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二章 告状
凌绝尘用手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头,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你呀,小马屁精!”
顾夜扬起小脸,对长公主做了个委屈的表情,用撒娇的语调告状:“母亲您看,他骂我!这还是当着您的面儿呢,背地里他不知道对我多凶呢!”
“你说话要摸着良心!”凌绝尘无奈地道。
顾夜抓着理了,继续告状:“母亲您看,他又骂我。说我没有良心。谁没良心?我良心大大的有!”
容和长公主知道这小夫妻感情好的很,儿子更是恨不得把儿媳妇含在嘴里。他们这种相处模式,或许是一种……情趣吧?不过,看在她眼里,这对小儿女还挺有趣的。
长公主继续配合儿媳妇训儿子:“你说你,这么好的媳妇上哪找去?你要是把人给骂跑了,可别背地里偷偷地哭,也别找我给你讲情。”
凌绝尘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婆媳俩一唱一和的,他还是老实猫着吧。免得再惹火烧身……
“母亲,您看看他,一副不服管教的中二模样。您要狠狠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这个家该听谁的!”顾夜在一旁拱火。
凌绝尘送给她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表情:听谁的?母亲和媳妇意见一致的时候,听媳妇的。母亲和媳妇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创造条件,还是听媳妇的!谁让你是我求了两世才娶到的媳妇呢?
“何为中二?”容和长公主对儿媳妇口中的词汇感到陌生。
“就是……很叛逆,不听话,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顾夜讪讪地解释着。她眼睛滴溜溜一转,转移话题道,“母亲,尘哥哥偷偷哭过?”
容和长公主想得时间有点久,最后还是摇摇头:“尘儿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很好带,只在饿了或者该换尿布的时候哼哼几声。走路还不稳当的时候跟比自己大两岁的孩子打架,脸都蹭破了,也没哭一声。倒是把对方打的唧哇乱嚎的!”
“尘哥哥也有被人打破脸的时候?”顾夜不敢相信。既然是胎穿,应该保留前世的警惕和灵活啊?怎么这么弱?
凌绝尘看出她心中的想法,不想有损在媳妇心中的形象,忙道:“我当时才一岁多一点,走都走不稳呢。脸上的伤也不是对方打的,是打完对方没站稳摔的!”
“不得了,尘哥哥真是天才儿童,这么小就记事了!”顾夜伸出爪子,在老公脸上揩了一把油,笑嘻嘻地道,“幸好伤的不重,没留疤,要不然这么完美的俊脸,可就有了瑕疵了。”
哎呦呦,真是没眼看。这还当着她的面儿呢,就开始动手动脚了。长公主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不过却又不舍得离开——儿子一副被调戏的大姑娘模样,真是乐死个人了!
凌绝尘却没打算让她继续看好戏:“母亲,辛苦一天了,您早些休息吧!”
“本宫不累……”长公主话没说完呢,就被儿子“客气”地请了出来。这臭小子,嫌她碍事呢!不过,人家小夫妻,还处在甜甜蜜蜜的新婚,是需要独处的时间。
“不,您累了!叶儿也累了!今日辛苦母亲了,常嬷嬷,你搀着母亲,天黑,小心脚下!”
凌绝尘把长公主忽悠走后,回身定定地看着顾夜,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行啊,告小状告得挺嗨的啊?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做秋后算账吗?灯光昏暗,刚刚没看清吧,你靠近点儿,为夫让你看看,这脸上到底留没留瑕疵。”
“不用看,你身上有那一寸肌肤是我没看过的?你的脸没毛病,完美!”顾夜一边干笑着,一边后退。
“是吗?你确定我所有的部位,你都仔细看过?”凌绝尘一言不合就开车。
顾夜退到书架旁,无路可退,被困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她眨巴几下无辜的大眼睛,视线从凌绝尘的脸,划过他的喉结,越过的胸膛,然后缓缓下移……
凌绝尘的声音有些干哑:“你再看下去,我可就不保证接下来做什么了哦?”
“嘿嘿!长本事了,敢威胁本姑娘!来啊,谁怕谁?”顾夜挑衅地扬起小下巴,还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做出魅惑的表情。不过,在凌绝尘的手刚刚抬起时,她又很怂地“刷”地躲开了。
“嘿嘿,抓不住我,抓不住!”顾夜在书房里快速地穿行,移形换影一般,留下一道残影。
“好哇!什么时候吃的速度药剂?”凌绝尘的身手可不是虚的,他运起轻功,轻松跟在小媳妇的身后,猫儿戏老鼠似的,不时撩一把她的发丝,要不就捏一下她的小屁屁,“看看你的药剂厉害,还是我的功夫厉害?”
