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一:谁派来的
“我想知道什么,你们应该明白吧?”
孟天蓝的视线毫无感情的扫过几人,清脆的声音此时却是充满了令人心颤的压迫感,让四名黑衣人打心底生出一股逃离的念头。
逃,逃得越远越好!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谁能想到,一个才六岁的小女孩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蓝境高手,若非亲眼见证,这话说出去,别说他们不会相信,就是那些活了无数个年岁见多识广的老家伙也未必会信,否则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来送死!
对,就是送死!这种实力悬殊如此之大,人家随便动动手指就能粘死你的刺杀,不是送死是什么?!
“你休想从我们口中套出半句话,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没想到你竟然是蓝境高手,倒是我们瞎了眼,不过今天刺杀虽然失败了,主子一定会想到这其中的蹊跷之处,这一次你逃过一劫,不代表下一次同样也可以这么运气好!”
自知必死无疑,四名黑衣人倒是突然硬骨气起来,不在痛苦惨叫,说起话来甚至都不带喘气的。
孟天蓝不知道这些人哪儿来的自信,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她不用点手段,这些人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不说?”
冷清的笑了笑,孟天蓝撩了撩裙摆,蹲在了其中一名黑衣人面前,粗鲁的扯掉他的面具,露出一张中年的面孔,然后慢悠悠的拿起神风九节鞭最后一节子鞭,默不作声的放在了他脸上。
黑衣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不紧不慢的逼近,他几乎忍不住颤了颤,皮肤上瞬间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这样之后,孟天蓝却没有继续动作,而是脆生生的问道:“说不说?”
声音中却不带丝毫感情,寒冷如冰。
黑衣人心头一抖,但还是硬气的瞪着孟天蓝道:“臭丫头,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孟天蓝轻轻皱了皱眉道:“你想多了,你本来就该死,不管你说不说,我最终都会杀了你,不过在你或者其他人把你主子是谁供出来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孟天蓝手上突然有了动作,拿着最后一节子鞭从黑衣人额头绕过一边脸颊划向下巴。
神风九节鞭之上是螺旋而下的锋利刀刃,随着孟天蓝的动作,黑衣人骤然感觉到了惊人的痛楚从脸上传来,眼瞳猛然一缩,顷刻间就爆发出了惊恐的惨叫,不过很快,就被孟天蓝拿身旁一个黑衣人的鞋子堵住了。
“你不要动,脸上有很多动脉的,我不想一不小心切断了你的动脉,让你这么容易就死了。”
孟天蓝“好心”提醒道,干脆挪脚踩在了黑衣人胸膛上,手中的动作有条不紊。
过了好一阵,她手里的子鞭才划到了黑衣人的下巴,竟是生生的刮下一条血淋淋的肉来!
黑衣人瞪着孟天蓝,目眦尽裂,却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脸上一阵阵钻心的剧痛让他几近发狂,奈何嘴里塞着鞋子根本无法叫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孟天蓝随手将肉条扔开,在黑衣人身上擦干净血迹,脆生生的问道:“怎么样,说不说?”
不等黑衣人回答,孟天蓝又补充一句道:“你摇一次头,我就在你脸上刮一下,我算了算,按照我刮的这个大小,你这张脸还可以刮七八次,你不用担心,刮完了脸,我还可以刮别的地方,不会那么容易让你解脱的。”
说完还俏皮的眨了眨眼,如果可以忽略话里的残忍血腥,看上去就像是在跟谁撒娇。
其余三名黑衣人看到这一幕,眼角都止不住抽搐起来,心中升起一股比直面死亡更为可怕的寒意,各自交换一个眼神,毅然咬碎了藏在牙缝里的毒药咽了下去,转眼间就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对于三人的动作,孟天蓝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冷冷扫了一眼就不在意了。
“怎么办,他们都死了,我只能折磨你了……”
孟天蓝一脸遗憾道,仿佛失去了什么有趣的玩具,眼中却是没有半点情绪。
黑衣人瞬间入坠冰窖,那种求死不得的绝望简直叫他想要尖叫。
见黑衣人不妥协,孟天蓝不耐烦的冷哼一声:“你要是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吊着一口气承受世间一切非人的折磨,这凌迟只能算是其中一种,等我把你身上的皮肤全部刮下来,我就敲掉你的牙齿撑开你的嘴泡在水里,只露出一颗头,将蚂蚁丢上去,你说,蚂蚁会不会钻进你的口鼻往肚子里面爬?”
人的想象力是丰富的,黑衣人顷刻间剧烈颤抖了起来,即便背脊骨被打断,胸膛被死死踩着,依旧挣扎着想要逃。
孟天蓝眸子里戾气腾升,手中的子鞭再度落在了黑衣人的脸上,就在下一刻,黑衣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还杀手呢,这也太不禁吓了吧?!
