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惹祸上身
洛城图书管理，段月潼一边揉肩膀，一边查找消息。五天过去了，全球临海国家的城市，吴世佳出事的那一天的报纸，关于华裔男子的消息已经查找过了百分之八十，段月潼仍然一无所获。
“丫头啊！”鲁昀语重心长的说。“算了吧。”
“昨天，我跟吴家的人交手了。”段月潼不接他的话“那个人很厉害，比吴老四还难对付。我觉得我不是他的对手。”
“吴家找上你了？”鲁昀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时间不多了！”段月潼淡淡地说，语气中五分沉静，五分绝望。
“我用了七年的时间来考虑你该怎么破这个局？”鲁昀长叹一声。
“那你想到办法了吗？”段月潼抬头看着鲁昀，她很期待他能有答案。
“没有。”然而鲁昀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
中午时分，段月潼的手机嗡嗡地震动。段月潼知道，甩掉肖维城的人，宋风雅必定是会发作的。踩着轮滑赶往思雅的路上，段月潼在洛城古老的巷子里一间旧式糖果店里，买了一包“高粱饴”。
到达思雅的时候，宋风雅已经在楼下等着段月潼了。
“能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宋风雅直奔主题。
“吃饭了吗？”段月潼避而不答。
宋风雅还要说什么，看见段月潼还穿着刚来洛城时的那身衣服，春日渐暖，看上去慵懒又笨重，段月潼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走！”宋风雅还是先软了。“给你买身衣服”，
“好”段月潼蹲下身，脱掉轮滑，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塑料袋将轮滑装好扔进背包里，取出鞋子穿上。宋风雅静静地看着她，随着她弯腰浓密的长发滑过她的肩膀，她随手往耳后一拢，鬓角细细的容貌昭示着她二十来岁的年纪，背影却凄怆悲凉。
灿景大厦里，宋风雅和段月潼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风雅。”段月潼率先开口。“好好生活”说完这句颇有深意的话，段月潼莞尔一笑。
“你在胡说什么？”宋风雅瞪大了眼睛。
“有空读读佛经吧”段月潼笑着摸上了宋风雅的肚子。“能为小宝宝积福。”
“能为你积福吗？”宋风雅语气凝重。
“能！”段月潼一笑。“无所从来，亦无所去。希望你有一天能读到这一句。”
“那是什么意思？”宋风雅陡然心头一凛。
“没什么意思”段月潼仍旧笑。“佛经奥义，说不明白。”
宋风雅没再追问，和段月潼一起吃过了午饭。她们一行再次来到灿景大厦你内。
段月潼为自己挑了一身黑色的当季休闲装，换了双轻便的鞋子。宋风雅为段月潼挑了两套LaSenza的内衣，段月潼没有说话接下来。随后带着段月潼走近一间国际知名设计师的通勤装定制店铺。
服务员一见是宋风雅，迅速将包好的衣服递给她。宋风雅打开礼盒，从里面取出一套虾粉色的高定职业装来，递给段月潼。
“去试试。”宋风雅语气平淡。
段月潼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看得出那衣服是给自己的。宋风雅身材修长，细致。段月潼则属于那种玲珑有致的体型。她明白宋风雅是在为自己做打算，但是她没有动。
“怎么？”宋风雅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你想然我穿，我就穿。”段月潼正色“但你不是闹着玩这么简单的对吧？”
“对！”宋风雅声音大了些。“段月潼，我宋风雅想让你过正常人的日子可以吗？”
“那你看看我这个样子”段月潼语气更冷。“还像是个正常人吗？”
“对！你是颠沛流离，你是饱尝辛苦。所以你就不能好好过日子了是吗？”宋风雅有了哭腔。
“我一直觉得，生在吴家一定是我上辈子恶事做尽，我....”
