淡地问。

“是的。您放心。”

“嗯。”他不再多话,默默地胡乱地吃了几口就掷筷子起了身。

他已经很不习惯没有她的陪伴了。

可是现在去,只怕讨不到好。

眼珠转了转,觉得还是先前去方府解决后患为妙。

“备轿,去宰相府。”他双手负在身后,向外走去。

“是。”管家大喜,急忙吩咐了下去。

不一会,轿子穿过闹市在宰相府停下。

下了轿,他如进自己家一样匆匆走了进去,所有的仆人早已习惯,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地行礼。

方夫人早听到动静,欢天喜地地迎了出来,笑道:“王爷来了?快请堂前坐罢!臣妇马上就令人去请小女前来。”

“方夫人不必客气。她在房中吗,我亲自去罢!”他笑着摆了摆手,既然要哄,当然得找个好机会。

“好啊!她此时正在园子的烟波亭里作画呢!”方夫人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当然深悟其中的道理,所以也不再客气。

他听了,便举步向后花园走去。

宰相府的后花园很大,种满各种奇花异葩,有很多种花卉树木都是极其珍贵稀有的品种,往往都是由他国进贡而来。

他能够拥有,可见他的势力都多雄厚。

他一边走一边皱眉看着,不消片刻,便看到了那座位于一荷塘边的烟波亭。

那方凌萱果然背对着坐在那里,左右两边各立着一名丫环。

他展开笑容快步走了过去,那两名丫环闻脚步声,转身一看,见是他,急忙行礼,正欲开口,却被他举手示意阻止了。

她们识趣地闭了嘴,悄悄地退了下去。

他蹑手蹑脚地靠上前,赫然看见她正在画一副人物画,那人显而易见的正是他。

看得出,她是用心画的,因为那画上的男子画得惟妙惟肖。

尤其是那嘴角的一抹微笑,着实出彩。

“你的画艺越发地精湛了!不过,还欠缺了一点!”他俯下身子,双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之上,在她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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