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

慈爱看人如同多了个幼妹,刮了人鼻尖也不舍得下重手】偏是你觉着我会挨冻

【渐露疲态收了糕点,再与她说了些旁的不相干的话,见人要走便不多留,唤鸳鸯送人归,也好安心】

走上前去行礼]秀女叶赫氏连城听封。

按礼谢恩)臣妾叩谢陛下隆恩!(在接过宣旨太监递来的月例后,冲人一笑)谢公公。(让宫人从箱子里拿了碎银子给他)烦劳公公了,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什么!翠果那个没用的贱婢,被打发到辛者库了?”

【喜鹊回禀道】是的娘娘,就在刚刚储秀宫那边传来消息,白官女子说那翠果意图行刺她,皇上正好路过储秀宫,就顺便处理了这件事情,把那翠果打发去辛者库为奴了。

【听完喜鹊的禀报,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难看至极】这个小贱人,果然是好手段啊,三两下的功夫就把本宫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给拔了,当真是本宫平日里小瞧了她

【神色阴沉的静坐了半天,起身道】算了,那个小贱人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咱们现在去冷宫,本宫也是时候该筹谋一下将来的事情了。

【冷宫】

【半个时辰后,来到了冷宫外面,抚着喜鹊的手,缓缓的踏入这座阴森诡异的宫殿】玉妹妹在吗?姐姐来看望你了

上次的凳子坏了,也就扔了,本想着修修便好,可这冷宫楞是没找到个什么修的东西,草草扔了,内屋没开着,独坐凳上,正是对门,也好看着这外头荒凉的墙院,现下脸颊已然好的差不多了,身上的伤也是消下去些,忽得耳畔闻声,略有熟悉,轻移莲步出了内屋,寻那声去,瞧见竟是获了封号的烈嫔,甩帕蹲身】参见烈嫔娘娘,娘娘金安

【面上含笑于人前,缓道】嫔妾还未恭喜娘娘喜获封号呢,娘娘还来此来看望嫔妾,当真是嫔妾罪过

【又是蹲了蹲身子】

冷宫这地方果然破烂不堪,连一张好一点的凳子都没有,只能随意的拣了一张能够勉强坐人的凳子坐下,颔首道】妹妹快快请起,本宫今日过来看你,可是带了许多好吃的东西给你呢,妹妹可得收下。

【使了个眼色,让喜鹊拿出一箩筐新鲜的苹果,递到玉答应的面前】玉小主,这可是我家娘娘千挑万洋才拿过来的东西,您可得好好尝尝才是。

耳畔闻人声叫起,便是缓缓起了身子,领着人去了里屋,是外头阳光照不到的地儿,人儿挑了张好些椅子坐下,自坐了旁有些不好的但勉强可坐,稳了身形,然这烈嫔宫女拿了苹果递于面前,唇角含了笑】既然是姐姐的好意,妹妹启有不收之礼

【使了个眼色与翠屏让其拿下去,又给人斟了杯茶】姐姐还惦记着妹妹,妹妹在此谢过姐姐了

【笑意颔首于人道了谢】

见人收下苹果,会心一笑】妹妹实在太客气了,怎么说咱们曾经也有过一面之缘,你如今落难在此,我也是深表同情,能够照拂的自然会照拂一二。

【冷宫里边能有什么好茶,玉答应端上来的茶水粗陋不堪,根本不能饮用,虽然心中嫌弃,不过还是轻轻的抿了一口,算是意思意思,喝罢,谈道】这冷宫的日子很难熬吧,玉妹妹可有想过将来?素眸落于人面瞧人笑颜,便知人儿来此怕是别有目的了,素手轻执茶盏,微垂素眸敛了神色,轻珉一口,这耳畔听人言语,嘴角轻笑弯出】还是姐姐客气,想着妹妹,妹妹这心里啊,暖

【做出了副捂着心口的模样,逗着人,素手又是捏了捏帕子,瞧着人喝茶,只珉了一些这心里也是知晓的,人儿娇贵,这些茶水可是咽不下了,然这耳畔听了重点,终是道明来意了,面上思索,又是露出哀丝才道】是啊,这日后……妹妹现下那儿还有什么将来啊……怕是……

