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银色子弹的觉悟 身世【VIP】
“是你自己的研究帮了你？”Boss语气很讽刺，脸上保持着危险的笑容，但是嘴角已经有些僵硬的线条。
“难道……你认为，‘Chivas’真的会乖乖听你指示吗？”工藤新一突兀地插嘴道，声音还很虚弱，“话说回来，你的工作，还没有开始吧……”
“新一，少来了，别想把我们忽略掉，你忽略掉了，这家伙也不会忽略掉的。”快斗快速说道，冲Boss的方向撇了撇嘴。
新一一愣，轻笑道：“被你看穿了。”
“那么你们打算怎么样？”Boss恢复淡然，“想要救这个家伙么？”
“当然。”快斗干脆地说，“现在，我希望你把工藤这家伙还给我们。”
场面营造得很怪异。
工藤新一半躺在地上，半裸的胸膛有些急促地起伏着；
Boss站在离新一两三步的地方，也在急促地呼吸，大汗淋漓；
黑羽快斗，中森青子和黑羽盗一站在离那两个人大约五米远的地方，身边有装着死尸的容器，而就连青子的面容上都快要找不到恐惧的神色了。
快斗与新一和Boss相反，他的呼吸平稳得可怕，白色衬衫上的新鲜的血迹很是触目惊心。
这里最健康的是黑羽盗一和中森青子。
新一努力撑起身体，手臂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着，刚才耗费了太多体力，他咬着牙，现在他能用什么方法来阻止快斗乱来啊……
那样的神情他是第一次从怪盗基德的脸上看到。
那种平静却绝对蕴含着爆发力的决绝神色……
“快——”
话音未落，Boss猛然从原地跳开，一张扑克牌插在坚硬的地面上，微微摇摆。
“可恶！”新一好不容易撑起身体又摔回去。
“快斗？！”青子尖叫道，看见鲜血随着青梅竹马随意的动作像红色的珠串挥洒开来，“快斗别乱来——”
然后她后脑挨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爸爸？”快斗吃惊地叫道，“你这是做什么？”
黑羽盗一突然出手打晕了中森青子。
——而且他不是故意的。
“你认为你赢了？”Boss狰狞的笑容看得他心里发冷。
黑羽盗一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眼里空无一物。
“你对我爸爸做了什么。”快斗一字一句地问。
“……他的眼睛。”新一轻声说。
那猩红色的眼是这位Boss自己弄的，但是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谁也弄不清楚。知道的恐怕只是那眼睛就如同潘多拉的数据一般有着摧毁一个人的力量，即使黑羽盗一的意志坚强如斯，但是若是在这么多年里一直被控制着，恐怕是难以摆脱的。
“我们没有被控制，是因为……”
“APTX4969。”
新一说出那个几个简单的字母和数字时，眼里闪过难以发觉的寂寞。
那红白相间的胶囊到底是上帝还是恶魔？
他又一次试图起身，手臂颤抖着，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而下一秒他就看到自己的弟弟用最快的速度向Boss冲去，而他连说声“不要”都来不及。
那是什么呢？
那种情绪是什么呢？
是仇恨。
黑羽快斗跌跌撞撞向Boss冲过去的时候又感到那种异样的，力量快速流失的感觉。
其实我的时间不多了。
最后一刻让我爽一回怎么样。
扑克牌源源不绝地从指尖飞过去，Boss躲闪得狼狈不堪，若是平时的黑羽快斗和Boss恐怕两人会斗得难解难分，但是今天没有一个拥有真正矫健的身手。
——“新一把我爸和青子带走！”
他知道以现在新一的状态，自己这么说没有用，可是如果在自己倒下之前这个家伙能被他打到的话……而且……而且他真的是——真的很——
乱七八糟的情绪搅在胸膛的那种仿佛要爆发的感觉不好受，所以他拼了。
而Boss躲闪的时候又看到他肆无忌惮的眼神。
——这帮家伙真是一类人！
新一感到地面冰冷的温度在侵袭自己的感官，他那么努力地想要移动可是总是找不到力量。黑羽盗一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或许Boss顶多也只能限制他的自由活动了——在这样的境况下，什么指令都无法发出。
但是新一听到快斗一边和Boss战斗一边在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
那声音最开始还听不清楚，可是后来却神奇地渐渐清晰。
仿佛周遭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那样夹杂着复杂情感的声音。
异常清晰。
——那是我的。
——那是我身边的人。
——不许你伤害我身边的人。
——不许。
怔怔地看着快斗一边像天女散花般拼命用扑克牌攻击着Boss，都忘记给自己留后路浪费了那么多扑克牌，而且还有鲜血在空气中珠串般洒落。
新一轻笑起来，眼里酸涩无比。
