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变相嘲讽

“侧妃娘娘。”凤娇垂首，恭声道，“请高抬玉足。”

灵秀垂眼望着凤娇，脸上浮现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笑意：“你个小贱蹄子，是个什么东西？胆敢为这贱奴求情？”

灵秀之前虽然面上并无讨厌凤娇的意思，可同为女人，并且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之中，心底对漂亮的容颜，又怎会没有一丝妒意？可灵秀却笑道：“饶了她可以，那你以后服侍本宫可好？”

“主子若是想要人侍奉，那自然大把的人乐意之极。”就在众人觉得凤娇要倒霉之时，却听她话锋一转，“只不过，我乃边境洛桑族人，如今两国交战在即，若是被外人知晓你欢喜我这敌对子民做侍婢。许是会...”

灵秀皱了皱眉，眼角余光扫向阿吉嬷嬷。

纵然她是想将凤娇收为自己麾下，以免这样的美色被太子殿下垂青。

可关系到目前政局，如若她今日真这么以欢喜的理由收了这贱奴，自然要引来闲话……

只是就这样放过她们，又不甘心，于是冷脸道：“你倒是嘴巴很会说道，不过...本宫这绣鞋被弄脏了，着实扫兴的紧！”

凤娇撇了眼阿吉嬷嬷的手。

心中冷嗤，面上却更加恭敬顺从，垂首对灵秀道：“主子的绣鞋如若不嫌弃，奴婢为您擦拭下可好？况且，主子绣鞋这般漂亮，若是能在添上一味香味栖身，那自然可以称得上‘步步生香’，岂不是更加美哉？”

“哦？”灵秀轻挑凤目，“那你觉得什么香更配本宫呢？”

凤娇用帕子擦拭着绣鞋上的灰尘，头也不抬的回道：“禀主子，茉莉花香最是符合您的气质，淡淡的清香，洁白的花瓣，碧绿的叶子，从不招摇过市。茉莉花在我母族象征着纯洁，内敛，由里而外透出的美，犹如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

众围观女子介是吃了一惊，包括灵秀在内。

虽说凤娇一点不想出头，但众目睽睽之下，为了能顺利入宫，凤娇只能如此。

空气突然冷却般的宁静。

凤娇鼻息最是灵敏，自然在杂乱的胭脂水粉中，分辨出了这侧妃娘娘钟爱茉莉花香，不过是投其所好了而已。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

“这姑娘年纪轻轻倒是嘴巴很甜，罢了罢了！”灵秀连连罢手，蹲下身子，轻挑凤娇娇颜，“今日就且看在你这么能说会道的份上，且饶了那蠢奴才，他日若是你在太子妃那里混不下去了，随时...可以来找本宫，本宫会给你留有一席之地的。”

“承蒙娘娘抬爱，奴婢感恩不尽。”凤娇给别人的感觉倒是很会婀娜奉承。

东宫妇人间发生的事，如石沉大海，翻不起什么浪花，小人物只要哈巴狗似得摇摇尾巴，大人物便不会多与之计较。

很快便消散而去。

东宫远处的阁楼上，站立着两位靓丽的身影，瞧着凤娇的一举一动。

“娘娘，看来咱们不用上前解围了。”一位比阿吉嬷嬷年轻些的女子，站在太子妃旁边，依旧瞧着远处，有些担忧，“这姑娘太子爷能喜欢么？会不会太过阿谀奉承？咱们太子爷可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与太子妃对话的，正是苏荷，也同阿吉嬷嬷一样是跟随太子妃陪嫁而来的嬷嬷，不过年龄小些。

太子妃摇了摇手里的宫扇，面带欣赏之色，柔情道：“这你就不懂了，看似她在阿谀奉承，让灵秀妹妹心里乐开了花，可若是细细品味她的话语，是极具讽刺的，只是灵秀妹妹还未反应过来罢了。好了，咱们先回宫吧，还是远离纷争的好。”

“是，娘娘。”苏荷毕恭毕敬的行礼，又瞥了眼不远处与侧妃娘娘请辞的凤娇，瞬间明了，“噢~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太子妃走了几步，难得展开笑颜询问苏荷。

“面上看这姑娘把侧妃娘娘夸做成了茉莉花般的女子，超凡脱俗。实则，也正是嘲讽了侧妃娘娘莫要招摇过市，同时...同时...”苏荷有些害羞，吞吞吐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