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摇头

附龙龙筋提取方法:取长约三寸附龙,于头部一寸地方用银针剔开其身体,挤出内脏,用至情至性眼泪一滴,灌于其身体,用酒培之,得末尾约一指宽用于配药。

至情至性的眼泪,景妃失笑的摇了摇头,这句话说的还真是煽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为了谁而肝肠寸断呢,可是又有谁知道她这样救的是自己的情敌呢。

“你这里可有安眠散?”在药柜里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景妃突然回头问了一句。

“上数第三格里就是。”回头望了一眼,虽然有些迟疑景妃问这个做什么,但是也没有去细想,毕竟,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事上。

随手抓了一些安眠散,用手绢包了收了起来,然后就坐在一边慢慢的等,足有一顿饭的功夫,景妃才见一直伏案的人抬头。

“好了?”并未起身,景妃波澜无惊的问了一句。

“是,现下就可以送过去了。”外面已经黑透,周太医皱了皱眉,但是也悄悄的松了口气,好在在最后的时间内完成,现在送过去,应该可以来得及。

“我亲自去!”接过了周太医递过来的药丸,景妃含笑说了一句。

“怎么?不放心?”看周太医面有迟疑,景妃反倒是好笑的问了一句,她不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于是说道:“我既然救了她,肯定就不会害她。”

“记住,就说龙筋这个东西是你找到的。”顿了顿,景妃对着灯光仔细的看了看那颗暗紫色的药丸,接着说:“不是我,这个事情里,没有我一点事情,明白吗?”

“为什么?”不明白景妃此举到底何意,周太医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救她是为了我的心,不是为了要谁谢我。”收好了药,景妃就出了门。

稍微顿了顿,景妃并没有立即送过去,反而是遣了丫头先去熬了鸡汤,然后才和药一起端了进去。

到了季天溯大帐的门口,景妃接了丫头手上的托盘,独自一人进去,里面狼藉一片,没有一个完整的物件,而季天溯就坐在床边,隔着帷幔,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你来做什么,给朕滚出去。”余光瞥到门口的景妃,季天溯的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周太医的药做好了,臣妾是来送药的。”举了举手中的紫檀木盒,景妃看上去倒是平静的很。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季天溯人就到了她的眼前,伸手就要拿药。

“别,臣妾的这个药不是白送的!”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能用这有限的机会为自己讨些封赏,人没了,那就守住仅剩的身份吧。

“我知道皇后的位置我自然是要不起,我要皇贵妃的位置。”一句话说完,见季天溯没有说话,景妃微微一笑说:“拿这个换,很值的。”

她的位份一定要在兰妃之上,否则,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和?笙的将来。

“好。”恨恨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季天溯咬牙切齿的应了下来,然后朝着面前的人伸手。

把手中的药递了过去,季天溯疾走了两步,就要往筱柔嘴边送药的时候,被身后的人拦了下来。

“慢着,周太医说了,此药不可空腹食用。”一句话说完,就把手中端着的鸡汤送了上去。

接了过去,季天溯有片刻的迟疑,本准备直接给筱柔喂的,但是在看到旁边的景妃之后,最终收回了自己的手,自己先是尝了几口,然后才喂给了筱柔。

“你怕我害她?”笑呵呵的问了一句,她就知道季天溯会这样做,以他现在这样的猜疑,不会不这样做的。

其实,她的本意也是如此,如若不这样,皇上怎么喝的下去含了睡眠散的东西,没有这个东西,接下来的一切事情都难以实现。

她用的剂量不大,但因为某人精神紧张,因此,药倒是很快起效,一炷香的功夫,整个人就迷迷糊糊起来。

“你在汤里放了什么?”眼前越来越模糊,季天溯回身摇椅晃的指着景妃问了一句,然后整个人倒在了床边。

夜色深沉,冷冷的官道之上,急急奔走的马车格外的抢眼,尤其领头的是一袭轻柔红纱的女子,那火红的衣裳在黑夜中格外的亮眼,在夜风中高高的扬起,和旁边明黄色的车辇融合在了一起。

