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知交之遇
灵碟的心揪在一起,哭了,哽咽抽泣着:“我想听真话,没关系。”是的,她想听真话,刀一样的真话总好过参了毒的蜜语,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的感觉,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尤许无奈苦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伶,很想留下来照顾她,可是不能,她还有太多的犹豫,而尤许是个做事一定要彻底的人。暗中呼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负担:“你的身材很惹火,诱惑了我一天,吃不到嘴的肥肉看得太久会入魔。我要去寻欢,用*淘掉思恋。”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尤许已经出门。
等那一阵的心痛过去,立刻追出去,可已经见不到尤许的影子。电话已经关机,他早有准备,早就准备今晚不会对她怎么样。
至于他是真的去寻欢,还是有别的什么事,她已经不敢确定。
回到家里,缩在沙发上,把毯子紧紧的裹在身上,企图寻找一点点他的气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六点的时间,东风初明。没有任何犹豫给尤许打电话。
通了,那边接起来:“这么早就起来了,心情应该不错咯。”
这边,灵碟默了一会才开口:“……你今天有事吗?……。”那句“我想你了”到嘴边又咽回去,怎么都说不出口。
尤许也没有逼她,很快给出答复:“我很快过来,要吃什么,我给你带。”
“我做饭等你。”灵碟说道,开始的时候她没有想要做饭,只是突然想起昨天跟他一起吃饭,那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好。”尤许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一点的疑惑或者迟疑。而也正是这个回答,将灵碟的犹豫和尴尬也跟着一扫而光。
算不上开心,但若是跟过去的几个月相比,今天是难得的宁静,没有寻死的念头,没有失去的不甘。
听见敲门声,知道是尤许来了,不轻不重、不急不慢的三下,她认识的只有尤许会这么礼貌,也正是因为这份礼貌修养,让她始终分不清这个男人是狼还是猫。
竟然有些惊喜,打开门立刻被眼前的人惊呆了;休闲运动装配白T,穿在他健硕结实的身上,配上一副英俊的五官,身上没有一点异味,让人有一种想要靠近的感觉。但灵碟掩饰住了,不咸不淡的说:“来了,马上就好,等一下。”
尤许跟着进了厨房,从后面抱住她:“似乎很不错呢,都有点想结婚了。”
灵碟很想答一句“那你娶我啊。”可是她不敢,她知道尤许是说着玩,知道尤许是什么家世。总之跟她门不当户不对就是了。
但她很享受这感觉,很踏实,面带笑容,炒菜的节奏都变得愉悦。
感觉到尤许有了反应,立刻把他推开:“你昨晚不是寻欢去了吗。”
“没到精疲力竭的地步,只不过稍微释放一下。”
“禽兽。”心里很不是滋味,酸酸的,她知道,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她都已经陷入这个男人给她制造的迷幻世界。
尤许毫不在意,继续在她身上动手动脚;灵碟的反抗基本可以忽略,她已经接受了。
原本就要进入正题,尤许却罢手了,过去沙发上,看着她在厨房忙碌。
她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心里变态,要把她玩弄够了才吃,吃了就扔了。然而,当一个女人陷入男人的柔情,这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此刻,她跟他在一起感觉很好。
早餐晚了一点,就成了午饭,吃饱喝足,尤许问她:“你有什么计划吗?”
灵碟摇头:“没有。”
倒在沙发上:“那我睡会,你有了计划叫我。”
灵碟蹲下身子,轻轻靠在他胸口:“就这样,挺好。”
轻轻摸着她的头,片刻之后,把她抱起来,进去卧室;灵碟闭上眼睛,尤许凑上嘴唇,错过到耳根:“我说过,寻欢不应该参杂不确定,你还在犹豫。”给她盖上被子,拿了一条毯子出来。
灵碟突然觉得失落,心里空落落的。“尤许,你究竟是高傲还是变态?”小声说了一句,闭上眼睛假寐。却越来越清醒,脑海中都是他的影子,恶魔的一面,天使的一面,凡人的一面。飞来飞去,争吵攻伐不休。
只能起床。客厅里,尤许睡得很香;看着他熟睡的脸庞,竟有想要吻上去的冲动,是的,她已经沦陷了。两天的时间,这个男人把她扔到地狱又拉出来,得到后又失去,她终于明白,贴近他很温暖,离开他寒冰刺骨。
蹲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很想告诉他她已经不再犹豫。
看着看着,不自觉的捏了他的脸蛋,赶紧又松开,心跳超过一百二,脸上泛起红晕。她爱上他了。
想起来真是可笑,两天前她还在为了另一个男人不死不活,这才两天的时间,竟然期待着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大概,她本就是个轻浮的女人,现在,只是身体里那潜藏的放荡被唤醒了而已。
人要承认自己肮脏的一面并不容易,她苦涩的笑着,又回去了卧室。
尤许在沙发上睡得很香,直到被电话吵醒:“你好,哪位?”
