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月下讲故事

“如蕴儿所想,虽然和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蕴儿定不会直接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地,而你告诉我的分固城这边,只有三个地方可能有救人之物,那就是河边市场、勿来阁以及齐王墓,本来我以为你去的地方是河边市场,但是你昨天去买了许多东西,而去河边市惩勿来阁不需要买如此多的东西,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地方,那就是齐王墓。”

“那容之怎知,我告诉你的分固城一定是我的必经之路?”寒幽蕴实在是佩服,要是自己,可能不一定能如此精细地推算出来,寒幽蕴此时对弈凌璟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顶礼膜拜。

“蕴儿赶路都如此赶,肯定不会浪费时间去骗我且也不想骗我,不知我说的可对?”弈凌璟眼睛直直地看着寒幽蕴,眼里自信满满,却还是有一丝忐忑。

“是,想不到,容之竟能把我看得如此之深,了解得如此之透,容之识人的眼光实在是高深,和容之在一起,感觉什么秘密都藏不住,幽蕴佩服。”寒幽蕴实在是想不到,明明两人才相识两个月不到,为何他能如此了解自己,这人若是敌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蕴儿过誉了,因为我只是把蕴儿当做朋友,作为朋友,自是要了解自己的朋友才好。”弈凌璟心道好险,差点就被这精明过头的丫头看穿了,幸好反应得快,不然就要前功尽弃了。看来得在这丫头心里有自己之前更加小心才是。

事实上,若寒幽蕴不是每天都如此忙,忙到每天想这些东西的时间都没有,以寒幽蕴的智商,恐怕知道弈凌璟喜欢自己不是难事。因为即便弈凌璟隐藏得很好,但爱一个人那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即便他再小心,还是露出过不少破绽。

只是,寒幽蕴却因为这种种原因,至今尚未发觉。只能说一切皆是天意。

两人又赶了两天的路,终于赶到了齐王墓。此时已是晚上,白天的时候还不觉得冷,可是到了晚上,温度骤然冷了下来,即便有内功护体,可寒幽蕴还是冷得直哆嗦。

本来寒幽蕴以为这点寒冷用内功抵挡一阵就好了,因此并不曾带厚的衣服,毕竟寒幽蕴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因为内功能抵寒,无论何时,寒幽蕴都一身单薄的衣衫,从不曾变过。

只是竟想不到这西北边境之地,在这晚秋时节会如此寒冷,明明分固城离这里也不远,气候相差却如此大。

“蕴儿先披上这件披风,你伤口才刚痊愈,若再染上风寒,在这人烟稀少的荒芜之地,定会非常麻烦,蕴儿就不要与我推托了,我的内力比你深厚,抵挡这点寒冷不在话下。”弈凌璟看着寒幽蕴冷得身体都颤抖了,却一声不吭,心疼不已,从包裹里拿出一件披风披在寒幽蕴身上。

本来弈凌璟之前就打听到这里在冬天来临之际,温度低下,但想到寒幽蕴的内功不弱,就没准备其它御寒之物,只带了一件披风,以备不时之需,不曾想竟用到了。

寒幽蕴怀疑地看着弈凌璟,有了这披风,果然感觉暖和了不少,最后没再说什么,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容之可是之前出去探听时就准备好了披风?”

寒幽蕴真是佩服这人了,自己之前也探听到了这里的气温会比分固城低上许多,特别是在晚上,但是却不以为意,而他的内力功夫似乎比自己深厚,更是用不着,为何却带来了这披风。

寒幽蕴不愿自作多情,可此时心中也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这是为自己准备的。只是寒幽蕴不好意思问出口,无论他回答是或不是,尴尬的都是自己,到还不如不问。

“嗯,知你不会带,然想着蕴儿身子才大病初愈,怕你染上风寒,就随便带上了。”弈凌璟哪里看不出寒幽蕴在想什么,就看似随意地说了出来。

这样,既能再进一步攻入她的心房,又不会让她感觉欠了人情,一步一步,定能抱得美人归。

弈凌璟就这样步步为营,耐心地捕捉看上的猎物。

“原来是这样,多谢容之挂心。”

寒幽蕴听人家说只是随便,便知道弈凌璟所说的“随便”哪有那么简单,只是既然他都不想再多说,那也不便多问。

“我去捡些柴来生火,你且在此歇一歇。”弈凌璟微笑着嘱咐寒幽蕴。

“好!”

寒幽蕴抱着冰冷的手看着弈凌璟的身影渐渐与黑夜融为一体。

一个人能时时刻刻都为对方着想,甚至于在对方生活的细微之处都无微不至,仅仅只是把对方当做朋友,还是其它,亦或许他有其他目的?

但是自己都已经答应他了,只要自己有的,定会双手奉上,以答救命之恩,可是他似乎又不急倒像是在和自己耗着。且堂堂定王世子,曾经的镇南将军,要的绝世珍宝会是什么。

到底这无微不至的关心只是寻常朋友的关心,还是另有所谋。但是朋友之间的关心真的是这样的吗?

自己除了弈凌璟外还真没有过异性朋友,而同性朋友之间,虽然也互相关心,但是却没有这样时时刻刻都想着对方。

想不到交一个朋友也会这般麻烦,看来回去以后问一下闻殊,她应该知道,总感觉自己再不弄懂自己与弈凌璟之间的关系,会出什么大事。

寒幽蕴一直就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就凭借直觉,助她逃过无数次危险。

其实寒幽蕴在与异性相处这方面,那经验真的少的可怜。

在上一世,十二岁父母死后,为了家族的继承,即便爷爷疼爱她,在她连跳两级读完高中之后,还是送她去国外学习了。寒幽蕴二十一岁的时候就拿了中医学和工商管理两个研究生学士学位证书,之后就进入家族企业,一直周旋于各种人士之间,真正亲密的朋友就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小玩到大的玩伴温馨,另一个是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外国女孩Andan。

来到这个世界后,唯一的好友就只有一个闻殊,至于白亦恒,虽说对自己很好,但是因为他喜欢寒幽蕴还不加掩饰,且两人之间对许多事的观点不同,常常产生分歧,也不能算是朋友。

寒幽蕴倒是还认了一个关心自己且志趣相投的哥哥,但是也不能为寒幽蕴提供一些关于弈凌璟和她之间关系的线索。

不一会儿,弈凌璟就抱着一捆柴过来麻利地生好了火,把随身所带的干粮在闪动着的火焰上烤热,递给寒幽蕴。

“好了,蕴儿赶快吃罢,这样松软些,趁热吃。”

“多谢容之。”

寒幽蕴也不再推辞,接过弈凌璟手中的饼,就着随身携带的水壶里的水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在这西北边境之地,将进冬天的夜晚总是很美,无数的星星汇聚在一起,距离不远也不近,似是敲能照亮对方,又似照不亮。璀璨的星河一望无际,它任繁星闪烁,任明月放射光辉,任黑暗吞噬一切,始终包容着这一切。

吃饱喝足以后,两人靠在树下看星星,似乎前几日的隔阂完全不存在,两人还是靠在一颗树上准备睡觉。

“不知容之以前可有下过墓?”寒幽蕴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响了起来。

“有,我在野赫那几年,有一次军队里没有军饷了,朝廷就好像忘了我们一样,足足一年多没有送给我们任何军需物资,无数次上奏的折子都杳无音信,我管辖的多个城池都缺衣少粮,将士们更是饿得连路都快走不动。”弈凌璟抬头仰望天空,笑了笑。

“蕴儿猜一猜之后我们是如何做的。”弈凌璟似是想缓解一下之前那压抑的气氛,又转向寒幽蕴问道。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