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银色子弹的觉悟 逆转【VIP】
他们听到了。
除了刚才的爆炸声，听到了如此剧烈的哭泣和尖叫的声音。
雨宫星抬起头。
——好像是离出口近了。
工藤优作蹙起眉，观察星的表情。
“你听出是谁了对吗？”
赤井秀一冷冷地笑起来：“哼……那个女人这样的声音可是少见啊……不过，现在她如果可以在我们这边，或许……还是当年的金苹果……”
目暮警部不解道：“这个女人的声音……是谁的？”
星回头看着目暮警部的眼，轻声道：“Vermouth。”
……
——去幻境吧，那里有你要救的人。
——啊啦，在说这话之前能不能先把墨镜摘下来？
——拿去吧，墨镜送你。
——你易容过所以不怕被我看出来吗？
——你是相信我的。
——为什么这么笃定？
——你会相信我的。
她可是苦艾酒，那个时候带着背叛的头衔回到组织，碰到的顶尖杀手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居然被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救了。
难道是因为这女人救了自己的命，所以相信她？
不过，不相信也无计可施，这女人的能耐，自己是对付不了的。
——Vermouth，我们可不可以逃出去？带她去医院？
——不可能，来到这里，也是我易容混进来的。现在出去，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至于你的女朋友，这种状态还是算了吧。
——……那，要是我们也易容——
——更不可能，组织的把关很严密，进出的人都有数，我易容的那个家伙已经死了，所以进来很容易。
——你……你……杀人了？！
——如果一个家伙拿着枪指着你，说他要执行命令的时候，必须杀死他，不然以后后患无穷。
那个时候，她说谎了。
自从背叛了组织。其实她没有再杀过人。
那个自己疲于应付的杀手，是被那陌生的，戴着墨镜的，易了容的女子杀掉的。
于是自己就因为这个荒唐的原因对她抱有了一种异样的相信么？
可是，有的时候是不是能够猜出答案呢？
那个女人对幻境似乎很熟悉。
她像被蛊惑走到那里想要寻找一些线索。
从未这么强烈地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她遇过无数卧底，为什么只有这次这么好奇。
在幻境入口处竟碰到Chivas、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
看到Chivas看着黑羽快斗那复杂的目光时，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而这件事情唤醒了她最可怕的猜测。
可是她自己，否决了。
不可能的。
不可能……
可是当她为了救那三个人，阴差阳错被巨大的爆炸炸开了外面的天地。
可是当她和简唯诺，灰原哀以及工藤有希子遇到服部平次和伊川彬光。
可是当她们为如此巧合的相遇而惊喜时。
她又看到了她。
那个女子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无边的废墟。
她还戴着另一副墨镜。
然后回头轻轻地对他们说：
——我可以帮你们。
——时机到了。
这一次没有用变声术吗。
为什么声音有点苍老了。
还那么温柔。
——我们要先找到放遗体的控制室。
——你知道？
——差不多吧，其实离这里不远，现在路都被炸开了，很好找。
——你是谁？
——你显得焦急了呢，克里斯。
不可能。
跟随着女子走的时候她一直在想。一直在想。
可是当他们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赶到，救了白马探和雨宫雪之后。
可是当她和简唯诺、灰原哀、有希子也从那个入口跳下来，当她调侃白马探居然拿工藤新一的性命开玩笑，得到对方一句“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感到错愕的时候。
可是当她问及为什么的时候，探拿出了一个东西的时候。
她觉得眼前一黑。
墨镜。
那个东西，自己没有来得及检查。
那个……
“追踪眼镜。”探淡淡笑道，“用它的反光拆炸弹时，不小心按了按钮才发现，我想上面那个光点应该是你吧？”
苦艾酒一愣，想了想，刚要伸手寻找，身边那个女人已经将她领子上一片小小的发信器摘了下来——
“抱歉，是我放的。”
“你易了容，还戴了墨镜，就是预料我会说让你摘墨镜这种话，所以才把墨镜扔过来对吗？”
“是。”
“你知道我身边缺乏易容工具，所以预料到我一定会顺势收下这墨镜对吗？”
“是。”
“你也知道我想救的人是谁，只是我无法随时跟随我想要救的人，所以这墨镜本就是给我所救的人——”苦艾酒向探摆了摆头，“准备的对吗？”
“是。”
“不管所救的人是否能发现墨镜的功能，至少，你可以凭借你现在戴的墨镜找到我的位置。”
“是。”
“你一直在帮我。”
“是。”
“你是谁？”
“你是谁？”另一个人的声音。
苦艾酒一惊，她竟然忘记了那个家伙。
小Boss攥着鲜血淋漓的手腕用难得的惊恐问道。
——他感到难以抑制的，本能的惊恐。
心里确定了答案的那个瞬间。
苦艾酒维持了多年的妩媚笑容突然彻底崩溃。
她想要保持平静，但是没有用。
