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三 飞越河山(3)
朱相如沉吟道:“仇大哥实在是个热血汉子。不过你将偌大一批财富交由在下处置,万一消息传出,被东川府府兵知道,你们的家小及亲朋必会被累及,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才是。”原来铜运帮每次运铜时,为防枝节,吴兵必将帮众的家小扣押看管,一旦有事,便用其父母妻儿作迫,逼其就范,因此数年以来,铜运帮每运一次铜都拼命保护,不敢有半点差池。这些具体实情仇天樵并未向朱相如等说出,如今一见面刚刚相识便将两万多斤铜交由朱相如处置,实在是冒了天大的干系,又足见其是个铁骨铮铮、可行大事之人。
铜运帮众个个闻言变色,可帮主既然已经说出,谁又敢反驳,正担忧之时,朱相如适才的话,让他们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一干人心想教主年纪轻轻,考虑事情周全,不会像许多身份高贵之人,只顾及自己,不管他人死活,不愧为皇室后人,的确是个贤能的人才,于是人人都心存感激。个个躬身行礼,齐声道:“多谢教主仁爱。”
朱相如道:“我有一计,不知可行。”仇天樵道:“请帮主示下。”朱相如道:”仇大哥,你们就按原定计划将铜送往昆明,我和教中的兄弟早有约定,由赵鹤尊副教主率领数千教中兄弟,往省城而去,旨在攻破昆明,占领金殿,将吴贼的经济命脉切断,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而领率现在的众兄弟潜到东川府城,攻入府衙,将府衙控制占领,将铜矿开采和治炼的命脉把握在手中,这样既可以保全你们的家人,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来他个出其不意。”
仇天樵大喜道:“此计甚妙。”朱相如道:“仇大哥你要将东川府城地形,衙门所在,军队布防,治铜炼炉位置、吴兵守卫布置等详细情形一一告知我们,届时我们才能做到心中有数,制定攻占的计划和方案,确保一举成功。”仇天樵道:“我自小在东川府长大,哪里的一草一木,一房一地,都是再熟悉不过,便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好,我这就为教主细细讲解道明。”
说完,众人便围拢在一起,仇天樵在一块平坦的地上,用石块在泥土上画了一个简图,向朱相如等人一一讲解何处是城门,从哪里入城最快捷最安全,可以避开检查,哪里的城墙最矮,守兵最弱,府衙在哪个位置,府兵的驻扎之处在何处,如何布防,粮草仓库又在何处。矿山铜炉分别位于哪座山上,卫兵如何守卫等等,说得不到位的地方,铜运帮其余人员又在旁边补充,朱相如等人不时对不明之处提出询问,大约用了一个时辰左右,终于将东川府城的大概情况说清楚了,朱相如等人牢牢记在心中。
一切交待清楚后,朱相如令人取出纸笔,给赵鹤尊写了一封简短的书信,言明整个过程,然后交给仇天樵,命他到昆明后与赵鹤尊取得联系,将信交给他,作为一家之凭证,然后将力量汇聚在一起,将昆明城拿下,占据并控制金殿。仇天樵领命将书信放入怀中藏好,依然率了铜运帮众人挑了铜担往昆明而去。
秦桑若休息多时,此时毒性已解,朱相如又用内力为她驱除体内余毒,体力已经基本恢复。无意中得知喝了自己头发灰烬和着朱相如的童子尿,又羞又愧,璇规笑得打跌,直追着璇规满山遍野到处跑。闹了一半天,看到仇天樵等人走了,朱相如命众人加速开拔,此时已是下午,深山峻岭、悬崖峭壁,众人施展轻功火速前进。
到了傍晚,距东川府城仅有三十里路,收到派到前队先锋传来的讯息,一名教众从山路奔到,到了朱相如面前,躬身道:“前队先锋两百人已经到达东川府城外的树林中,下步如何行动,请帮主示下。”朱相如道:“暂且不要妄动,先作休息调整,养足精神,等我们所有人到达后,商议好攻城计划,天黑以后再开始行动。”那名教众领命飞奔而去。
天色擦黑,朱相如等人到了东川府城外的树林中,与前队先锋接上了头,先锋队领头的人名为朱信义,率众过来拜见了朱相如。众人先拿出随手带的干粮吃了。众人又等了近一个多时间辰,后面后备军也赶到了。三路人马加在一起共有三千余人。
朱相如聚齐众人,安排部署攻城任务。攻城队分为三队,第一队仍由朱信义率领,领一千人打散府城五千驻军,虽然人数差异较大,但敌明我暗,猛施偷袭,加之教众人人是是武林中的好汉,身怀不俗的武艺,与官府中的士兵相比,不知要强上多少倍。第二队由胡海庭率领,这一路上,朱相如对他了解较多,知道他是一个有智谋有胆略的人,是以委以重任。胡海庭率一千人,将守护的士兵制服,攻下矿山三十卒炼铜炉。余人约一百人左右,由朱相如率领,攻占府衙,制住府官,掌控大局。约定三队人成功后,在各处放烟火为号,如若不成,仍撤回原地,在树林中聚合。 分拔停当后,朱信义、胡海庭领命率人而去。朱相如领了璇规、秦桑若等人慢慢向府城掩近。按照仇天樵所绘地形,府衙是城东南。
东川府城的位置极其特殊,因他以矿而存,以山势险峻而着称,故那府城根据山形走向依山而建,顺梁而设。从南至北,从西至东,从下至上,方圆足有近二十里,平地很少,多以山取地,形成一座不小的山城。城墙也是高低不一,平坦处高达数丈,险峻处高达丈余,有的地方便以山以岩为城,远远望去城墙如同锯齿,又名“锯齿城”。城内布局看似杂乱,实则有序可行。城北是手工业聚居之地,以铜器买卖为主,城南是商贾杂汇之所,城东以农业土产为主,城西则品流复杂,跑江湖的,杂耍的卖艺的,无不兼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