车辇内,茶杯里的水随着车身浮动,身着龙袍的季天溯双目紧闭的躺着,旁边并无人伺候。

车外,景妃快马加鞭,还不停的催促着身后的人:“快,要在明日早朝之前赶回宫!“

随行的侍卫虽然是应着,但是心里却叫苦不已,这几天,他们跟在围场保护本身就已经很辛苦,现在又要这样的赶路,实在是苦不堪言。

就这样疾驰了半个时辰后,随行侍卫中级别最高的侍卫长终于向前面的景妃提议:“娘娘,是否能歇息片刻,倒不说将士们都累了,而是胯下之马也需要休养一下!“

此一番话虽然说的合情合理,但是作为金字塔最高端的人,景妃并不是没有驳回的理由,但是她只是担忧的看了一眼马车里的人,就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虽然车队是停了下来,但是警戒并没有因此而放松,翻身下马,景妃在检查了四周的守卫情况后掀帘进了马车内。

柔嫩的指腹轻轻的在季天溯的脸上摩挲,曾经,在无尽的夜里,她不曾一次这样憧憬过这样的场景,就这样坐在他的身旁,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就……这样而已。

“不要怨恨我,这样做,都不过是为了你好。“俯身请轻轻的在季天溯的脸颊印了一吻,景妃喃喃自语了一句。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爱人推向别人的怀抱。

顺手给季天溯掖好了被子,明知道他不会醒,但景妃还是蹑手蹑脚的退了出来。

被人伺候着下了马车,还未转过车身,就听到侍卫们的小声议论。

“原来一直以为景妃娘娘是个弱女子呢,原来骑术这么好,一点都不逊*子。“

听到这话,景妃索性止了脚步,阻止了旁边太监想要制止的动作,虽说私下议论主子是个大罪,但是这样的赞美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恍惚间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当她还是个千金小姐的时候,耳边充斥的都是这种赞美之词,似乎是在嫁了车里的这个男人之后才慢慢的收敛起了那份光芒。

因为她曾经记得季天溯无意间提到过,身为后妃就应该修身养性、恭肃和顺,不应该如同野马一样有失德仪。

也正式因为这句话,她才渐渐的收了自己的性格,变的和后宫的那些女子没什么两样,然后慢慢的失去了马车里的人。

有些时候,有些事,就是这样,只要那个人不想看见,即便是你做的再多,他都不会看见。

笑着摇了摇头,景妃转身跨过了车身,朝着那几个正在议论她的兵士一笑,霎时,那几人面色一禀,跪在地上朝着景妃请罪。

“无事,我并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起来吧!“

常言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接受了别人的赞美,自然就不能再去责怪什么。

安抚了一番受到惊吓的兵士,为了不影响他们的休息,景妃迈步远离了这里,给他们留一个轻松的气氛。

夜色渐深,圆圆的月亮也窜出了云层,慢慢的探出了自己的整张脸,象牙白的月色普照在大地上,围场上的整个营地也渐渐显现了出来。

白天还很热闹的营地此刻显得有些冷清,季天溯的离开带走了大部分的守卫,留下来的人虽然不多,但却也足够守护安全。

四周一片静谧,只有几只秋虫还在不知疲倦的叫着,不知是故意的安排还是巧合,最后留下来的照看筱柔的人居然是陈醉。

众人虽然懒惰,但也不敢有慢待之心,在陈醉的带领下,照看的倒也尽心尽力。

一夜无话,当清晨的第一缕太阳照射在大地上的时候,筱柔的车马已经在路上行进了多时。

陈醉一身劲装短打,骑马护卫她的轿边,不时的通过轻轻扬起的轿帘向里面张望。

轿内,景妃留下来的嬷嬷在一边细心的伺候着,吃了解药,筱柔的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最起码嘴唇已经染上了轻柔的粉色。

嬷嬷看着睡塌上筱柔的睡颜,放心的点了点头,不时的给她喂些清水。隔段时间就遣一边的小丫头和外面的陈醉汇报一下,直到在路上走了近一个时辰后,终于看到塌上的筱柔轻微的动弹了一下。

嬷嬷面带惊喜,趴在床边,对着外面的陈醉惊喜的喊了一声:“陈公子,小姐醒了。”

陈醉闻言一喜,勒令整个车队停了下来,翻身下马,一手掀开了帘子,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

“公子,你失礼了。”见此情况,里面坐着的嬷嬷眉头微蹙的说了一句,昨夜,景妃娘娘临走前曾经交代过要她好好的伺候眼前的这个女子,将来这就是她的主子。

娘娘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暗示到这个地步,她要是还不懂的话,那这些年的后宫真是白待了,而且看皇帝对这位小姐的重视,将来这后宫,还说不上怎么的变化呢?

