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另眼相看（2）

赶到江南，已是十二月料峭冬日，越往南方天气越湿冷，除了鸭是南方人，芦柴棒和文浩几个人均为北方人，都有些不习惯这边的天气。

“又在写日记？”

“嗯！”鸭没有抬头，在一本册子上奋笔疾书，他以前在感情上虽然过着不拘的生活，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有写日记的习惯，现在一时也改不了。

芦柴棒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会从他身上发现越来越多费解的习惯，比如，他每天都会写当天的心情和发生的事情，问了之后，芦柴棒知道了这个叫作日记，他写的字缺笔少划的，他一直都以为是错字，可是鸭却说他原先生长的地方就是这么写字的，他的家乡明明是南方的某个城里，南北的字怎会不一样，但是看鸭诚恳的脸，他又不像在撒谎。还有，鸭有一种很奇怪的病，不过这两个月来也就发作了一次，那天他第一次和鸭吵架，原因已经记不得了，鸭发狂地不仅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还把皇上赐给他的一块碧玺给摔了，他本想处罚他，可是看他身体呕吐抽搐，头疼欲裂的样子又开始心疼他，他曾找过大夫为他治疗，可惜查不出任何症状，没想到鸭自己倒是知道，淡淡地跟他说，是一种精神病，芦柴棒不知道什么叫精神病，后来经鸭解释，终于半知半解地了解了病情，好像是一种心病，按照鸭的说法就是精神受过创伤，即使身体是健康的，也会受到精神上的影响而发作。

他走过去，看到鸭在上面写了一行字：“今天在西湖边上，忽然想起了阿晨曾经陪我来过这里。”

“阿晨是谁？”

“我曾经的朋友。”鸭没想过要隐瞒，他们现在的关系也算是半情人状态，同床而眠、同榻而卧，在过去，没有任何一任情人曾经享受过这般待遇。

“他陪你去过西湖？”芦柴棒冷硬地问，“陪你去做什么？”

“我和他……”鸭本来想说他们在租来的船上**，可是，如果说了，就意味着他老男人的身份被曝光了，而且，他也不想让芦柴棒不高兴，“就是游湖而已！我们不过**岁的孩童，能做什么！”

芦柴棒想了想，确实是，鸭现在也不过十二岁，那两个屁孩能做什么呢！可是鸭的日记就里出现了阿晨的名字，让他心里不舒服。

“你把你的过去都告诉我！”这句话，是带着命令的口吻说的，他知道，鸭不喜欢他颐指气使的模样，可是看到他日记里出现越来越多陌生的名字，他就没来由的心慌，他不了解鸭，即使派人去查了他的过去，依然对他这个人知之甚少。

鸭歪着脑袋思考，他不知道该不该跟芦柴棒开口，毕竟要让他接受和理解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对李书文的过去一无所知，要是说错了什么被李嬷嬷揭穿了，适得其反。

“以后跟你说，可以么？”鸭眨巴眨巴眼睛，自从恢复原貌之后，他现在越来越会扮可爱了。

“不可以！”

鸭盯着芦柴棒的眸子，知道这次是敷衍不过去了，于是走过去，脑袋枕到他怀里，抬起头，弯下芦柴棒的脑袋亲了一口：“我说了，会把你吓跑的。”

“我有时候想，你可能不是李书文。”

鸭睁着诧异的双眼，不置可否。

“我查过你的过去，你出生农家，十岁便被送进了宫里，十岁之前一直在帮家里做农活，甚至连学堂都没有去过。”

芦柴棒果然不是吃素的！

“然后呢？”

“然后，为什么现在的你，像一个怪胎。”

“呵呵……”鸭裂嘴笑，“是因为我有精神病？”

芦柴棒摇摇头，他不怕鸭病情发作，他就怕鸭有事瞒着他：“你的病，我会找天下最好的大夫治好的。”

鸭摇头，黯然地说：“这是心病，治不好。”他顿了顿，说，“你真的想知道我的过去吗？”他想说好奇害死猫，可他真说了，芦柴棒也未必懂。

“我是认真的。”

“好，等见完赵将军以后！”

芦柴棒低下头，在他软软的嘴唇上亲了下去，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他们便很习惯互相之间亲吻的动作，他喜欢，鸭也很喜欢。

一个深长的吻结束，鸭软软的依在他怀里，望着门外的院落，院落中央开了一树的梅花，分外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