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云之上的城堡

一个阴影笼罩在水面上,小蟾蜍受到惊吓沉入水底,水虽然清澈,由于气泡和雾气的原因很难再找到这只小蟾蜍的影子。

隔着水潭,看到有一只异刃虎盯着他。

一只异刃虎不足以让他害怕,可不远处有好几只异刃虎,尤其一块岩石上盘踞着一只更庞大的猛兽。

看到这只猛兽他露出了惊喜,向前跑了几步,可是脚步又戛然而止。

一只猎魔兽但不是氏螣人的那只猎魔兽,因为它个头略小,毛色也不完全一样。

是一只野性未除的猎魔兽!

感觉自己身陷囹吾,面对几只异刃虎他还有一线生机,可猎魔兽是四级妖兽,有攻不破的皮毛,有能咬碎他见过的几乎所有野兽骨头的牙齿。

白狼低着头向这只猎魔兽走过去,踏夜试图阻挡,因为猎魔兽一口就能咬碎它的头颅。

这条白狼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猎魔兽发出一声咆哮,似在大声质问这条白狼。

白狼发出低低的声音,用野兽的语言和这只兽王进行交流,随后它躺在雪地里露出最柔软的肚皮,这代表一种臣服。

猎魔兽看了一眼踏夜,领着几只异刃虎缓缓离开。

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着,踏夜既害怕又兴奋,因为这样的妖兽能顷刻间要了他的命,而这样的妖兽在冰雪大陆也十分罕见。

接着他们继续旅程,其间遇到了数条白狼、鬃狼,它们都和这条白狼打着招呼,显得十分亲热,彼此闻过气味后就各自离开。

翻过数十座山头,从关隘出发的第七天,踏夜看到巍峨的白山雪顶上出现了一座城—云中城是他见过海拔最高的城池。

这条狼示意他独自朝那个方向走。踏夜搂住它白色的鬃毛,似乎这不是一匹狼而是他熟悉的那只氏螣人的猎魔兽。

白云在云中城下像是飘动的旗子,雾气弥漫其间,越发显得这座城堡—云山雾罩,充满了迷幻的色彩。

一座冰桥飞跨两山之间,穿云破雾。

白山雪顶之上的一座城池!

踏夜不禁发出感慨,这里有卧雪城的影子,所不同的是一个卧在雪谷里,一个屹立在高高山顶。

银桥中端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巉岩,上有门楼。

门楼里面站着个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的武士,这人身穿着犀牛皮编缀的战甲,胸前背后连缀着两块青铜铁,铁盔上浓而密的白穗几乎已经垂到眉间,手持着一丈八的钢矛。

看这杆沉重的钢矛,就知道这武士勇猛过人。

武士对踏夜说道:“如果你是震旦人可以放心地走过去,如果是异族请退回去,因为冰桥会自动破裂。”

原来这是座接受过魔法的冰桥,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奸细混入云中城。

“这么说,云中城不允许外族人进入?”

不知埃克曲瓦和伊西切尔在那里,这种情况他们俩肯定不在城内。

“我会擂响夔皮鼓通知城内的卫士,由他们陪同进城的异族人到城堡里。”

听到这句话踏夜才稍感安心。

不知道自己的出生,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相信自己是震旦人,因为这种思想从小就扎根在他的脑海里,他也曾为自己是震旦人而骄傲。

继续往前走,心中还是有点惴惴不安,如履薄冰,不过晶莹透明的冰桥并没有破碎,这有力证明了他就是震旦人。

云中城是洪荒大陆的一个重镇,分内外两城,外城总共有三万居民,除了八作的工匠,还有各种店铺,它们统一归监市门管理,还有督造门,而兵部门和灵法堂位于城内高高的城堡内。

一千名护卫,一千名步战,一千名铁骥,五百名铁浮屠构成了云中城军队的主体。

除了灵法堂,城里最有势力的是会友商队,因为他们不属于监市门而隶属于灵法堂—这一云中城最高的权利机构。

商队是云中城的运输动脉,所以里面高手如云,不是一个兵部所能承担的,一般这样的商队都要配上一二名灵法堂的高手。

灵法堂的人不但练习武艺,最吸人眼球的是他们都会二三种古老的法术,因为消耗大量幽灵炁铁的缘故,所以灵法堂的人不超过十人,其中半数效力于会友商队,人们称呼他们为——护卫师。

踏夜走过了为数不多的十几家店铺,由于城堡面积狭窄,远比地广人稀的卧雪城要热闹。

震旦人的装束有很大的特点:男人大多身穿大褂,着宽松的裤子,也有穿兽皮大衣的、棉布长袍的;女人大多以裙服为主,也有兽皮做成的小坎肩。

大多女人梳飞月髻、流云髻,眉纹成蛾状,这样的纹眉被称为“七情之虹”。

绕过了狮兽把守的会友商队,踏夜径直走向内城也就是城堡的主体。

城堡的下面几层居住着一千步战,一千铁骥和五百铁浮屠,左面就是他们的演兵场,外城的防务由一千护卫负责,而这里的防卫由一支步战负责,严格来说一千护卫不能算正规部队,所以他们不驻扎在内城。

内外城由界桩来区分。

踏夜迈过了界桩,跑过来一名步战士兵。

“这里是军事区,请退回去!”这名士兵喊道。

望着城堡的最高层,听说那里就是灵法堂的所在。

当这名士兵听说这人来自卧雪城的时候,马上改变了态度,因为两地虽远隔十万里之遥,但卧雪城历史悠久,赫赫有名,又是震旦人的城池,这士兵早有耳闻。

走过城堡的一层层旋梯,他们在第八层的大殿门前停了下来。

士兵打开一扇大门,他看见椭圆形的长桌前坐着四个身穿灰袍的人,除了会友商队的四个护法师随商队远行外,灵法堂剩下的人大部在这里,其中就有兵部门和灵法堂的主官。

听踏夜叙述卧雪城发生的事情,时过境迁,显然他们早就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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