【这眼神也是带着落寞之意】

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轻轻一笑道】妹妹无需如此自轻自贱,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有道是事在人为,只要你有决心,就不怕走不出这冷宫。

【安慰完后,也是时候该表明来意了】若是妹妹相信我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个好法子,可以让你重新复宠,走出这冷宫,就看妹妹你愿不愿意了。耳畔听了人话,原是落寞的眼神,听了她话便是变了神色,又是那般无波,嘴角又含了笑】姐姐说得是

【顺着人的意,然人后头又是说了话,眼底神色微变又是暗了暗,敛了去,嘴角含笑】姐姐有何法子,说出与妹妹听听

【倒是有些好奇】

见人开始好奇,舒缓了语气,慢慢道】这法子倒也不难,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妹妹你是因何入的冷宫你可还记得?是因为你送了一把凶器给皇上,令皇上误以为你要行刺,这才被打入冷宫。

【语顿,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道】如今只要让皇上知道,那把凶器其实不是你送的,或者说你也是被人蛊惑,送了一把凶器给皇上,那么相像皇上定然会放你出冷宫,并且严惩那个害你进入如此境地的恶人的。

这耳畔听了人话,当真是有心计,前头不语因为知道人儿还有后话,果不其然,这话怕是重点,耳畔听其后话,倒是心惊,素手不着痕迹的紧了紧帕子,面上还是那般笑】姐姐这法子倒是不错,可是妹妹是有心而无力啊,您瞧我现在的地方,可是半分人烟都没有啊,这皇上可是不踏这冷宫呢,姐姐这法子恐是使不起来了,这法子肮需从长计议不是,免得落了个不是

【这后头一句择是悄悄与人说到,靠近人耳悄声了些,话落,端正身子离了人些】

含笑对人,点头示意】这件事情自然得从长计议,你放心,只要你有心就不怕没机会。

【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更细节的东西得等以后再慢慢料理,反正只要让玉答应明白,自己能帮到她就行了】时辰也不早了,本宫先回去了,妹妹自便吧。瞧人不过分为难,倒也是没说什么,现下倒顺着人意,闻人话语,点头颔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然又听着人后头辞话,自然起了身子,随着人至门口,倒未踏出,甩帕蹲身送了人离去,待人走远没了影子这才起身,由着翠屏扶着回了内屋,左右也是无话】

傍晚夜分,用完晚膳,口干舌燥。看着这当窗的月亮。起了兴意,那牛乳花香仍在身。却对那桃花酿念念不忘,味蕾跳动,急忙让念安去请祺贵人来长春宫,特地请她带桃花酿过来。

用过晚膳与春兰夏荷在院子里走动消食,过了八月十五的月儿还是那么圆,小顺子来跟前报说是定贵人有请,让自己带上桃花酿,这丫头,还喝上瘾了,不由跟春兰打趣“看来明年开春得多做酿些了,不然不够喝”说是说,还是让小顺子去起了一坛出来带上,宫灯摇曳,夏荷提了灯笼在前面照路,一路到了潇湘阁,让人去禀。

等了几刻,终是将人儿盼到了。知书见状正要出门去迎,自己一手拉住停了她的脚步。“我亲自去就行了。”

小碎步来了殿门,轻轻启了开,先是探探头打量一会其人物什儿,发现小顺子那有一坛酒壶吊着。偷笑了笑“祺姐姐,快请进吧。”

一边引着人进殿,一手拿着桃花酿,启开满上。“我可想着呢,还跟几位妹妹都说了这酒的好味道,她们可都要争着抢啦。”

跟着她一道入内,看她急切的模样,不由好笑“你倒是会说,要是妹妹们来找我讨酒喝,我就让人来潇湘阁请你,明年开了春,可得多酿一些了,不然啊,都不够袭衣喝的,咱们袭衣肮得用来招待妹妹们”

端了酒杯与她相碰“明年试试梨花酿,应该味道也是不错”抿了一口,唇齿留香“中秋宴上,那郭络罗氏与烈嫔当着众人下咱们的脸面,害你我提前离场,还连带着连累了安妹妹,这口气,妹妹可咽得下?”

