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选择权
到了晚上，刷手机和薛怡人聊天的时候，唐立明显感觉到了对方情绪有问题。
他没有直接问原因，而是飞快的查阅了一下网上有关薛怡人的论坛和话题。果然发现问题所在。
方灵灵粉丝的攻击行动正在进入高一潮，她们开始罗织表妹的黑料，没有黑料就编造黑料，像传一销一样的疯狂转发。
遇到有薛怡人的粉丝反击辟谣的，就各种删帖控评。她们人多势众，组织严密，以薛怡人有限的粉丝数量，几乎招架不住。
对于一个刚刚二十出头，充满了梦想的小姑娘来说，还没有享受到娱乐圈带来的光环，就已经在遭受它带来的痛苦，这也是够残酷的了。
而最无奈的是，这种事情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彻底解决的。除了挺过去，没有更好的办法。
唐立转了几个弯，想要劝慰一下表妹，没想到对方却反过来安慰他了。因为对自己的攻击，也开始逐步升级。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呢。”唐立打出了笑脸符号：“随他去，你表哥我老脸皮厚，就是子弹过来都能弹开。实在不行，看我明天把那个杭焱从F班按回F班狠狠摩擦，正好消消气。”
薛怡人的消息停了一会儿，才重新发了出来：“表哥你说得对，碰到这种事，就要皮厚一点，用成绩来回应她们，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所以表哥你也一定要赢哦！”紧接着，是一个露牙的笑脸。
唐立大感欣慰，同时又有些无奈，心中想着：“杭焱同学，其实我和你没仇没怨的，也不想挡你出道的路，可是现在为了激励一下表妹，也只有和你死磕到底了，谁叫是你挑的我呢。”
临睡之前，他又看了一眼副本的排位。
随着寻宝任务的结束，他的在线人数下降有限，仍然能够吊在天榜的末尾，但是销售榜却再度陷入了查无此魔的境地。他不相信，这真如赵卫所说，是因为自己的这个副本除了任务派发之外乏善可陈。就算副本的质量有限，但毕竟流量还在这里，没理由销售量跌得这么快。
再去各大副本社区看了看，他的目光不由得冷了起来。
“果然是这样，这帮人满世界的带节奏，怎么会把这里漏掉呢？”
大批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水军，不但在将其他社区里早就重复过多少遍的黑贴不断散发。还针对副本本身编造了更多的黑贴。李长刀他们可以在自己的专属社区里封号删帖，但是更多的公共社区，就完全没有办法了。这些对自己的疯狂攻击，终于还是起到了作用。大量的路人玩家本就没有太强的粘性，再被人一引导，自然很难再留下来。
“暂时没空来理你们，等把明天的事办完再说。”他两眼一闭，开始躺尸。
第二天的比赛，才是整个节目的正式第一期。舞台经过了重新的选址搭建，规模比制1时期还要大，装修更加豪华，毕竟男团还是要比女团更加吸粉，粉丝也更容易氪金。在这个节目上花钱，更划得来。
唐立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总觉得自己和这个舞台没什么关系。可惜命运却偏偏要让他要在这个毫无感觉的地方，拼命奋战下去。
为了表妹吧。
在现场导演的指挥下，灯光道具就位，现场观众都安排好，各路人马开始人模人样的登台。
首先，二话不说，就是一段全体选手的集体团舞，这种可以划水的诚，唐立完全没有压力，动动手动动脚，划着划着就过去了。
完事之后，就跟水泊梁山排座次一样，一百零八个少男按着之前的顺位坐高台。
身为全A晋级，唐立坐在仅次于孙易乾的下手位，比黄成成还高一层，而他有种感觉，头顶的聚光灯，好像是打在自己身上的，搞得他几乎看不清台下的状况。
“人家高处不胜寒，我是高处眼茫茫啊。”他用手肘支着下巴，暗暗苦笑。
接下来，是陈希蕊的一段开场白，果然又是四平八稳，哪怕是结尾的煽情句式，也显得很假。不过台下的观众自有人领着鼓掌欢呼，气氛还是营造的不错的。至于那些打着灯牌，举着手幅的粉丝们的尖叫，那就是附赠的了。
唐立没有看到自己名字的灯牌，喊名字的声音也只有零星几个。
想来也是，自己不过是新入娱乐场的菜鸟，还是用另类方式空降的，能有几百个活跃粉就不错了，那还是沾了上一季节目的光，一开场就受关注。
而这些粉丝又都是新粉骑墙粉，专注度有限，这两天被那群水军一黑，能剩下来几个呢？要让她们大规模现场应援，根本就不敢有这个想法。
谁知道刚想到这里，台下居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唐立加油！”声音洪亮之极，把全场都喊愣住了。