快斗我们真是兄弟啊，你说的和我想的一样呢。
——但我不会让你死的。快斗。
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力量又都回来了。
所以他狠命喊了出来——
“快斗！！住手吧！！”
……
服部平次和伊川彬光摸索着向前走，在直升机里找到的手电筒派上了用场。
诡异的空间，泥泞的道路。
空气清新得不可思议。
平次看着脚下凹凸不平的道路，伸手想要拉住身边的人，可是手抓空了。
他心里一惊，急忙回头，看到伊川站在后面不再前进。
“怎么了？”
“你听。”
平次愣了一下，随即竖起耳朵聆听，渐渐地，他捕捉到了一些有规律的声音。
嘀。嘀。嘀。
他回过头，看到伊川彬光黑色的瞳孔，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
“莎朗……这是哪里？！”工藤有希子急切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走廊里，“你到底带我们去哪里啊？新一他们在这里？”
苦艾酒曼妙的背影并没有减少速度，所以没有人能看到她褐色的眼里那份带着歉意的光。
简唯诺看着周围，闭上眼睛：“等一下。”
而灰原哀在她开口前就停了下来。
美丽的异国女子回过头，表情平静如水。
“怎么了？”仍然是甜腻腻的声音。
“你在救我们吗？”哀看着她，声音冷冷的，眼中包涵了一些复杂的意思。
她们所在的地方仍然是大理石铺就的走廊。
而哀之所以问出来，因为这里她开始有些熟悉了。
好像是来过。
如果是她熟悉的地方，那么级别应该不高了。
如果级别不高，表示这地方是愈来愈安全。
如果愈来愈安全，那么就与她们的目的地背道而驰。
她还无法明确知道，她们的确来到了较为安全的地方。
那时候苦艾酒对那个英国侦探用甜腻的声音说：
——这里是组织医疗研究低级别的场所……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所追求的东西与危险这个词多么接近。
可我，又怎么能就这么让你送死呢Vyno。
所以我不会带你去那个危险的地方。
就算你有可能对我失望。
……对不起。
但是这些话只存在于她心里，她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的妩媚笑容，无辜地看着哀故作平静的脸，张口说——
“我为什么要救你们？我只是——”
“嘘！莎朗！”
苦艾酒一愣，看到她的好友竖起食指贴近嘴唇，于是没有说下去。
“……怎么？”哀抬眼看着有希子凝重的表情。
“听。”
她们安静下来。
于是在静谧的空气中渐渐清晰了，那细小的声音。
嘀。嘀。嘀。
唯诺没去想那声音是什么。她只是看着苦艾酒。
那张美丽的脸上表情波澜不惊。
但是脸色慢慢地慢慢地苍白起来。
……
白马探眼里写满了震惊。
录音播放着空白的部分，他突然想起什么，于是立刻打开监控器的界面。
他看到了——
那家伙……
黑羽那家伙是怎么过去的？！
而且那两个笨蛋，是以什么状况在战斗啊？！
还有……站在昏迷的青子旁边那个人是谁？看不清楚……没有见过，又有点面熟……
可是……怎么过去呢！！
探咬着牙，这里明明还是有条路的！
……
工藤新一看着黑羽快斗和Boss因为自己突兀的喊声而同时住手。
他微微苦笑起来。
“现在耗费体力没有用。”他吃力地撑起身体，坐起来，“我们不要搞打架这种小儿科的东西……”
“说得好听，你不打架，会变成这个样子？”快斗激战后，呼吸却惊人地平缓，他知道这不是好兆头。
新一看着血液慢慢地从自己弟弟胸口溢出，然后蔓延下来，他撑住身体的手指在冰凉的地面上用力攥起来，骨节生痛。他勉强扯了扯嘴角笑起来：“少来了，我告诉你，我不是因为打架才变成这个样子，而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我想你会有兴趣的。”
“或者不会。”快斗倔强地说，眼睛死死盯着对面喘着粗气的Boss，“目前我对这个家伙很有兴趣。”
“那对我们的祖父，你没有兴趣？”新一努力想把他的注意力从Boss身上引开。Boss没有动作，他正趁着这个空隙喘息着恢复体力。
“黑羽胜平？我想该知道的我都——”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什么？”快斗因为这个怪异的问题把目光移到新一身上。
他一边感觉自己的心慢慢沉下去，一边感觉自己的好奇慢慢升上来。
或许……或许……我，早就知道了。
当唯诺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的时候。
“你……其实很明白吧。
“为什么组织针对的是我们，从八年前开始，针对的就是我们。
“因为，我们的父亲，站在你身后的人。他不是黑羽盗一。
“他出生的第一个名字，应该叫做，工藤优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