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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不对。”梁宇轩进门右转,“妈——您弄错了,我记得很清楚是这边。昨天我们不是来过吗?看看您老是不是记错了,不服老行不?哈哈哈……”

“宇轩——在取报告之前,妈妈先带你去见一个人!”梁爽挽着宇轩的胳膊,径直朝前走,“你跟妈妈来!我带你去见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妈妈带我去见的这个人是谁?一定是我爸爸。”从未见过爸爸的宇轩不禁紧张起来,“原来我爸爸也是医生,而且就在这家医院上班吗,怪不得您大老远坐飞机飞到济南来;怪不得妈妈让我来这家医院体检,还说是体检,骗人,一定做亲子鉴定的!一定是您早就知道了鉴定结果对不?一定是已经确定了我和那个医生的父子关系了对不对?你是先让我见一面,然后再让我看亲子鉴定对不对?”梁宇轩虽然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可是心里面却波涛汹涌,“妈妈——您倒是说话啊?是不是都让我说对了?”

“什么都别说!等你见到那个人之后妈妈再告诉你一切好吗?”面对儿子连珠炮似的质疑,梁爽无言以对,只是拉着儿子快步向前走去。

“可是为什么妈要带我做亲子鉴定呢,一定是那个是我爸爸的男人不相信我是他的孩子,一定是他不肯认我对吧?哼!不负责任的家伙,难道我真的要认这样一个做了事情不愿意负责人的男人当父亲吗……”梁宇轩偷眼看看梁爽,“妈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她也和我一样心里忐忑不安吗?真不知道这么多年妈一个人带着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唉——我该怎样面对这个所谓的父亲呢?他什么样子?我长得一点都不像妈妈,那我一定像爸爸了,难道那个老男人有我这么帅吗……几十年都不曾露面,对我们母子的死活不闻不问,在我和妈妈的人生中,整整缺席了几十年,难道我真的要认他吗?凭什么……哼!”

“宇轩——答应妈妈,一会无论你看到什么,或者是妈妈对你说了什么,都不要激动,都不要失控,都不要离开,一定要听妈妈解释完好不好?”梁爽目光里满是恳求,“答应妈妈好不好?”

“嗯——”看着满头白发的妈妈,看着妈妈满眼的恳求,梁宇轩突然觉得好心疼,过了四十岁,他才认真的思考人生,才认真的思考妈妈的人生,“四十多年,一个单身妈妈带着一个孩子是怎样熬过来的?妈妈她这一辈子真得是太不容易了!我有什么资格指责妈妈,有什么资格抱怨呢?今天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一定要沉着,要冷静,不让妈妈为难!”

“宇轩——你看——”梁爽挽着梁宇轩来到了张闯的病房前,透过门上的玻璃,梁宇轩看见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躺在病床上,“你看病房里的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谁?你不会告诉我那个人就是我爸爸吧?”梁宇轩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妈-——你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这个男人对我们不闻不问,熟视无睹,啊,他风流够了,快活了一辈子,现在他老了,动不了了,生病了,需要人照顾了,他想起咱们了……哼!”梁宇轩越说越生气,转身就走,“我今儿把话撂这儿,我这辈子是不会认这个爸爸的!”

“站住——”梁爽紧走几步追上梁宇轩,“儿子——你不是答应妈妈,无论今天妈妈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会情绪激动的吗?回来——”梁爽把梁宇轩又拉回到病房前,“你好好看看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他不是你爸爸,但是这个人确实你的亲人,和你血脉相连,是你这辈子最亲的亲人!”

“他就是——”宇轩先望向病房内,又疑惑地盯着梁爽的脸,“啥?不是我爸爸?那他是谁?难道还是我哥哥不成?”

“不——是你弟弟。”梁爽的表情很复杂,让人猜不透她此时在想什么,只是盯着病房里的背对着他们的那个人,“你的亲弟弟!”

“啥?我弟弟?”梁宇轩听了妈妈的话简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妈——您别开玩笑,我长这么大,一直都是我自己,怎么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弟弟?”梁宇轩死活都不敢相信梁爽说的是真的,“别告诉我在外面你还和别人又生了孩子。噢——等等——难道是您当年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你把弟弟送人了?不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倒是快说啊,急死我了!”

“不——”梁爽眼睛一直看着病房里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你不仅有这一个大弟弟,你还有一个小弟弟和一个妹妹……”

“啊——”梁宇轩吃惊到要爆破眼球,“妈——”梁宇轩用手在梁爽的眼前晃了晃,“妈——您确定您现在是清醒的吗?您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是的——”梁爽拉着梁宇轩的手转身朝医院后面的小公园走,“妈妈是清醒的,事到如今,妈妈也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来到小公园里,梁爽拉着儿子坐在一张椅子上,“妈妈出生在黑龙江省的一个小村庄,我和一个叫张国栋的男孩子从小一块长大……”梁爽拉着儿子的手,讲起了从前的那些陈年旧事……

“国栋——”梳着两条羊角辫背着花书包的梁爽站在村外的小路上,踮起小脚看着村里,“国栋哥哥——我在这儿呢。”小梁爽朝张国栋招招手,“国栋哥哥——这——我都等你半天了!”

“梁爽——”张国栋紧跑几步来到梁爽的跟前,“走——”张国栋拉起梁爽的手,“给——这是我娘给我煮的鸡蛋,给你吃。”

“谢谢国栋哥哥。”梁爽手里握着热乎乎的鸡蛋,和张国栋手拉手去上学,“和国栋哥哥你真好M你在一起,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煮鸡蛋!可是国栋哥哥每天都把煮鸡蛋给我吃,你怎么办啊?”

“你放心吃就是了。”张国栋娘个拉着梁爽的手,“回家我娘还会给我煮的。”

一转眼我和他小学毕业上了中学。

“国栋——我在这儿呢。”沐浴着早晨的阳光,梁爽手里把着自行车正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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