“马上过来。”
听见尤许打电话,灵碟从卧室出来:“你要走了?”她的声音软糯温润,夹杂一丝丝怨气。
“被你说的跟偷情一样。”
尤许进去卫生间,灵碟倚在门上。尤许关门到一半:“你要一起上?”
灵碟关上门,隔着们问:“是工作吗?”
尤许洗了脸出来,检查着装的空挡答话道:“是查岗吗,不是的话我拒绝回答。”
灵碟没有接话,她对尤许动了心,可尤许这么吊儿郎当的说着爱情,让她觉得不着边际;害怕一开口,就结束了这场游戏,输掉最不愿输掉的东西——得之不易的温暖。
尤许回到客厅拿了手机:“记得吃饭,不要再哭了。”急匆匆的出了门,最终也没有告诉她是因为工作还是别的什么事。
十一月的寒风吹到了这里,已经是冬天了,太阳湖公园的景色多已凋零,昔日的群芳斗艳、柳条戏水、小泛轻舟都已不见,还能称得上浪漫的,也只有那片枫叶林了,黄的似金红的如血;夕阳满天红,正是最浪漫的时候,枫叶道上慢慢悠悠的走着许多慕倾伴侣。
在这人群中,在这潇潇枫叶下,藏了个女子。她身着简洁休闲运动服,头上一顶鸭舌帽,很具有青春活力。
她正四处张望。
尤许匆匆跑来,喘着粗气说:“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年关将至你应该很忙的吧。”
女孩嫣然一笑,背包里拿出一盒子给她:“你生日的时候没能来,礼物补上。”
尤许接过来:“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而且那段时间敲跟人谈判,等想起来已经是三天后了。礼物收下了,要去哪儿玩?”
“残阳如血,风景如画,就陪我在枫叶道上散步谈心如何。”
“你就不怕明天的新闻报道‘着名歌星叶灵与不明身份男子在枫叶林幽会’。”
叶灵轻笑,牵起尤许的手:“有感觉吗,恋爱的感觉!”
尤许摇头:“更像妈妈,你的手很柔很暖,牵着你的手很静。”这样的谈话他们有过很多次,叶灵接下来一定会说:“不过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如果你跟我说喜欢我的话我还是能接受的。”
尤许哑然失笑:“我记得刚认识拿回你也这么说,我差点就被你拐卖了。”
叶灵轻笑,也想起来她们的相遇相知:
四年前的初冬,尤许还在读高二,遇上了他人生中有史以来最大的打击,他失恋了。初恋女友转校去了别的城市,临走跟他说了分手,留下他独自面对曾经的回忆,满目惆怅;失落之际来到了枫叶道。
那天,也跟今天一样天气。不一样的是那时候的他们:冰凉的天气里,她在潇潇落叶中独自惆怅,他步履阑珊经过她的身边时口中哼着“遗言”,这是她前几天发布在个人页上的歌,但只算粗制滥造的半成品,因为她作到一半的时候接到公司解除合约的通知,这首《遗言》成了她的遗言。
突然听见有人唱,瞬间兴奋起来,追上去叫住他:“你喜欢这首歌吗?”
“我讨厌这首歌。”尤许没有在意是谁在问他,语气也十分不爽快;继续低着头往前走。
她的歌不被喜欢,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可亲耳听见有人这么说,还是很难接受,对他大吼:“那你可以不唱,凭什么唱别人的歌还要说讨厌,你说凭什么。”梦想成了泡影,挚爱被人当做垃圾,各种无中生有的中伤铺天盖地,她已经失去理智。
听见她吼,尤许转过身来:“因为我喜欢词。”说完,又转身继续走。
叶灵不放弃,追上去继续问:“那是曲很差吗?”
大概是被她问烦了,尤许瞪她一眼:“我讨厌写这首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