孟天蓝愣了愣,晦气的踹了黑衣人一脚,正想出手将黑衣人弄醒,就看到一块浅青色的令牌从黑衣人怀中滑落出来掉在了地上。
“又是这种令牌。”
将令牌捡起来,孟天蓝随即从怀里取出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正是那日收拾那几个觊觎孝之人时得到的,前些日子她学习阵法时也研究过着令牌,可惜没什么头绪,又不能轻易拿出去问人,就一直放在身上。
想了想,孟天蓝就不由得猜测,刚才若不是她一击将这些人的脊骨击碎,使他们丧失了行动能力,这黑衣人是否会将这令牌捏碎,若是捏碎了,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皱着小眉头将两块令牌收好,孟天蓝随手在黑衣人心口附近一个穴位狠狠一戳。
黑衣人咳嗽一声醒了过来,看到孟天蓝那近在咫尺的可爱容颜,惊恐得想要立刻死去。
孟天蓝撇了撇小嘴道:“其实我知道你主子大概是谁,你干嘛就是不说呢,受这么多罪你说你值得吗,反正你最后都要死,你说是不?”
知道你还折磨我!Z衣人圆瞪的眼珠几乎要飞出来砸在孟天蓝脸上。
“朱夕月……”孟天蓝状似无意的说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紧盯着黑衣人,发现后者没什么反应,便转而脆生生道,“你主子不就是莫狄荣么,干嘛瞪着我,谁让你不说的。”
你个恶魔!Z衣人双目通红,经过重重惊吓,已经濒临疯掉。
“好吧,你可以走了!”
得到了答案,孟天蓝小手轻飘飘落在黑衣人脖颈之上,微使巧劲便听“咔嚓”一声,黑衣人脖子一歪瞬间断气。
她没有折磨人的嗜好,但若是一开始就提出这两个嫌疑人的名字,黑衣人在心智稳定的情况下,极有可能故意露出一些小动作,把她引向错误的方向。
站起身来,看着身体渐渐冰冷的黑衣人,孟天蓝神色平静无波,将神风九节鞭收好,便脚尖轻点飞掠而起,快速离开的小巷。
直到月色初升,才有人发现小巷里的尸体,有老师过来确认这些并不是文武学院之人后,便让学院里的火属性灵师弄了几个火球随便处理了,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
房间里,孟天蓝盘坐在床上内视丹田,小眉头轻轻皱起。
原本还算够用的蓝境内力,为了给金长风镇压封印,如今还剩下四分之一左右,而经脉之中则还有一些没有完全愈合的内伤,虽然看上去并无大碍,但若是不调理好,日后必定会落下隐患。
思索间,孟天蓝已经催动了炼神术上的秘术替自己疗伤。
丑时刚过,孟天蓝便睁开了眼,眸子里精光闪了闪便隐匿下去,残余的细微内伤已经完全调理好,她深呼吸几口,起身洗漱一番便换上一身黑色袍子,带上斗笠翻身离开了住处。
“古策,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房间里,莫狄荣有些心神不定的问,口气颇为稳重,丝毫没有在外人面前那般嚣张跋扈的姿态,显然古策是他真正的心腹。
古策连忙道:“莫公子勿急,说不定是消息有错,那丫头根本还没离开修炼地。”
“整个学院就那两个小东西才六七岁,若是连这种消息都能弄错,那些人也可以不用回来了!”
莫狄荣皱着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派出去的人怕是出事了。
这倒是事实,古策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莫狄荣心烦的挥了挥手道:“阿策,对那小子突然发狂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古策如实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已经派人去查。”
“嗯。”莫狄荣点头,伸手揉了揉眉心道,“在让人去查一下典籍,我记得曾经听谁提起过这种情况,具体的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古策应了一声,转而问道:“莫公子,离城那些人,我们还要不要……”
“不用管了,比起离城那些人,晓狼城那些根本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些年要不是你我两家以及晓狼城其他个别家族撑着,晓狼城的排名早就落到后头去了!那天那小子的大哥带了离城的人认输离开,他们就不应该擅自动手偷袭,我看那小子突然发狂,多半就是因为他们重伤了他大哥,那些蠢货,竟然还沾沾自喜的出言挑衅,活该被揍成那样!”
提起晓狼城的人,莫狄荣一阵恨铁不成钢。
排名越靠前,能得到进入文武学院学习的名额就越多,晓狼城连续几年都在前五十,每次都有接近四十个名额,离城却只有二十三人,他们看似人多势众,但当时他却看得清楚,若真的单个比起来,他们这些人中半数都不如人家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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