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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纨绔的缘由

又是一天晴朗天气。

真如同韩非所说,他从早上起床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大厅里喝着酒,虽然是小酌,但是也架不住他总是抬手去拿酒杯,而他的这番动作表现出来,就好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啪!”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横着一把拦下了韩非的动作,从他的手上将酒杯抢夺了过去,这战国时代的三足爵酒杯可是能够盛上不少的酒水。韩非的脸色瞬间从本来的深沉淡定变成了苦瓜脸,一脸苦大仇深的转过头将视线投注在了拿着酒杯椅着的易经的身上,满是怨念的说道:“易兄,不至于吧,我就是喝口酒而已你都要抢夺的吗?”

手上椅着爵的动作,手在摆动,韩非的眼光也在随之而摆动,就好像是除了这个爵以外再也没有了其他,而易经则是语气幽幽,充满了比起韩非还要深沉的怨念:“你昨天晚上吊我的胃口吊的挺好的,所以,今天早上的时间也已经过了,天都也亮了很久了,你到底在等待什么,还非得等到今天白天以后。”

“自信满满的坐在这里,难道你以为这个案子的元凶还会来找你自投罗网吗?”生活在后代社会的易经,玩智谋是绝对玩不过这些古代人的,他昨天晚上在床上转辗反侧了很久都没有想通。易经知晓韩非绝不会做一些没意义的事情,可是他这样的等待,这韩国中人千千万万,为什么非得来找他?

“案子的元凶肯定不会自投罗网,可是案子的负责人却一定会来找我,易兄应该不知道,昨天晚上主要负责鬼兵劫饷案子,五位主审官的最后一位,在昨夜已经遇害了,死状凄惨莫名,还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还”字。”手上没了爵杯,韩非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毕竟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没了酒,那就和杀了他差不了多少:“哎呀,没想到鬼兵都已经混入了新郑城里,韩非还真是有些害怕呢。”

“哼,装神弄鬼。”韩非虽然喊着害怕,可是语气里根本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意思,而易经则是更加不信这种东西了,若说真的有鬼,那也是人在做鬼:“你非得等到今天天亮,莫不是在等待今天的早朝?随着这最后一位负责的主审官死去,韩王必然要在满朝的文武百官中再找一位新的负责人,可是无论这个负责人是谁,你凭什么认为他会来找你。”

“你虽然惊才绝艳,满腹智谋,可是你并没有表现在韩国里,事实上我也知道你回到韩国整天就是在花天酒地,你的风评并不算好,这样的你又如何能够让人来找你?”

“在这个韩国里,能够全方位的信任我的人,除了你,除了红莲就没有别人了,但是知晓我的才能的人,除了你却还有一个。”微微一笑,韩非缓缓的敲打着桌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那个人,肯定会来找我,因为在早朝上会接下鬼兵劫饷案这个烂摊子的人,只有一个。”

“虽然也是被逼的。”

“你在韩国表现出花天酒地,纨绔公子的形象,是做给谁看的,是你的那些同族兄弟,还是...你口中所言的那位姬大将军?”

“红莲和我们一起被围堵在街道上,依照她的性子肯定会禀报给父王知道,这几天新郑城里的戒严与宵禁就足以说明父王的震怒,这无异于是在狠狠的打他的脸。而我在进入皇宫禀报了我的遭遇还有叙旧封赏以外,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因为根本不必多说。”

“他既然能够在大街上做出这种事情,就代表他有足够的自信不会被牵连在身,再加上我刚刚归国,对于国内的事情一无所知,贸然指认一个人,父王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而我若是做出那种举动,一定会让父王觉得我是一个指手画脚,桀骜不驯的人,这在无形中就加诸了我归国以后想要大展拳脚的难度。所以我非但不能说,我还得忍着,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就行了。”

“...”默默的将手中的爵放在了桌子上,心里是满满的对于这些古代人的智商的惊恐,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这么深思熟虑的吗?太可怕了。这要是放在后世,绝对是叱咤风云的存在啊。

“在那之后,因为我之前着书立传,游历七国,名传天下,所以当我回国之后必定是吸引了绝大部分的目光,一群孤狼都在死死的盯着一个位置,又怎么可能会容许另外一头更加强大的插足进来呢?我只要稍微有一点举动,哪怕是开府放门,出去寻访大臣串个门,亦或者是招揽食客,都绝对会让他们本来紧绷的神经直接断裂,然后用尽一切手段先将我除去,明的暗的都是如此,甚至他们会因此团结起来也说不定。”

“所以我不能动,起码现在不能动,要表现出我一副无所事事,甚至是沉迷在花天酒地的玩乐中才行,只要我不动,他们就会因为彼此的相互顾忌也不动,紧绷的神经也就不会断裂,然后降低他们的警戒心。”一把将易经放在桌子上的爵杯抓在手里,韩非仰头畅快的将其中的酒水饮尽,脸上满满的都是陶醉之色。

“我什么都不能做,但是这并不代表,那些事情不能自己来到我的身上。”爵杯放在桌子上,已经一滴酒水都不剩了:“我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时机。一个...能够让我名正言顺的插足进入朝堂之中,位居官职的时机。”

“韩非啊,你满腔抱负,智谋通天,可是在韩国却不得不将自己隐藏起来,你...”话语虽然还没说下去,但是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所以,这样的韩国必须改变,如果没有人能够办到的话,就由我来改变他!”眼眸里爆射出无尽的光彩,是自信,是坚定,更是肩抗建立全新国度的决心。

“只有你亲自抽丝剥茧的和我说了这其中的道道我才明白,原来你考虑的事情这么多,这么长远。”易经苦笑一声,直到现在,他才是真的心服口服了,唯有这等人,才是真正的谋者。

韩非不愧是韩非。

“报~”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小厮快步的跑了过来跪倒在大厅的台阶前说道:“子房公子前来一会九殿下。”

“哈哈哈。”长笑着站起身来,将自己的衣袍拂平褶皱,韩非背负着双手说道:“请他进来。”

“是。”

笑意吟吟的转过头,自有一番别样的气度藏在胸怀中,韩非笑着说道:“如何?我要等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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