被人训斥了一句,陈醉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讪笑的说了一句:“是我失礼了,还望嬷嬷见谅。”余光瞥了一眼塌上的人,见她微微蹙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放下了手中的绣帘,退了出去。

站在马车下,陈醉一直绷着的脸终于绽开了笑颜,举起自己的右手,大声的吩咐:“众将士听令,原地休息,辰时出发。”

“公子,是不是因为展小姐醒了,所以才这么高兴?”一边,陈醉的小厮见自家的主人高兴,忍不住的在身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谁知,因为这句话,陈醉突然沉下了脸,厉声的吩咐:“以后,不该你问的事少问,小心脑袋不保。”

后来,他身边的这个小厮最终还是因为自己的这个毛病丢了性命,此时后话,暂时不提。

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筱柔扶着额头沙哑着嗓子问了一句:“我这是在哪里?”

她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喉咙就像是被谁的手扼住了一般,火辣辣的,所望之处无不陌生。

“小姐,我们这是在路上,很快就回家了。”脸上换了微笑,嬷嬷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轻拍了下她的手以示安慰。

思维虽然有些混乱,但并不代表她健忘,她被季天溯赐死,现在不应该是个死人吗?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这里就是地狱?可是为什么没有看见送她来这个世界的黑白无常呢?

在一旁伺候的嬷嬷看清了筱柔眼中的疑惑,于是脸上堆上了微笑,轻声细语的说道:“小姐,是景妃娘娘救了你,现在我们在回宫的路上!”语气中不免讨好之意。

“景妃?回宫?”略微的有些迟疑,筱柔不明白自己和皇宫有什么关系。

意识到自己的疏漏,嬷嬷极快的应了一句,一边说一边递上了旁边小桌上的白粥:“小姐恕罪,都怪老奴,是老奴意识说顺了嘴,是回府。”

嗓子像是火烧一样,筱柔只喝了两口白粥就摇手示意,斜倚在高高垒起的枕头上闭目小憩。

然而,眼睛刚刚闭上就想起了一个人,从出事到现在,她都没有再收到过一点季半城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她不明白景妃为什么会救她,但是总算是活下来了,活着不就是希望!

“今天是?”手指轻抚着额头,筱柔只觉得自己每说一句话都像是有刀在喉咙上割一样。

“今天是二十。”恭敬的回了一句,嬷嬷看着筱柔思索的表情似乎明白了她在想什么,略微的迟疑了一下之后,按着景妃之前交代的话说:“王爷已经到了边境,而且还不错,小姐就不要担心了。”

对此,筱柔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知道季半城无事就好,他是季天溯唯一的弟弟,两人关系亲密无间,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见筱柔没有起疑,旁边的嬷嬷也悄悄的松了口气,陪着静静的坐在一边。

此时,一阵轻风恰巧吹开了窗帘抚了一下她的脸颊,伴着淡淡的青草香气,让人精神猛地一震。

“我想出去走走。”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筱柔人已经扶着塌边的小桌坐了起来。

因为久不起身,猛地坐起,只觉得眩晕的很,眼前虚黑一片,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倒,

事出突然,旁边的嬷嬷眼疾手快的接了一把,手忙脚乱的请人过来帮忙。

闻讯赶来的陈醉面带焦急之色,伸手接过嬷嬷怀里的筱柔大声的问了一句,然后就回身吩咐人去喊随行的太医。

“无事,我歇一下便好。”伸手制止了来人的动作,筱柔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就靠在一边慢慢的等着这眩晕过去。

足有一顿饭的功夫,筱柔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待看清搂着她的人之后微微一笑,说:“是你啊!”

“你记得我就好。”换了个姿势,陈醉轻柔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臂,面上的笑容和煦的如同早春三月的阳光。

“陈醉。”点了点头,筱柔准确无误的说出了他的名字,怎么说都是救过她的人,而且,刚刚自己好像靠的就是他的手臂,不会这么健忘的。

“我想出去走走!”嘴角弯了弯,筱柔还想起了这个陈醉曾经是展颜的恋人,准备私奔的恋人。

“好,我背你。”点了点头,陈醉似乎是迷醉在了筱柔那似有若无的笑容里,软软了的应了一句,忘记了彼此的身份。

“公子,你逾矩了!”见此情况,一旁的嬷嬷面色有些难堪,出言小声提醒了一句。

“逾矩,她现在还是展小姐呢!”冷哼了一声,陈醉的话里似乎有话,但是筱柔并未注意到,只是顺从的趴在他的背上,双眼紧闭。

背上筱柔,避开了人群,身边只带了那个年老的嬷嬷避嫌,一路上,三人静默无语。

片刻后,趴在陈醉背上的筱柔开口对着旁边跟着的嬷嬷说道:“嬷嬷,麻烦你帮我倒杯水来,有些渴了。”

