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一只二哈

叶桐本想将这些A货都扔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些东西放到地摊上能卖几百块钱呢,她现在十分缺钱,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于是,她把这些A货包包都带上,准备找个夜市处理掉。

穿过商场前边的广场,快走到公交站的时候,她看到非机动车道上有几个人围着某个东西议论纷纷,鬼使神差,她挤进人群中,看到一只狗子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这狗怎么了?”她好奇地问,狗子虽然浑身是血,但能看出是一条血统纯正的哈士奇,身子是黑色的毛,四肢是白色的,嘴筒子是白色的,眼睛上方的白毛像个倒着的“小”字,又帅气又二。

“这狗好像是刚才被送上救护车的那个人的狗,光顾着人了,没人管这只狗了。”一个看热闹的大叔说:“要是这狗没受伤,肯定好多人想带走,受了伤了就不值钱了。”这狗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狗,牵到狗市上少说能卖三四千块钱呢。但这狗子受伤了,要是给他治伤,花的钱肯定不止三四千块钱。所以,大家都袖手旁观,不肯救治它。

“既然没人管它,我管了。”叶桐将手里的A货包包往地上一扔,蹲下身伸出手指放在哈士奇的鼻子下探了探,还有气。

“姑娘,这狗伤的不轻,你收留了它恐怕要花不少钱呢。”刚才说话的大叔出言相劝:“这狗看着快不行了,算了吧。”

“好歹是一条生命。”叶桐伸手将膘肥体健的哈士奇抱起来,询问道:“附近有没有宠物医院?”

“那边就有一个。”大叔往南指了指。

“谢谢大叔。”叶桐咬着牙拖着站起来跟她一般高的哈士奇往宠物医院的方向走。

“哎,姑娘,你的包不要了?”

叶桐说:“都是A货,谁愿意要就拿去背吧。”

艰难地将哈士奇拖到宠物医院,宠物医生给它做了全身检查之后,说:“除了左后腿轻微骨折之外,其他的都是皮外伤,已经给它上过药了,休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这段时间它得留在这里,便于我们照顾它。”

“好。”叶桐颔首,她最近要去找工作,没空照顾一只才狗。

“那你将费用交一下吧。”帅气的黄医生摘下口罩,笑眯眯地说:“你先交一万块钱,多退少补。”

“这么多!?”叶桐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这也太多了吧?”

“没办法。”黄医生耸耸肩,“我们经常遇到将宠物遗弃在医院的事情,为了这些宠物不被遗弃,我们只好将押金多收一些。”

“行吧。”叶桐心里在滴血,自己捡回来的狗子,苦着也得治好。

交完费用,叶桐的卡里只剩下三千块了,她欲哭无泪,这日子也太苦逼了。

回到父母留下的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叶桐随意洗了洗澡,连饭都顾不得吃,往床上一趟,瞬间就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叶桐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她眯着眼睛摸到手机,含含糊糊地问:“谁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是叶小姐吗?我是毛毛宠物医院的黄医生,你家的哈士奇醒来之后就开始闹腾,不仅自己闹腾,还带着其他的宠物一起闹腾,我们管不了了,你快把它接走吧。”

挂了电话之后,叶桐烦躁地穿上衣服,嘴里咒骂不停:“臭狗子,你等着,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时针已经指到三,外边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叶桐只好打车过去。到了宠物医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她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心想:别是自己捡回来的那只狗子弄的吧。

天不遂人愿,正想着,衣衫不整的喘息着走过来,“你可算来了,快将它弄走,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它这尊大佛!”

叶桐陪着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可它还受着伤呢,我弄回去也不会照顾它呀。”

黄医生的脸色稍霁,说:“它的外伤不算严重,别让它走路,养个把月就痊愈了。哈士奇这种犬性子比较温和,可它却异常暴躁,我怀疑它脑子出了问题。等它情绪平和了,你带它过来再检查检查。”

罪魁祸首已经被捉住锁进了大铁笼里,叶桐一看到它气不打一出来,扬手就要打它,就因为它闹这一场,交的一万块钱被奸商黄医生扣得七七八八,只退回来两千块。

笼子里的哈士奇等着湛蓝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将她的心都看软了,她无奈叹息一声,手轻轻地落在它身上:“走吧,我们回家。”

哈士奇歪着头打量了她一会儿,用嘴筒子拱了拱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叶桐忙伸手抱住它。

一旁的黄医生嗤笑一声,“这会儿倒成了娇弱的小公主了,也不知道谁刚才大闹天宫。”

哈士奇冲着他龇牙。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了。将狗子和狗粮往地上一扔,叶桐躺在沙发上喘息着。

哈士奇就趴在她脚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只有七十平米的小房子,眼里全是不屑。

喘够了,叶桐低头打量着正好奇地四处看的哈士奇,它身上的毛已经被剃光了,只有脑袋上的毛没有剃,看着特别喜感。她揉了揉狗子仅剩的一点儿毛,心满意足地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要乖乖的啊。”她对毛绒绒的东西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

“嗤!”哈士奇从嘴里嗤了一声,然后趴在地上不再搭理叶桐。

折腾了大半夜,叶桐打了个哈欠,往沙发里一躺,准备再睡会儿。手里的钱不到五千块,得养活自己,还得养活一只狗子,挣钱的事情必须提上日程。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是前世的种种,一会儿是书中叶悲惨的下场,庄生梦蝶,不知谁是谁的梦。

趴在地上的哈士奇缓缓抬起头,看着沙发上睡着了都蹙着眉的女人,眼神晦暗不明。

谁也不知道,这具狗子的身体里,现在是一个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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