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乾坤禁制
白泽以南，泽云城中，钟凡盘坐堂中，墨羽端坐椅上，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书籍看着。片刻之后，钟凡睁开双眼，而后问道墨羽：“大伯，此路可有巅峰？”
墨羽不语，只是翻动着手中的书籍，钟凡见状，而后又问道：“那圣者之上呢，是为何等？”
墨羽放下手中残破的古卷，泛黄的书页被压在树皮之下，而后起身缓缓说道：“圣者之上，便是你自己的路了，没有人能陪着你走。”
钟凡面露不解地问道：“大伯也不能吗？”
墨羽缓缓朝着殿外走去，而后说道：“我此生早已看破，这天障阻隔，再往上，就看你了。”说罢，墨羽关上房门，随着一阵清风吹过，夜色已深，墨羽悄悄离去，树荫下的钟凡猛然醒来，而后看向四周，见墨子芸坐在树上，方才放下心来。
墨子芸见钟凡醒来，而后从树上一跃而下问向钟凡：“这里已经到头了，若是他说的们问题，我们现在往回走吧。”
钟凡闻言点头，而后散开灵阵，手持含光，将一株大树应声斩断，断面光华如布镜，钟凡又仔细看了几遍，方才缓缓朝着前路往回走。
“这里的乾坤禁制倒是与我推断的差不多，不过想来他的方法还是借助了乾坤禁制的弊端，不过这枯山之中有禁制，恐怕难以进去，还是早做准备吧，就快要到枯山了。”
山壁之下，无数枯藤古树林立，钟凡协同墨子芸在此徘徊。突然，钟凡不知触碰到了哪里，似是一处封印，猛然间灵光闪现，一道道灵纹渐渐亮起，而后随着一阵颤动，再次回神，钟凡同墨子芸两人却已不知垂入哪里。
一片黑暗之中，不知从哪传来风声，却不在近旁，仿佛相隔甚远。钟凡点起一根火把，而后扶起墨子芸，慢慢向里探去。
墨子芸眉头紧锁，尽管此地明显处于枯山之内，但却全然不知究竟如何。钟凡点起火把，也只能勉强看到前三丈之内的景物，再往里看，就仿佛是被吸入其中一样，微不可闻。
“我们现在应该是到了这枯山之内，但是此地完全感受不到灵力，甚至连生人气息都感受不到。”
钟凡闻言眉头紧锁，而后说道：“我方才听到风声，从其中传来，若是无错，应当有出口可寻，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看能不能在这里面找到陈子由他们，以及后来寻他们的人。”说罢，钟凡引燃另一根火把，而后递向墨子芸。
墨子芸见状笑道：“想不到你还总备着这些东西。”
钟凡笑道：“没有办法，毕竟总不能依靠灵力支撑，之力灵力稀薄，若是遇到什么事情，恐怕应付不来，还是用用老办法吧。”
墨子芸问道：“这些是你以前便备下的吗？”
钟凡道：“那倒不是，上次虽秦苏他们进山狩猎时准备的，不过却没怎么用上。”
墨子芸像是想起什么，而后问道：“是不是就是那一次，把你们师傅都叫来了，我倒是少见你师父出手，不过看他的样子，却也才灵帝的修为，不知为何，每次我去问起缘由，他们都不曾与我说。”
钟凡闻言揶揄着笑道：“与你说作何。”
墨子芸面露薄怒，而后闻言训道：“你是这样与我说话的吗，还不快点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钟凡被一阵训斥，而后躲到一旁，刚要说些什么，却猛然见到在那山壁中的一处，似是有着雕琢的痕迹，而后举起火把，靠近前去，赫然看见一副行书刻在壁上，遒劲有力，挥斥方遒，应是大家之作。
钟凡走上前去，看其上文字，却是甚为模糊，而后朝着墨子芸问道：“你来看看，这边写的什么？”
墨子芸闻言笑道：“怎么，连字都看不懂了？”说罢，墨子芸看向这山壁中的字，却是一阵出神，任凭钟凡询问，却也不见回应，只是死死看着这石壁之上的字。
片刻之后，墨子芸回过神来，不知为何，竟手持长剑，置于身前，而后俯身作揖，行弟子大礼。钟凡不解，刚要问去，却见墨子芸一把拉过钟凡，而后按着他的腰直直拜了下去。
钟凡同墨子芸一阵寂静，待墨子芸起身之后，钟凡方才缓缓起身，而后问道：“这石壁之上到底写了什么？”
墨子芸道：“这些文字乃是四五千年前的文字，你不认识倒是能理解，其上所说，乃是葬在这里的前辈生前所书。”
钟凡道：“是何人？”