于是她只能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你为什么不回来——？！
“你为什么只留下我一个人——？！”
“为什么啊——？！”
她的眼泪落下来，汹涌澎湃，一如当年。
——是的。
——好像是很多年以前。
——她明明看到她躺在了鲜红色的血泊里。
……
组织终于彻底暴露了。
工藤优作停下脚步。
“好像是到了呢。”
赤井秀一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又低沉又响亮，很怪异。
所有人抬起头。
——尽头是一堵坚硬的墙壁。
——墙壁上有一部电梯。
工藤优作的手掌抚上电梯冰凉的表面，眼神深邃。
——潘多拉的盒子，已经打开了么？
……
工藤新一看着Boss为自己插好最后一条导管。
因为黑羽盗一已经被他控制，所以那扇门被打开了。
他做了一个最可怕、最无奈的决定。
或许会让他万劫不复。
——“我答应你，帮你复活你深爱的女子。”
——“条件是，你必须要保住快斗的性命。”
可是，心底里那本能的恐惧却又浮现上来。
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呢，诺？
但他是个侦探，他为求胜而支撑到现在，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也不会选择苟且偷生。
“你该去把快斗带进来了。”他平静地说。
“……”Boss直起身来，回头蹙眉，“如果我说‘不’呢……”
新一不说话，平静地看着他：“快点。”
“算了……免得你又有奇怪的举动……”Boss叹口气，“你的手指别捏着导管，这些液体均衡输入才可以，不然会出事的……我知道需要你的配合，所以我答应你行了吧？”
“你废话很多。”新一不满道，手指松开了导管。
Boss出去了一会儿，很快就背着快斗进来了。
“这么快？”新一蹙起眉，“青子呢？”
“放心……我没那么大胆子违逆你……”Boss讽刺道，“免得你情绪过于激动……那位小姐，我暂时让她睡着了。”
Boss一边说，一边走到筱原缘奈沉睡的容器旁边，将快斗放在地上。
他们都没说话，除了因为搬运快斗，Boss逐渐舒缓的喘息声，这一刻突然静得可怕。
良久新一开口：“操作程序是怎样的？”
Boss抬头看向新一，猩红色的眼微微眯了起来，脸上毫无表情：“第一步，你会死掉。”
“真可惜……”新一苦笑着，然后又正色道，“你要是耍什么花招……别后悔。”
“……”Boss沉默一下，轻轻颔首。
“现在在做什么？”
Boss按了个按钮，有机器的轰鸣响起来。
“实验前的准备。”
新一闭上眼。
——好像……这辈子也想不到……我居然会是这样的死法。
——新一……
——新一！！
他听到遥远的呼唤。
幻觉？
Boss直起身，眼神惊疑地望向门外。
不是幻觉。
新一猛地睁开眼，手指瞬间紧攥起来。
那是什么声音？
是，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不……
他痛苦地闭上眼。
……
白马探的手紧紧按住膝盖的伤口，鲜血在流，但是慢，这点伤没什么，所以他的手指死命地折磨自己的皮肤，让自己感受一阵阵剧痛。
——这样心里会好受一点。
——刚才你在做什么啊。
若说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他继续等待的理由，那么百分之二十的不确定就是他拿工藤新一的生命来赌博的最尖锐的痛苦。
不是想不到以敷衍的方式来骗小Boss，但是也知道，都不是普通角色，一旦一句肯定的语言说出口，必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何况……
——别给自己找理由了，自私就是自私……
他垂下眼睑，雨宫雪的手指覆盖在他的手指上，少女脸色苍白地冲他笑，声音柔柔的，仿佛要融化一切的冰冷：“探哥哥……别自责了……我懂。”
这么一句“我懂”让探忍着痛笑起来，他们一起看向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子。还有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哭泣着的，苦艾酒。
克莱尔宾亚德缓缓抬手摘下墨镜。
看着小Boss有些惊恐的表情，嘴角一挑，傲慢地笑起来。
看上去四十多岁，完全是莎朗宾亚德的模样。
“……你没有死。”小Boss怔怔地道，目光已经一片浑浊。
可是下一秒，一个影子冲到她面前。
众人吃惊的看着简唯诺怪异的举动。
她强制性的按住小Boss的肩膀，琥珀般的眼睛锃锃发亮。
灰原哀冷笑着垂下眸子，催眠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唯诺终于放开手，闭了闭眼睛，虚脱般的向后倒了倒。伊川彬光闪身站在她身后扶住她，目光是无限的温柔。
服部平次愣了愣，嘴角抽搐。
之前这家伙在直升机上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本来以为这家伙是在看玩笑来着……他现在算是给工藤的情敌创造了英雄救美的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