“哎呀!救命呀!有人恼羞成怒,要家暴啦!”顾夜尖利的声音,在黑夜中传出老远。
已经走出儿媳妇院子的容和长公主,脚步顿了顿,笑着摇摇头:说她儿子家暴媳妇,不如说儿媳妇家暴她儿子,更让她容易相信些。年轻人的花样,就是多!
常嬷嬷竖起耳朵,不时传来王妃“凄惨”的叫声。她有些担心地问道:“公主,要不要回去……”
“不用,她们夫妻之间的事,咱们少掺和。不是有句话叫:床头打架床尾和吗?说不定咱还没走到呢,人家小夫妻俩又和好了。让她他们闹去吧,尘儿有分寸!”
凌绝尘的分寸就是……成功让媳妇第二天早上下不了床!顾夜软软地躺在暖呼呼的床上,恨恨地盯着自家老公被自己挠出血印子的背,绵绵地丝毫没有威胁力地恐吓:“你等着,我要告诉母亲你家暴我。我伤得很重,浑身都疼,下不了床了!”
凌绝尘慢条斯理地穿衣裳,今天他请假一天,不用早朝。他回眸一笑,成功把小媳妇迷得七荤八素:“行啊,去告吧!让母亲知道咱俩多恩爱,我有多疼你!”
“你疼我?哪里疼了?倒是我,腰疼、背疼、屁股疼。我受伤了,伤了肾气!”顾夜哼哼唧唧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睛下青黑一片——典型纵欲过度的表现。
凌绝尘笑得更艳:“要说伤肾,不应该是出力最多的我吗?说起家暴,看看我这浑身的伤口,到底谁家暴谁?”
说完,又把未穿戴好的衣服散开,露出胸前背后的抓痕咬痕:“说话要讲究证据!到母亲面前,也是对我有利!”
“哼!你武功盖世,武力值爆表,我细胳膊细腿的,能家暴得了你?说出去谁信?”顾夜有些心虚地盯着那些伤口,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俩乌溜溜的眼睛。
凌绝尘挑了挑眉:“京中谁不知道我是重妻狂魔,媳妇家暴我,我肯定站着不动任凭蹂躏喽!”
“你少一副老婆奴的嘴脸,你说过什么都听我的,昨天晚上我叫了多少次‘不要了’,为啥你还是不停地折腾?”顾夜气呼呼地道。
凌绝尘嘴角的弧度更明显:“我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在床上,女人说‘不要’,其实是‘快来呀、继续啊,不要停’……”
“滚蛋!”顾夜拿枕头扔他,“你看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衅书?那本书在哪儿呢,借我也看一眼……”
凌绝尘伸手一捞,借住了枕头,邪邪地笑道:“哦——原来你对衅书也感兴趣啊?说,以前看过多少?”
“谁看了?我前世……就看过一本《金瓶梅》,还是删节版的。我可乖,可单纯了。不像你们男的,爱情动作片不知道看了多少!”顾夜有些心虚地转开了视线。
“哟9知道爱情动作片啊,知道得挺多的嘛!”
凌绝尘继续逗她——人家说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他是假期逗媳妇越逗越来劲儿。不过,条件不允许啊!守在外面的良辰的声音传进来:“王爷、王妃,曾府的曾老爷求见王妃。”
“曾府?曾老爷?谁啊?”顾夜一头雾水,懒懒地躺在被子里,“不认识,不见!”
凌绝尘飞快地穿好衣裳,把媳妇从被子里挖出来,把熏暖的衣裳一件件往她身上套:“你可真是个小忘事精,昨天还拿着人家的画作,说可以换好几次全牛宴呢,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哦——原来是那位老画家啊!对,他的画作上署名好像是姓曾的。这一大早的,找我啥事啊!”顾夜像个芭比娃娃,一动不动地让老公给她换装。
“估计是兑现第一名彩头的!”凌绝尘细细地帮媳妇系好腰带,整理了一下,完工!
兑现彩头?那就是家里有病人喽?顾夜飞快地洗漱完毕,一边往嘴里塞点心,一边往外院走去。
良辰口中的曾老爷,是陌生的五旬老者,跟那位第一名的老画家面容上有五分相似,是亲生的无疑了。
原来,老画家今天早上起的有些急了,头一栽,昏倒在自己房间里。下人叫他起床的时候,才发现他浑身冰冷、只剩下半口气了。
家里慌作一团,手忙脚乱地吆喝着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