等等，这什么情况？男粉？还是用这么不专业的口号来应援？这是球迷临时转的吗？
观众区黑暗，唐立自然看不清那人的样貌。而他周围的观众，却是一阵哄笑，估计那人确实与偶像粉丝的气质相差太远，有点格格不入。
碰到这种情况，唐立也不知道该有个什么反应，不过转念一想，对方既然是用球迷的方式应援，自己是不是也该临时冒充一下球员呢？于是就模仿NBA球星投篮命中之后的架势，先锤了两下自己的胸口，再做了个三分手势，指向了观众区，脸上的表情自然是吊的一米多高。
“哈！我们的A班硬汉，果然是气势十足。”陈希蕊似乎受到这插曲的影响，连语言也活泼了起来：“我听说，我们的第一位挑战者，就是指名想要挑战你，不知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唐立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快了。”
“快……了？”
陈希蕊瞬间想起了昨天那段尴尬的对话，不由得一下呆住。说快了，就是没准备好？都什么时候了，难道还没准备好？那这昨天跟编曲老师关了半天，是干嘛去了？
“快了，就是我已经好了，只缺对手上台受死了。”唐立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手，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握靠！这么刁！”
全场顿时一片嘘声，大概除了不知坐在哪个角落的那几个唐立粉丝，这儿没几个观众会以为，唐立能在这种挑战赛中，还能胜出的。
他的老底早被扒出，无论从哪个环节来看，他也不可能比过已经出道过的杭焱。
就连台上的几位导师，也是暗暗挠头，徐杏儿交代下来，这轮是一定要过关的，可是之前在练习室看到的状况，唐立连番特训之后，也只是个业余水平，非要硬着头皮把他抬上去，他们这几个人的公信力肯定要大受影响。
这才第一轮，后面还怎么点评？
好在这轮不淘汰人。实在不行，就让他先去F班呆两天？反正后面还有机会，徐总也不好太难为他们。
后台里，徐杏儿抱着双臂，盯着台上的唐立，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之前说是说要让唐立尽量走远一点，以保持节目的争议性，不过其实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尤其是到了观众投票的环节，强推也是要有一点基础的，不可能一点人气都没有的选手，硬把票数顶上去，那可就真成强推之耻了。
不过这两天唐立偷偷所做的准备，倒是让她有了点信心。至少今天，她是极少数几个对唐立最有信心的人之一。
在整个节目里，有些情况，是只有她才能做到通盘掌握的。
“这小子居然会想到找Edison帮他编那种舞蹈，再配上那首歌，还是真有点想法的年轻人呢。难不成，他真的会成为黑马？”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淡淡笑了起来。
“好了，我们的守位者发表过豪言壮语了，接下来就该挑战者了。杭焱，你有什么话要说。”
随着陈希蕊最后一个字说完，台下早就尖叫成了一片。
下方的座位上，倏地站起了看上去比黄成成还要粉嫩几分的俊俏少年，栗色的卷发下面，是满脸的胶原蛋白。明明消瘦的身材，却将一袭黑色小西装撑得很有形致。
唐立虽然对这类小鲜肉很不感冒，更不知道对方洗了多少次号，才搞到这张脸，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能长成这样，对年轻女孩子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这才是天生该吃偶像这口饭的人。
而以自己的先天条件，和这样的对手在这种偶像舞台上对拼，本来是一件极其荒谬的事情，但是偏偏就被命运，或者说被系统一步步推到了这里，已经想退都不能退了。
“立哥。”
杭焱微微点了点头，显得很有礼貌的样子，而他的笑容，更是有种迷样的魅惑感，似男似女，看得唐立全身寒毛直竖。
“之前的话，什么清理不合格之类的，说得有点狂了，希望立哥不要在意。其实，立哥的精忠报国气吞山河，大家都是很佩服的，就不知道立哥的舞是不是和歌一样棒，我今天就是想和立哥讨教一下……舞蹈。”
说完，他猛地侧向滑步做了一个帅气的造型，引起台下一片尖叫欢呼。
陈希蕊微微一笑，转向了唐立：“好了，我们的第一个挑战者已经作出了挑战。作为今天顺位最高的被挑战者，唐立你有权力决定，你们这一对，是第一个出场，还是最后压轴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