墨子芸微微摇头，答不上来，只是说道：“未曾提及何人，不过这山壁之上所书写的，应是修炼之道，且语出惊人，与剑宗心诀大同小异，当真是奇人。”
钟凡道：“别看了，还是先找找子由他们吧。”
墨子芸刚欲里看，却略作停顿，而后再次拜向石碑，跟上钟凡，突然好似想到什么，止住钟凡说道：“你可是说这枯山之中有禁制，无法进入？”
钟凡猛然回神道：“你是说那道风？”
墨子芸道：“不错，若是此处灵力存在禁制，又怎会有风传来，恐怕这风并非是从外界吹来，而是陈子由他们传来的。”
钟凡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而后屏气凝神，将火把插入一旁山壁之上，仔细感应起来。渐渐地，原本寂静无声的山洞中，突然一道细不可闻的呼啸声缓缓传来，火把上的火焰微微颤动，转瞬之间便平复下来。
墨子芸见状大喜道：“有发现了？”
钟凡缓缓起身，而后朝向一处隧道说道：“就是那里了，风从其中传来，应当是有人在其中施展风语之术。”说罢，钟凡突然止住，而后看向一旁，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一道身影跟在四周，但却总是一闪而过，毫无头绪。
墨子芸缓缓走到钟凡身旁，示意后者不要多说，而后缓缓朝着山中走去。
一片漆黑之中，两道火光缓缓飘来，钟凡同墨子芸而然行至此处，便戛然而止。一道黑烟嗖地一声，猛然从一旁洞中冲出，而后朝着钟凡袭来。墨子芸长剑一挑，而后便跃到身后，与钟凡隔开。
片刻之后，黑影再度袭来，竟然朝向墨子芸冲去。后者见状，剑锋轻转，而后剑脊轻扇在那道黑影之上，溅起一道火花。黑影一击即退，转瞬之间，便已再度没入洞中，消失不见，留下一缕青烟，似是黑烟散去所留下的痕迹。钟凡手中火把在方才打斗中，此时已经熄灭，只剩一阵尾烟向上飘去。
钟凡刚欲点起火把，只见那道黑影竟然再度出现，而后朝向钟凡。钟凡手持含光，待黑影袭来，含光剑刃之上，一道亮光猛然暴起。顿时间，山洞之中仿佛月华降世，带起漫天星辰，一下子便将这洞中照的骤亮。
一声尖叫从洞中猛然传来，叫声刺耳，似啼似哭，如山中野猫，突然叫起，震人心魂。钟凡手持含光，剑光一闪即逝，刚欲再度追去，却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而后身体竟然有些晕眩，而后不由自主的朝后跌退。墨子芸见状赶忙上前搀扶，虽是见方才月华骤亮，不禁有些愣神，但却也未赶忙询问，待钟凡稍作休息，方才放下心中疑虑。
“快些走吧，这黑烟有问题，与之缠斗，我们没有胜算。”
钟凡点头答应，而后二人朝着洞中走去，方才的月华亮起后，倒是不见黑烟再出。墨子芸手持火把，在山洞之中四处搜寻，尽管钟凡随着风声寻去，却始终寻不到来源。
“子芸，你施展心诀看看，我们恐怕已经陷入其中了。”墨子芸身后，钟凡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钟凡语气沉重，手中火把上的火光越燃越小，却又始终不灭，竟让钟凡险些未曾发觉。
墨子芸闻言展开心诀，而后一阵波动猛然从墨子芸识海之中窜出，缓缓扩向四周，如水一般，柔光四起。片刻之后，不知为何，钟凡手中火把竟然猛然熄灭，连通墨子芸身旁石壁上的火把一起。黑暗之中，一道道灵光渐渐亮起，而后如同星辰一般，幻化其中。
星辰点亮之间，一道道丝线缓缓浮现，晶莹剔透，隐藏在黑烟之中，勾勒出一幅幅玄妙的画面，让人头晕目眩。钟凡手持含光，转瞬之间，便将这些丝线尽数斩断，可待丝线破除之后，却仍不见四周死寂一般的气息散去，黑影仍在到处传动，发出难以形容的声响。灵光之下，钟凡猛然看向一处，只见一柄折扇，此时正落在一旁。扇面破损，早已挤满灰尘，显然遗落许久，未曾巡回。扇面之上的痕迹，不像那些黑影所致，扇骨之上，依稀可见剑刃劈斩，不由得让钟凡有一种预感萦绕心头。
钟凡缓缓上前拾起纸扇，而后将其合起，扇面之上，不知为何，似有血渍残留，不像是飞溅所致，倒像是故意留在上面的一样。血渍呈线条扭动在三面纸上，似乎是想要书写什么，钟凡收起纸扇，也未曾细看，而后便朝其他地方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