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零陆零章 摇摆

建木顶上的计算机房忽然抖动了起来,这是一种类似于轻微地震的抖动。

此刻在这个机房里面的神,全部都开始慌乱。因为,这是他们来到建木之后,第一次感觉到建木在抖动。

“慌什么?”肇裕薪挺直脊背坐在座位上面,怀里抱着的是他的盼儿,“你们没听说过,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的说法么?”

“可是……”侍立在肇裕薪身边的白虎欲言又止。

肇裕薪用眼神示意自己明白白虎想要说什么,却没能用眼神给白虎带来真正的安心。

建木究竟发生了什么,肇裕薪这个天道的代言人,建木的掌控者,自然是更加清楚,也更加具有发言权。

只是,肇裕薪此刻并不想说话。或者说,他是心里没底到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建木是操控这个世界的钥匙,在建木周围的结界,是哪怕修为通神都不能违抗的强力结界。

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之中,建木不可能被任何外界的因素所影响。更加是自出现在这片天地之间以来,就不曾摇动过哪怕一分一厘。

对于曾经见过无数高楼大厦的肇裕薪来说,他曾经也非常佩服这个世界的意志设计的建木。

如今,这个被他叹为观止过的建筑,正在不停地摇摆着自己。

而这种摇摆,完全是因为,另一个世界在与建木所在的世界发生碰撞与融合。

肇裕薪能在摇摆之中保持镇定,是因为他知道,建木的摇摆来源于根部的震动。这种震动只是让建木主干的最底层,出现了微不可查的震颤。

然而,建木实在是太高了一些。这种微不足道的震颤,在传递之中不断叠加,传送到建木顶端的时候,就变成了足以令主神级别神感到动容的摇摆。

肇裕薪心中放不下的,并非是此刻这种程度的摇摆。他所担忧的是,如果建木根部的震动继续加强,建木顶端的摇摆会到达一个怎么样的程度。

到了震动最强烈的时候,建木与建木上面的他们,也不知是否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摇摆。

“哥哥,盼儿怕!”盼儿完全没有一个修为到达这个世界修行体系顶端的大能应有的自觉。她虽然被肇裕薪死死抱在怀中,依然无法自控的瑟瑟发抖。

或许,这种反应是来自于她青丘国皇族后裔天生的灵觉。而她此刻却除了更加用力的躲入肇裕薪的怀中以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抬起左手轻轻拍了拍盼儿的肩膀,肇裕薪温柔地开口道:“不要怕,有哥哥在。”

“嗯!”盼儿重重地答应着,头脸却仍然不自觉地向着肇裕薪怀里钻了过去。

宠溺地任由盼儿侵略一样在自己的怀中扭动,肇裕薪缓缓抬眼看向了远方的天空。

那里,一道长长的空间裂隙凭空出现。而且,还在以肇裕薪都有些估量不清的速度双向延伸着。

这里,就是两个世界相互碰撞时,其中一个激烈交锋的地方。

从这道空间裂痕来看,似乎这两个世界的强度基本接近,暂时还分不出孰强孰弱。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肇裕薪出言点将。

“标下在!”四个神抵抗着脚下的晃动,在肇裕薪面前躬身行礼。

肇裕薪挥了一下手,吩咐道:“着你们赶去东西南北四洲,尽你们所能地保护四洲的生灵。”

“这……”四个主神级别的神,显得有些犹豫。

依照他们以往的经验与传承而来的记忆,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最佳的解决方案,应该是龟缩不出,静待劫难过去。就算他们曾经想过,新晋成为天道代言人的肇裕薪会针对这种灾难有所行动,也多数是向着保护人族的方向去猜的。

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肇裕薪的心里,居然是做着拯救天下苍生的打算。

这种事情,真的能够做到么?

正在犹疑之间,建木东南方向的天空再次出现一道空间裂痕。

肇裕薪立即转头去看,就看到空间裂痕仿佛一柄看不见的天刀,一刀就切开了那片时空。

空间裂痕所过之处,所有事物都被切开碾碎。无论是惊慌失措的各种生灵,还是泰然自若的那些死物,全部都化为了尘土。

重重叹了一口气,:“本座知道这很危险,就算是本座恳求你们出手,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多救援一些生灵。”

“上天有好生之德,吾辈自当尽心竭力。”四个神集体答应下来,随后便各显神通去往了自己的防区。

低头看了看仍旧侍立在两旁的其它神,肇裕薪再次开口道:“本座推算出建木可能会遭遇大劫,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劫难,却万万不能让操控这天地的钥匙被这次的天灾毁掉。所以,你们几个,这一次的任务,就是要守护住建木,直到我或者新的建木之主来到。”

“标下领命!”还在场的神集体领命,各自面相一个方向,开始守护建木。

安排好了这一切,肇裕薪再一次温柔地看向自己怀中的盼儿。

“盼儿,哥哥对不起你。”肇裕薪的话语唤起了盼儿不安的眸光,“哥哥说过要保护你,却仍旧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盼儿扑闪着长长的睫毛,一脸不解的看向肇裕薪的眼睛。

肇裕薪轻轻亲吻了一下盼儿的额头,开口道:“哥哥想让你去中洲保护中洲的生灵,特别是人族的苗裔。”

盼儿眼中的光芒,逐渐从迷惑变成了坚定。她认真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哥哥让盼儿做的事情,盼儿一定会做好。”

肇裕薪一把将盼儿重新拥进怀中,激动地问道:“你不怕么?”

“盼儿不怕,盼儿知道,只要盼儿遇到危险,哥哥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拯救盼儿!”盼儿头也不抬,专心呼吸着肇裕薪身上的味道。

她知道,就如同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信任一般,这个男人也拥有属于自己的担当。

那是一种,就算盼儿主动示弱,也无法让这个男人改变初衷的担当。

此刻的温存,在这种担当面前,即将变成他们两个之间最后的温存。

偏偏,就在这个时刻,殁这个没有眼力见的人又一次主动站出来问道:“我能做些什么?”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