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偶遇牙婆
“客官，需要抓点什么药材？”
药铺外传来有力的脚步声，柜台里趴着睡觉的小二听到动静，笑脸相迎的直起身来，待瞧见面前站的笔直的壮实汉子，不屑的撇了撇嘴，“钱掌柜不在，本店概不赊账，没银子就哪里来，回哪里去。”
傅凌寒闻言也不恼，把药名一一报了出来，从怀中拿出打满补丁的钱袋，数了一大把铜板，放在柜台上，“这是这次的药钱，三天的量，一共三百文钱。”
小二把柜台的铜板，一把扫到面前，往钱匣子一扔，“这次的钱给了，上次的呢？还有上上次的？听说你花了十五两银子，买了个婆娘，怎么就不知道先把欠的药钱给还了呢？”
“前段时间，钱掌柜说欠的药钱，可以年底再还。”傅凌寒不紧不慢的说道，每次他一来，这个小二总会刁难自己一番。
“钱掌柜人好心善，别有人老是来占便宜。”小二虽满脸不乐意，但还是转身，核对药名，一一拉开药柜，抓起药来，药抓好，随便用油纸包成一摞，往柜台上一扔，就兀自趴在柜台下面，眼眯了起来。
傅凌寒提起包好的一摞药材，走出门外。
刚走到拐弯处，只见前面卖胭脂水粉的摊位上，有一年过半百，却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妇人，正在拿着水粉盒仔细挑选。
“老板，你这粉也太粗了，就这成色，还想卖一钱？”妇人眼睛斜眯了一眼摊位里的小贩。
“马婆子，这粉可是我兄弟从边城刚拿过来的，听说边城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的紧，你要是不要，就放那里，瞧粉都被你蹭没了。”说着小贩就直接上手，从妇人手中夺下了水粉盒。
“哎，别抢啊！谁说我不要。”马婆子从怀中拿出了钱袋子，依依不舍的掏出一钱银子，递给了小贩。
接过小贩手里的水粉盒，满心欢喜的拿在手中打量，转身往前方走去。
走了几步，被人撞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即破口大骂，“哪个瞎了眼的撞到老娘。”瞥见手中的水粉盒摔了开去，全撒在地上，“哎呦喂，我花了一钱银子买的水粉盒，就这么没了。”
傅凌寒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地上泼妇骂街的妇女，就是这妇人，一个多月前，他就是花了十五两银子，从这妇人手中买下了那婆娘。
当初她是怎么说的，说那婆娘就是因为长得丑，人又比较懒笨，所以才转手多次。
人丑人懒，他不嫌弃，可是那婆娘却时时刻刻想着逃跑，逃跑时还偷走了家里的三两银子，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而且那天四郎说的也不无道理，怎么回回都那么巧，都是被人嫌弃退回的，有可能他被这牙婆诓骗了，就算她不是同谋，也是知情人。
大步走到哭着嗓子嚎叫的妇人面前，“沈青萍在哪？”
突然听到面前响起一道清冷冰寒的声音，马婆子停止了嚎叫，抬起头去，猛一瞧面前脸部狰狞面目全非的男子，吓得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脚蹬着地，往后退去，“鬼啊！”
待瞧见地上的影子时，才知晓是人，便放下心来，鼓足了胆子，抬起头来，瞧见面前的男人原来是傅家二郎，一时气急的怒骂道，“不知道自己长啥德行，突然出现在老娘面前，吓了老娘一跳。”
“哎，不对，刚才是你撞了老娘？”
懒得理这妇人的喋喋不休，语气冰冷的再次问了一遍，“沈青萍现在在哪？”
“她，她，她在哪我怎么知道。”马婆子双眼闪躲结结巴巴的说道。
她一直跟那妮子合伙做些骗人的勾当，俩人合谋寻找合适的买家，再由她牵线搭桥，在中间撮合。
每次拿到银钱，那妮子被卖到买家后，都会想尽办法的逃走，买家找不到人，就算找到她这儿，也是空口无凭，就算比较难缠的人，稍微给点银子就打发掉。
就算逃不掉，她也会想尽办法的让买家厌恶于她，到时候买家受不住，自然会把人给再退回来。
退回来的价格自然而然的比买来的价格少许多，最后俩人再分这些银钱。
这些年俩人屡屡得手，一直都很顺利。这次本来和以前一样，可是她一时疏忽大意，竟然挑中了傅家，谁人不知道傅家二郎的威名？
面如恶鬼，力大无穷，听说他十三岁时，就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只猛虎，虽然不知道真假，可是这四方镇的人都知道他不好惹。
这么多天还没见到那妮子，想来她这次是栽了，可是现在他又出现在她面前，问那妮子的下落。
也许那妮子正在逃跑的路上。这样一想，心中顿时高兴起来，这么多年和那妮子合作，倒是赚了不少银钱，要是她这次栽了，那自己的损失可就大了。
当然这事她是铁定不能承认的，定了定神，挺起肥硕的腰肢，昂着头伸出肥短的手指，指着傅凌寒理直气壮道，“谁不知道沈青萍一个月前死契卖于你傅家，现在人不见了，与我何干？”
傅凌寒一直在注视着马婆子，当然也清楚的瞅见马婆子刚才一瞬间的慌乱，心中也确定下来，这俩人当真是一伙的，“沈青萍身在何处，她逃跑时偷了我傅家三两银子，我一定要找到她。”
“这我哪知道，人不见了，就去找呗！找我也没用啊！”马婆子抚了抚发髻，语气不耐的说道。
傅凌寒一把揪住马婆子的衣领，提了起来，“你到底说不说？”
猛然身体悬空，双脚离地，马婆子大惊失色，连忙求饶道，“傅家兄弟，有话好好说。”
“快说，人在哪儿？”
“傅家兄弟，这我真不知道，你先把我放下来。”马婆子哀求起来。
“说，沈青萍是不是在你这？”
马婆子见身旁围聚着的人越来越多，胆子也越来越大起来，大声的喊叫起来，“救命啊！傅家二郎要打人了。”
瞧见身边围着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傅凌寒把人往地上一扔，愤然走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