手中帕子打向她,嗔怪道“姐姐你可真会打趣袭衣。左右你封了几坛子的桃花酿也喝不完,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袭衣只好帮姐姐分担咯。”说完笑嘻嘻的又饮下一杯甘甜。

端杯相撞而饮,笑吟吟“最好每种花每种口味都酿一次,免得有些人挑尖,少了这个,要喝那个。”

听了后话,有些气愤涌上“自是咽不下,不过贱人自有老天收,如今我尚在禁足,且让他们得意一会儿。”

“得得得,到时带着姐妹们,咱们一起折些花来酿”临窗而立深深吸了一口气“你闻到桂花香了吗?改明儿去折些桂花来,酿几坛子,还能做桂花糕,不过这厨艺姐姐可是不在行”

一饮而尽杯中酒,转着酒杯“那贱人那张脸,看着就叫人讨厌,她当初不是陷害我要毁她容貌吗?反正这名声也背了,哪日真叫她没了容貌才好,袭衣你说是不是?”

听人提起桂花,自己倒起了兴致。“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桂花清高,不与世俗为利。倒是要好好品一品它的气节呢。”

想起这个季节的秋菊。“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这菊花顽强不屈,淡泊宁静,是花中隐士。我最喜欢这两种花。”

宽慰其人,满上桃花酿。“心善则貌美,歹毒则丑陋,心如蛇蝎之人必定会遭抱应的。”

“看不出来我们袭衣的文学造诣如此高,出口成章,才情横溢,改日再将琴棋书画都学上”

接过满上的桃花酿“如今姐姐已是没了期盼,就盼着哪日妹妹们都能得圣上恩宠,姐姐我啊,就常伴佛主,替妹妹们祈祷佛主保佑”

扬声道“诶~袭衣以前同姐姐说过的,从前身在蒙古之时便酷爱中原诗书文学,吟几首诗品几首词也是不在话下。”

又与她一同饮了一杯酒,有些熏了。“姐姐得佛祖庇佑,定会吉人天相。”

看向窗外的眼神有些出神。“姐姐,天色不早了,桃花酿也尝了,这夜深露重的,我让念安送你回去吧。”

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不过片刻,倒有了些醉意,月上中天,快到宫门落锁的时辰,不好耽搁“更深露重,不必让念安跑一趟,春兰夏荷小顺子她们都在呢,你也早些歇着,姐姐这就回了。”

说完话,由春兰搀着出了潇湘阁,回了承乾宫,后话不表。

瞧这人儿的模样也漫上几分醉意,想伸手去搀扶,却没站稳又跌倒在凳子上。“主儿你醉了,你还是先休息休息吧,我去送祺小主就好了。”知书宽慰道。

月色当窗,自己如今只想嗜睡,看着祺贵人的身影离开,自己也进了寝殿,徒留正殿空落。

倒头睡了几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一出来宛白就告诉玉答应被打入冷宫。怔了怔,问了缘由,倒吸一口凉气。

让宛白准备些吃食,把她先前送的茉莉茶带上,又让宛白把先前郭络罗常在送的两袋碎冰取了一袋出来。避开许多人,去瞧她。休养了些,这疼痛缓解,脸颊虽还是红的但也消了许多,翠屏依旧打着湿帕子敷在脸颊上,于院中踱步老窝在里屋也是难受,潮湿的很,虽里屋门开总是不见好,忽得冷宫门开,靠近了去瞧是那伊尔根觉罗答应,与人关系也算好的,嘴角含笑唤人】来了啊,总算是来看我了,可让我等急了

【等着人进来】

一抬头就看见了她脸上的伤,有些心疼。让宛白把吃食云云交于她的婢女。往里走,去握住她的手。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带了些东西来,还有袋碎冰,取些来敷脸,万一留了痕可怎么办?”眼里有些愧疚,“是我来晚了。”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一想她先前也算受宠,如今也落得人人可欺的地步。有些心凉,从前的天真也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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