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底牌＋失落＋恶循环
而后，99露出理解的笑容，摊手说到：「嘛~没关系啦，暴露就暴露吧。那种情况下，换做是我，也会如实告知的。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可是……」燕柳的脸上还是带着几分帅气的自责。
「没关系啦~」九十九卖萌的。
「好、好吧……」燕柳苦笑着。
……
【插叙终了，重回现在】
悬浮于空中的幼修女，失神地望着夜幕下蓬麦城热闹的光景。
他偷听着约书亚的交谈，小手玩弄着鬓角的刘海，嘴角不时地偷笑。
因为约书亚此刻，正跟北兴商会的叶哲宇会长，进行着和气的唇枪舌剑：
——叶老板，恶魔提前退军，可并不在免责条款里啊。
——这我也知道，但我这…也没办法啊。本以为今年蓬麦城会比去年还要严重，但事与愿违。今年蓬麦城几乎没有什么大的损失。所以上级拨款大幅减少，我是真的没办法购入这么多材料啊。约书亚大人，你就不能看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减少一点违约金吗？
——叶老板言之有理，那为什么你就不能看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履行合约呢？
由于这次进攻蓬麦城的恶魔族提前撤军，导致蓬麦城的修复所需大大减少。
所以原打算从约书亚手中购入一批基建材料的叶哲宇，现在想要毁约。但高昂的违约费用，却让他有些左右为难。
而另一边的约书亚则是竭尽全力地想让叶哲宇吃下这批货。
至于原因嘛，倒不是约书亚害怕囤货，也不是害怕因卖不出去导致资金周转出现问题。
而是他想在九十九的面前，博得一份好感。虽然他完全看不到99，更感觉不到99，但是秉着最坏的可能——99就站在自己旁边。他不得不竭尽全力表现自己的经商手段。
但叶哲宇也不是新手，同约书亚一样他也是一位经商老手。
所以这两个人，就不断地用着‘表面和气的话语’威胁着对方，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约书亚大人，你可要为了我们以后的合作，想清楚啊。
——叶老板，你也要想清楚啊。没了我，你的某些交易就不得不终止了呢。
——啊，那可确实让人有些遗憾呢。但我相信总会那边，很快就能找到新的合作伙伴。
就在气氛逐渐僵化之时，约书亚迫不得已的将自己的王牌亮了出来：
——是呢，以北兴公会的实力确实能找到能能代替‘我们歌楼’的护送人员。但是，你们能找到可以使用传送魔法的高阶大魔法师吗？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哲宇的眼眸登时一亮。
听到这儿，浮空的幼修女，无奈地沉下眉，有些尴尬地咧嘴一笑。
“呵呵，浪费了15分钟，最终，还是把底牌亮出来了吗……”
想罢，幼修女挑挑眉，头一歪，微笑着看向远处。
他已经没有兴趣继续偷听了。
毕竟，对于一个这个无法使用‘传送系魔法’的种族来说，约书亚这张底牌，拥有着令人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这盘棋，叶文哲已被将死。
但是他并没有回收血蝶，毕竟他还得等约书亚出来。
倏地，九十九看到了那天自己前去救援的主教堂。由于主教堂是重要的建筑物，所以早早地得到了修缮。并且由于上面的灯饰加的太多，所以弄得九十九差点没认出来。
伪萝莉不由自主地将眸光，投向主塔的方向。
此刻，2个红魔族女性，正在主塔外那条长长的外侧走廊里闲聊着。而且刚好就是九十九拯救的4名修女中的其中两个。
“欸~还活着呢~”九十九诧异地望着那两人，并用着怪怪的语气嘀咕着，“看来……还没露馅呢……”
他喃喃着，并回想着那天主教堂的惨状。
鲜红的大地上；士兵的尸体；冒险者的尸体；孩子的尸体；以及修女的…尸体……
九十九的小手，无法遏制地摆出了虎爪的造型，似是要捏碎什么，眼神登时也多了几分狠气。
下一秒，察觉到自己内心有些黑化的九十九，立刻做了一个深呼吸。同时，启动了镇静魔法，并将眸光从教堂的方向撤离。
「哼~」他轻哼一声，随即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反正都歼灭了。”
银发的幼i女懵懂的笑着。
但下一刻，他的眼神却瞬间黯淡。
一层泪光划过那对红宝石般的眼眸，幼修女双手包膝，如同一颗雪球，蜷缩在空中。
“唔……”
“为什么那天要去告白啊！”
九十九心烦地将头埋在了膝盖里，悬停在空中，沉默了10秒。
由于回想起佐洼对自己做的事情，九十九突然对自己那天向安娜告白的行为感到后悔与自责。
泪水，迟迟没有流下。毕竟使用了镇静魔法……
“呵呵……”
幼i女心中轻呵，随后慢慢抬起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的呆萌稚颜。
他心中的那原本强烈的情感，也在这十秒间，全部消散。
“……又是这样么。”
他无奈地想着。
虽然使用镇静魔法是为了防止黑化。
但回想起‘这些天一直依靠这个魔法的自己’他就莫名有一种自己在吸毒的错觉想法。
99：“毕竟，一个连自己心态都控制不好的人，一个遇到不顺心就要用魔法逃避的人，跟那些依靠毒品逃避现实的，一戒毒就控制不住自己行为的垃圾，有什么区别？”此时的99，因自我厌恶，完全没发现，这想法的逻辑是有问题的。
而这个错觉又会加重九十九对自己的厌恶感。
而这个厌恶这一负面情感，又令他不得不继续维持镇静魔法。进而发生恶性循环。
九十九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恶性循环，所以他强迫自己抬起头，去看看这个虽然不完美，但依旧漂亮的世界。
幼i女蹙着眉头，略带伤感地、不解地看着眼前繁华又明亮的城市，看着蔚蓝又澄澈的天空。
穿梭在商业街的人群与马车，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喜庆音乐。
“……”
他沉默着，不去评价，不去用语言思考，只是静静地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