“啪！”没等段月潼说完，宋风雅一巴掌甩在段月潼的脸上。周围有人认出宋风雅，拿出手机开始拍视频，段月潼二话不说一把夺过来摔在柱子上。周围人都傻了眼。
“段月潼。”宋风雅哭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整整七年了，我没有一天不担心你。我在珈城三年，就怕有一天我回来了，你却回不来了......”
“别哭了。”段月潼克制住脾气，轻轻拍着宋风雅的背“你这样哭，肖维城会杀了我的。”余光扫过，看见有人手机的闪光灯一晃，段月潼上前一把夺过摔在地上。
“你”宋风雅气结。“蛮不讲理”
段月潼不解释，也不再作声，宋风雅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默默流泪。
“你不能这样下去了。”宋风雅哽咽。
“那我应该怎样？”段月潼语气凝结。
宋风雅哭着说不出话来，段月潼拨通肖维城的电话。
“灿景大厦三楼，来接宋风雅。”简单一句话，段月潼就挂断了电话。
“你又要去做什么？”宋风雅忍不住大声质问。“你昨天刚刚受伤。段月潼，你不疼吗？”
段月潼强忍严重的泪水，默不作声。以为是她们遇到了什么危险，肖维城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灿景的。
肖维城道德时候，宋风雅坐在休息区饮泣。段月潼站在一旁，让宋风雅靠在自己身上，不安慰，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宋风雅的背。肖维城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
“段月潼，你怎么搞的？”肖维城攥紧拳头，指关节发白。“你不知道她怀孕了吗？”
段月潼没有回答。宋风雅急了，赶忙起身拉住肖维城。
“你要是生气，你就打吧。”段月潼语气低沉。“我不还手。”
“你以为我不敢吗？”肖维城怒吼。一旁的宋风雅泣不成声地拉住他，肖维城的一只手捏住了段月潼的脖子，他的手上青筋暴起，硬的如同石头。
“肖维城，放开她。”宋风雅的声音淹没在泪水里。肖维城终于放开手，段月潼倒退两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宋风雅想要扑过去扶起她，却被肖维城一把揽进怀里抱紧了。
站稳脚跟的段月潼，正了正色。从背包里掏出那包高粱饴。取出两颗，掰开宋风雅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宋风雅手一翻，两颗糖啪啪掉在地上。
段月潼弯腰捡起。从前宋风雅生她的气时，只要有两颗高粱饴宋风雅即使含着泪也能露出笑脸。如今难道不管用了吗？
段月潼将一包糖果放在宋风雅刚才坐过的椅子上，拉上背包拉链。
“我还有事，先走”段月潼压抑语气。“你送她回宋家。”
“你还要走？”肖维城一把拽住段月潼，眼里的怒火再度肆虐。“你看不到她都成什么样子了吗？”
“月潼，不要去。求你了！”宋风雅泣不成声，软软的跌在段月潼怀里。
“维少！”段月潼一声喝。“从今往后，宋风雅的喜怒哀乐只能和你一个人有关”段月潼握紧拳头。“你要有本事，就让我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无情吗？”肖维城怒吼。
“你，还有你！”段月潼指着宋风雅“你们记着我无情就好。”段月潼冷冷丢下一句，转身跃入电梯，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今晚，是段月潼回到洛城后，第一次主动找吴家的人，她不能耽搁。
肖维城怒气冲天，却不敢放下怀里的宋风雅。
“叫人跟着她”宋风雅哭着小声说。
“林敏杰！”肖维城怒吼。“你去跟着他”
林敏杰随即转身追了出去。抛开工作不谈，林敏杰也想看看，段月潼到底有何手段？竟然能甩掉他的得力人手。仲春时节的洛城，梨花淡白、桃花烂漫，段月潼踩着轮滑疾驰，此间岁月于她而言只有匆忙间的寻找和不知道何时才能停下来的悲苦命运。
林敏杰追到段月潼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文明街。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吴家老四吴文略的黑色奔驰停在了洛城最出名的酒吧之一的“不夜天”门前。
