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我老了啊，帮帮母后
于是，她干脆自己说道：“还不止呢。南宫敛死在大牢里也是我做的。他就是个倒霉鬼，他母亲无用，他更无用。原想借着他的死逼宫上位，没想到老天不帮我，让这个该死的丫头突然回来了，破坏了一切！”说着，她指向林初语的方向。
“那是老天看不过去了，才派的嫂嫂来收拾你个祸害！”相较于皇后的歇斯底里，南宫辉也同样是情绪激动，愤恨的眼睛充血，怒斥她道。
“哼，反正现在是你们赢了，你们想说什么都随你们。”皇后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本性暴露的她再也没有一丝原先伪装的端庄贤惠。
“那你为何后来放过了褶儿和辉儿？他们当时年纪尚小，对你还挺是亲厚的。要下手应当不难。”皇帝问出了他的不解。
“这还用说嘛？”皇后嘲讽的看着皇上：“当年一时间死了两个妃嫔，其中一个还是最尊贵的皇后。要是皇后所出的两位皇子再出事，这事情说是意外谁会相信？在没有好的替罪羊之前，我才不会傻得亲自动手。不然，你岂能如此信任我？不过，原本我想着耽搁个几年还来得及，谁料到这南宫褶成长的如此迅速，转眼间就让我无从下手。再加上他身边还跟着个比他还精的上官奕，还有衿儿处处维护他，我不能让衿儿发现我的这一面。种种原因之下，我竟是无从下手！”
“原来是无从下手。呵呵呵~~”皇帝突然悲凉的笑起来。
“父王！？”三个孩子一个儿媳同时担忧的望向皇帝，生怕他真被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毕竟，探寻过去的真相固然重要，但是现在尚在眼前的父亲更加重要。他们这些年的疑惑和心结必须了，但代价绝对不是南宫擎天的‘倒塌’。
身为父亲的南宫擎天又怎会看不出孩子们的担忧。
随即，他无力的摆摆手，低沉道：“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很是失败。我竟然被这样的女人蒙蔽了大半辈子，害得我的国家和人民陷入危机，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害死了自己的长子，还害得你们这些年都处在小心翼翼的环境中。都是我的错啊。我没有当好这个皇帝，更没有当好一个父亲！”
“父王，这不是你的错，是母后她，她……”南宫衿泣不成声，虽然心底知道母后做的都不对，但这毕竟是他的母亲啊。
“唉，你是个好孩子，父王知道。”皇帝抬手，摸了摸南宫衿的头，安抚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
随即，涣散颓然的眼神慢慢变得犀利，直直盯着对面那个一脸无所谓的冷血无情的女子，寒声道：“你所犯下的罪孽，凌迟处死一百次都死不足惜。不过，你毕竟是一国皇后，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实在是对我南炎皇室的侮辱。现在的南炎，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南宫褶和南宫辉，沉痛的道：“褶儿，辉儿，我知道你们定是想好好为你们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不过，这事情不宜宣扬，实在有伤国本。我看，对外就宣布皇后病逝了吧。”
“父王，这不——”
南宫辉一听就急了。什么病逝？太便宜她了！他不甘心！
不过话才出口，就被皇帝打断，只听皇帝又道：“你别急，这个女人我也实在不愿再见她，她就交由你们兄弟两处置。怎么处理都随你。那个不过是对外的说辞而已。”
对外的说辞？！对外的说辞他南宫辉也不愿意！
南宫辉心底早就怒火滔天，冲动的又要出口，却再度被打断。只见自家媳妇扯了扯他的衣袖，给了他一个不赞成的眼神，之后笑着对皇帝道：“父王英明，我们身为皇族，自然该为全局考虑，不能只顾个人感情。”
这话看似对皇上说的，其实却是在提点冲动的南宫辉了。
紧接着，南宫褶也道：“好，就这样处理。儿臣会去安排。”
见自己最信任的兄长也赞同，加上比自己聪明的媳妇也同意。南宫辉终于压下满腔的怒火，同意了这个处置方法。
“不，我不要！南宫擎天，你亲自杀了我，你杀了我！为什么要将我交给这两个小子！？你在羞辱我！你在羞辱我！”
这厢的苦主还没跳脚，那厢的皇后倒是先跳了起来。淡然不在乎的表情轰然崩塌，脸色胀红，五官扭曲。
将她交给这两个小子处置，这怎么可以？！这是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不给她啊。
她跟孔玄清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输了不说，还要让孔玄清的儿子发落她？她如何能忍？！落在这两个小子手里，还不知道会被怎样折磨，她可是害死了他们的亲娘的凶手啊！
对于她歇斯底里的反应，现场一片安静，没有人理会她。
皇后不甘啊。环顾了下四周，终于，她将视线锁定在亲生儿子身上，恳求道：“衿儿，帮帮母后，你帮帮母后，求求你父王。母后不论做了多少错事，对你一直是好的呀。你不能看着他们折磨母后。”
果然，心软的南宫衿绷不住了，正要跪下乞求，却听皇帝厉声的道：“南宫衿，你是我南宫家的血脉！身为皇族，连起码的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了吗？！没有人在折磨你母亲，那是她应得的报应。想想那些因为她无辜枉死的人，想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一席话，让南宫衿微微弯曲的膝盖再也跪不下去。挣扎了片刻，理智终于战胜了情感。他是南炎的皇子，是众民的表率！天子犯法与诸民同罪，即使是他自己犯了错，也是需要受到相应的惩处的。相比起母亲犯的错，父王的惩处其实已经很宽大了。
想明白了之后，南宫衿直起了腰，忍痛对着皇后道：“母后，刷儿不孝，父王真的对你已经很仁至义尽了，孩儿无法再替你求什么。不过你放心，你走以后，孩儿会好好替你上香烧纸，让你在下面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