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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辛织之死

齐影和惜訫两人回到歆珝院的时候,院内极其安静,还有稀稀疏疏的抽泣声。

是可芯在哭!

“郡主”可芯见到齐影,泪如雨下,重重地跪倒在齐影面前,泣不成声。

“怎么啦?”齐影第一次见可芯哭成这样,心里隐隐不安。

“郡主,辛织......”可芯拉着齐影的裙角,抽抽噎噎,两横泪水直流,双唇不停颤动,“辛织......死了”

齐影霎时双眸大张,难以置信,此时酸软的双腿已经无力支撑身躯,跌坐在地上,“怎么会?”

惜訫也霎时双目发红,到底是年长些稳得住,忍着哀伤疲惫与可芯扶齐影进屋去。

“辛织现在在哪儿?带我去看看。”齐影挣扎着从坐榻上站起来,她此刻只想去看看辛织。

“郡主,求你别去......”可芯哭泣着拉着齐影,哽咽着说。

“为何?”

“她身子被打得血肉模糊......,求您别去......”辛织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尸身,可芯都不忍看,怕自己郡主看了更加难过。

听可芯这样说,齐影悲怒地闭上双目。半晌,再张开时则射出冷冽的寒光:“谁做得?”

“可芯,你快说是怎么回事?”惜訫急切地问道。

“今早辛织去正院领月例久久不归,我让人去寻,才知道她被妧雅郡主押去了正院拷打,她们都说是辛织在园子中冲撞了妧雅郡主,还把瑜小公子推落湖中。奴婢赶到时辛织已经奄奄一息,可妧雅郡主还是不肯放过她,不让奴婢给她请大夫,连药都不让奴婢给她上。辛织当时伤势那么重,痛苦不堪,就那样痛苦的熬了两个时辰......”说着,可芯低声抽泣起来。

惜訫急声问:“她们把辛织折磨成这样,王妃都不管吗?”

“当时王妃虽不在场,但拷打辛织是徐妈监行的,奴婢去求过她,没用的,她们是铁了心要辛织命的.....”

齐影再次痛苦地闭了闭双眼,“辛织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当时有妧雅郡主的人在身边,她只留下一句话,她说人心险恶,让郡主您善自珍重。”

“惜訫,你去找人买副好棺,找个地方好好安葬辛织。可芯,随我去正院。”

齐影才走到门口就见褚炎旭走了进来,把她拦了下来。

“你要去哪儿?”

“去见王妃”齐影没有正视褚炎旭,面无表情着说。

“现在哪儿也不要去,好好歇着。”

褚炎旭把齐影往回拉,被齐影用力甩开了。

“我的侍女死得不明不白,我歇不了!”

“那你想去干什么?去找人给她偿命吗?你知不知道瑜儿现在还躺在床上,生命垂危?”褚炎旭双手扶了扶齐影的双肩,眉头紧蹙,继续说:“听话C好在院子里呆着,外面的事有我......”

“不!我必须要去。既然她们都说这事是辛织的错,我这个做主子的也该去问问原由,如果真是辛织的错,我也好承担管教无方之责;如果她有冤屈,我却不查不问,她的亡灵恐怕不得安息!”

“查什么?她众目睽睽之下把瑜儿推入湖中,单这条她就已经没有活路了,你是要为个侍女让阖府不宁吗?”

褚炎旭说完就转身出去,让两个侍卫守在歆珝院门外,说:“传我的话,世子妃治下无方,禁足一个月;其他人无事不得随意进出!”

齐影就这样被禁了足,她出不去,外面的人更加进不来。

第三十一章 寂谣曲

褚妧雅得知褚炎旭派人看守歆珝院之后,勃然大怒:“兄长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是要保护齐影吗?瑜儿可是他亲外甥,他竟然......”

“这一定是齐影的主意。表姐,你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了她.....”见褚妧雅怒不可遏的样子,伊思倩觉得火还烧得不够旺,从旁添柴加火。

伊思倩今早费尽心思诱齐影去梵净寺就是想让褚妧雅趁齐影不在对歆珝院挑事生非,韩瑜落水对于她来说是意外之喜,少不得在褚妧雅身边鼓唇弄舌推波助澜一番,好让褚妧雅更恨齐影,若因此能绊倒齐影的话,她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我的瑜儿此次若安然无事也就罢了,如果有三长两短的,我不会让她好过!”褚妧雅气愤地说,全然忘记此事是因她而起。

此时,有位侍女走了进来:“郡主,世子带位大夫过来,说是给小公子看病的。”

褚妧雅:“让他们进来吧。”

很快,褚炎旭同一名年轻男子进来,来人手里提着药箱,肩上背着一把古琴,此人正是萧楠。

医者行医手提药箱是必备,但同时还背着把古琴就显得很异类了。

“萧公子竟然还是位大夫?以前竟不知!”

“见过郡主”萧楠作揖行礼,“大夫称不上,略懂些医术罢了。小公子的医案可否让萧某瞧瞧?”

“当然!”

褚妧雅让婢女取来之前大夫留下的医案。

萧楠看过医案之后,又给韩瑜把了脉,说:“小公子的病情已无大碍,我给他开几幅药,早晚煎服一幅,不日便可痊愈.....”

“可是瑜儿在睡眠中总是惊悸不安,时而突然惊醒,哭闹不止,这会不会留下病根?”

“无妨。小公子骤然溺水,难免受惊心悸,一时魂不附体。萧某今日正好带了琴,给小公子弹上一曲,便可缓解!”

褚妧雅惊奇,有些不敢置信地说:“萧公子是说琴声还可以治病吗?为何我从未听闻?”

萧楠笑而不答,把琴摆上,双手转轴拨弦一番,一曲空灵纯净之曲缓缓响起,令人听之如沐春风,心宁神静......

褚炎旭见自家妹妹仍然一副茫然不解之态,便替萧楠解释说:“这是倾枫阁的寂谣曲,并非普通乐曲,平时可陶冶怡情,关键时候亦可有治病之效。”

“倾枫阁?”伊思倩惊讶,“我家就有位倾枫阁来的乐师,可是从未听她说过他们的乐曲可治病。”

“物有优劣之分,技有高低之别。我们倾枫阁的弟子自然也有级别高低之分,只有乐艺而不能领悟弹奏寂谣曲者,只是普通乐师,他们所弹的曲子自然与普通乐曲无异;而能弹奏寂谣曲的人,不仅需要乐艺领悟超然,还需懂得医术相辅,方能凑出寂谣曲.....”

“听着萧公子的曲子,要是把这乐谱保存下来,按着乐谱弹奏练习些时日,好像也并不难奏。”褚妧雅说道。

萧楠摇头笑道:“寂谣曲可以千变万化,弹奏者需根据患者病情状况而作,就如同医者开药方,不能因为病症看似相似就生搬硬套,需因人而异,这也是寂谣曲奇特之处。”

伊思倩:“照萧公子你这么说,有人生了病的,听你们奏一曲寂谣曲都不用吃药了么?”

“非也!寂谣曲有时虽有奇效,但也是仅能对人的神思方面起作用,并非无所不能。”

话毕,曲终!萧楠收起古琴,交代了些事便同褚炎旭离开了青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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