那个中年男子，留着一从得意的山羊胡子，虽然平常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但很懂得保养。况且，在吴家四兄弟中，他能为人看中的不过是拳脚和养在暗处的那些不择手段的打手。也是这个人，买通暗河的人追杀吴世佳，也是近三年内追杀段月潼的幕后操盘手。
段月潼隐身在暗处的巷子里，因为不确定吴家的人会不会对宋家出手，恐怕到时候不仅得不到吴世佳的消息，就连宋家也会被牵扯进来。
离夜晚还很漫长，段月潼悄悄绕到林敏杰的身后。待到林敏杰发觉，带着疾风的拳头已经劈到了面前，林敏杰迅速一跃，段月潼比他还快，一掌下来，林敏杰不由倒退了两步。看清跟来的人是林敏杰，段月潼收了拳头。
“怎么是你？”段月潼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
“拳脚不错！”林敏杰嘴角一撇，自嘲道。“昨天来跟着你的人，都被你甩了”
“所以你来看看我到底有多厉害？”段月潼未置可否。“你要是像我一样，被人追杀七年，一定比我厉害。”
“对自己这么没信息？”林敏杰觉得段月潼有点自怨自艾。
“并不是”段月潼摇摇头。“是我压根就不喜欢做这些事情，有时候挥拳头的时候自己都讨厌自己。”说着低下了头。
“怎么会这么想？”林敏杰不解。
“今天，你不会拦着我找吴文略吧？”段月潼没不答反问。
“会”林敏杰干脆果断。“我不能让你给维少和宋小姐带来麻烦。”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也是奉命来保护你的。”
“那就别废话了，动手吧！”段月潼摆开架势。“要么你打倒我，要么我打倒你。”话音刚落，段月潼劲掌疾风就冲着林敏杰招呼起来。
林敏杰迅速招架应对。一边劝解“你赶快停下来，回宋家吧。过点普通小姑娘该过的日子。”
哪知这句话惹恼了段月潼，段月潼飞起一脚踩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转生一吼，整个人便向林敏杰扑过来，段月潼徐晃一拳迷惑了林敏杰，却也带走了五分气劲。左腿嘭的一声踢在林敏杰的右肩上。林敏杰吃痛地后退几步。
“连佛祖真言，都不能解我的困境。你算老几？”段月潼站定一声怒吼。林敏杰彻底被激怒，拳脚飞起，段月潼更是血脉喷张般用上了全力。
林敏杰一掌劈向段月潼，段月潼像上次一样借力，一把摁住林敏杰的肩膀，林敏杰一抬手，段月潼轻轻松松落在了林敏杰身后。林敏杰大吃一惊，这女的不怕自己被甩出去吗？但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小而有劲的拳头在自己的脊椎上一震，瞬间的刺痛让林敏杰卸下了全身的力气，单拳撑地蹲了下来。
段月潼迅速摘下林敏杰的耳机，收掉他的呼叫机和手机切断了电源。
气极的林敏杰一声怒吼，拳头砸在地上。“段月潼！”在洛城，林敏杰算是隐藏的高手，整个洛城能与林敏杰一较高下的不到四个人，却没想到会输在一个女人手里。
“很生气是吧？”段月潼语气冰冷。“二十招之内输给了一个女人。”
“实话告诉你，比拳脚我根本就打不过你。”段月潼似在安慰，又似在解释。“我在你脊椎尾骨上七寸的地方震了一下，三天之内你都不能再用大的力气了。”
“歪门邪道！”林敏杰气极。
“对，就是歪门邪道。”段月潼不为自己辩解。“我本来就不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我有多卑鄙，多不择手段我自己很清楚。”
“你！”林敏杰被眼前这个女人给镇住了，那双因为愤怒而红透了的眼镜，那份不顾一切的大胆和坦诚。
“既然你不走，那就别怪我把你拉下水！”段月潼声音冷冽。“说实话，维护你们这些人太费劲了”有眼泪无声的低落，段月潼自己却像感觉不到似的。
“你别乱来！”林敏杰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有点武断了，声音也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