刻意支开身边的人,她自然是有些话想说。但是却没想好要怎么开口,一时间两人之间安静的有些尴尬。

“是你问还是我说?”倒是背着她的陈醉开口打破了平静,他在官场厮混,自然很会察言观色。

“你说吧。”不知道自己要从何开口,索性听听他都说些什么。

略微的思索了一下,陈醉缓慢的开口,把筱柔昏迷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大略的提了一提,包括景妃的先皇遗旨、季天溯如何回京等等,唯独漏掉了季天溯给她配药、救她之事,只说此事是景妃所为。

“我害她丢了皇儿,她却救我?”面对这样的事情,筱柔觉得自己有些想不明白,不明白景妃为什么会救自己。

“你们女人行事,总是奇怪的很!”摇头撇嘴说了一句,陈醉似乎是不打算告诉她答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等她出招的时候,我接着便是。”听着沉醉的话,筱柔玩笑的回了一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且即便是她放在心上又能如何,如果景妃真的想伤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的招你未必接的到。”听筱柔轻松的语气,陈醉不由得悬了悬心,有些事,怕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此言一出,筱柔立马听出了里面的意味,正准备问些什么的时候,嬷嬷端着热茶走了过来,故两人将这个话题收起不提,只静静的走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返回了车队。

稍事片刻,辰时一到,众人休整一番后便重新上路,这一路上,筱柔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一直斜靠在枕边,和旁边的嬷嬷有意无意的搭话。

这嬷嬷精明圆滑的很,从她的嘴里,筱柔没有得到一点信息,倒是自己的情况被人摸了个一清二楚。

无人说话,只听见马蹄得得的响声,绣着金凤的轿帘也随着马儿的行走而上下起伏,坐在筱柔的那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见外面马上的陈醉,一袭淡雅的蓝袍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禹王爷在边疆的什么地方?”筱柔毫无征兆的发问,让伺候在旁的嬷嬷一愣。

“嗯?我在问你话呢?”见无人回答,筱柔特意转头对着旁边的人重复了一遍,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紧接着问了一句:“是不是他出什么事情了?”

“小姐可是多虑了,禹王爷是皇上唯一的胞弟,不管怎样,皇上都不会为难他的。”

闻言筱柔一笑,嬷嬷的话有理,她确实是想的有些多了,本来想问问季天溯的情况,但想起他身边有那么多的随从和景妃陪着,想来是极其的稳妥,因此,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见筱柔朱唇半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见状,那嬷嬷开口说道:“小姐劳了这半日神,小憩一下吧。”

被这么一说,筱柔也觉得自己浑身酸疼,眼皮也沉的厉害,顺势在那个嬷嬷的服侍下躺了下去。

等她一觉醒来,已然换了地方,睡在展府自己的床上,屋里挂满了红绸,贴着大大的喜字,突然间,一个讯息猛然间在她的心上炸开了花。

记得很久以前,季半城和她说过:等着,我会来娶你的!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床边,守卫的丫头略带惊喜的声音响起,还未等到筱柔反应过来,门外就冲进了几个人,有她还有些陌生的展老爷和展夫人。

只见几人忙忙的走来,其中展夫人泪水涟涟的拉着她的手哭诉道:“孩子,你可算是醒了,吓死娘了。”然后不住的用手摩挲着她的脸颊。

一瞬间,筱柔有些晃神,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躺在家里的床上,母亲就坐在身边,想到这里,筱柔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像是忘记关了的水龙头,汹涌而下。

几人痛哭了一场,才渐渐的止了眼泪,展夫人握着筱柔的手哽咽的说:“你已经昏睡了几天了,太医说,你今天要是再不醒的话,就只能是预备后事了……”

筱柔沉静在自己的悲伤里,只浅浅的听了展夫人话的前半部分,后面的那些话完全被屋子里其他人的嗡嗡声掩了下去。

小声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筱柔脸上悲伤的表情渐渐的被苦笑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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