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祭祀

在那条巨龙的面前，让人感受到了无限的渺小之感，仅仅看了那只巨龙一眼，萧风感到了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无上威压，诚惶诚恐，不知所措。在他的那只利爪之上，萧风感受到了一种可以把苍穹撕裂的力量，不自觉间，萧风留下了冷汗，仅仅看了那利爪一眼，萧风感觉自己的灵魂被那巨爪给一爪抓裂，这是一种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无上威压。

看着那幅巨大的石壁画，仰视着那条睥睨天下的巨龙，萧风不由得想到了二十年前，通往人皇的那面古镜曾经穿过时空隧道进入洪荒时代，看到的龙神陨落时的场景。只是，龙神的身形实在是太过于巨大，宛若一条巨大的山脉，以那时萧风的眼力看不完龙神全身，也未曾见到过龙神的头颅，不过却感到了龙神那俯视苍穹的无上神态，而现在石壁画中那条巨龙的神态和龙神完全是一模一样的。

整幅石壁画投发着苍老与古朴，经过数千年的风吹雨打，到了现在，至少以萧风的眼力已经完全看不出其年代了，但是萧风很肯定，雕刻这幅画面的人绝对见过传说中的龙神。这幅画形成的时间很可能在龙神陨落之前，怎么看也应该是洪荒时代的作品，如果说是后人臆测的作品，在气势之上能够达到那样的神态，但不可能在细节上做到完美的程度。但是这幅石壁画不是那样，不但将龙神的每一根胡须都很是清晰的雕刻了出来，就连那一对双眸也是刻画的活灵活现，使得在数千年之后看上去那条巨龙都好像拥有着很强的生命力。

萧风很是疑惑，这样一件洪荒时代的东西怎么会出现这个近乎原始的小村子里，在那幅石壁画后面的石屋中又是隐藏着什么东西。与这个神秘的村子又有什么关系，这些是他们的祖先所留，还是他们只是奉命守护在这里，一系列的疑问出现在萧风的脑海中。

这时一个老头排众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来到了巨龙的下面，对着那颗巨大的龙头，无比虔诚的跪了下去，后方村子中的众人也跟着跪了下去，一个个的脸上露出了很是奇怪的表情，有激动的，有憧憬的，有无奈的，还有很多萧风没能明白的的情绪同时出现在了这里。

最前面的那个老者使用着一种很是古老的禅音在那儿吟诵道：“万能的龙神啊！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救救血族，让我们可以重新回到九州大地之上，重新活在阳光之下。龙神选择了我们，是我族的的荣誉，我们将誓死守护龙之尊严，誓死守护龙之遗宝，恳请龙神永世庇护我族。”

这时，后方的人群都唱起了那遥远的巫歌，他们唱歌的言语很是古老，音调特别的羞涩难懂，萧风听了好久也没有听懂歌声的意思，不过那歌声的意境很是悲凉，饶是萧风心性是如此的坚定，听了都有掉泪的感觉。抑扬顿挫的巫歌，随着众人的吟唱，从遥远的国度中传达下来，随着微风向着四处飘散，直达人心。这是神灵在哭泣，仿佛是在叙述曾经的悲伤，又仿佛是在追惜那个遥远的时代。

在一片巫歌的笼罩中，在后方的人群中，在萧风疑惑的目光中，一位中年妇女搀扶着一个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的老婆婆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在队伍的最前面，有一个半大的石床，老婆婆在一片送别的巫歌中，慢慢躺在石床之上，接着十几个年轻的男子从后面走了上来，一人拿着一把刀来到了老妇人的周围。

萧风的瞳孔急缩，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居然在献祭，而且还是最为残忍的活祭，在一些古书上，萧风曾经看到过这种古老的习俗。在现在的九州世界中，这种习俗已经完全被抛弃了，但是萧风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里居然真的见到了这种可怕而又愚昧的习俗。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这个村子肯定很是古老，难道这几千年来，这个种族的人一直在延续着这种习俗。

两个中年妇女来到了老妇人的旁边，把老人全身的衣服都退了下来，这个老人确实已经很是苍老了，全身仿佛是一具干尸，只剩下了一层肉皮包裹在她的骨骼之上。一个年轻的男人拿着一把利刃，移到老人的胸口处，然后刺了下去，老人确实很是苍老，此时的刀子刺下去连喷溅的血液都没有。

被一刀刺中，那个老妇人的手脚不住的颤抖，口中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哀嚎，声音很是响亮，与那干瘦的身体完全不成比例。而这时，后方的众人的巫歌唱的也更为的响亮了，不断的向外传响，萧风也再也没有听到过老人的哀嚎了，因为她的声音在巫歌中给淹没了。那可怕的祭祀过程仍然在继续进行，在老人的四周又有十几把刀子同时向她刺了下去，她的皮肉在不断的被划开。

萧风很想离开这里，但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力量又把他的身体禁锢在了那里，让他继续关注着这个野蛮的仪式。

一个时辰之后，这个残忍的活祭过程终于结束了，那个老人已经完全被肢解了，化为了一块块的碎肉。这个仪式实在是太野蛮了，但是紧接着，萧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现在他才知道，野蛮这个词用的太早了。本来他已经几天没有吃过饭了，但是现在居然剧烈的呕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吃肉了。

后方的众人在老人被完全肢解，化为了一块块肉片之后，轮流上前，拾起那个老人肢解下来的肉块，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整个过程持续的很慢，但是萧风却更能感受到这种仪式的野蛮与残忍，昨天萧风来的时候，见到这个村子里的人连肉都不吃，但是现在，他们所吃的是自己亲人的血肉啊！

整个仪式终于快要结束了，萧风从仪式的开始一直看到结束，确实是大开眼界，到了最后，他几乎快要虚脱了过去，比起一场大战更加损耗体力，在众人离开之前，萧风依仗着龙魂剑，悄悄的，一个人先行离开了。躺在村子的客房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海里所想的全是与那个仪式有关的画面。

村子的走道上陆陆续续的响起了一些轻微的脚步声，不过仅此而已，没有一丝的宣化嘈杂之声，萧风料想那是去参加朝圣仪式的人回来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交谈，各自心照不宣的回道了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他们在吞食了自己亲人的血肉之时，是怀着怎样的一颗心情，他们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将来会被别人吞食的准备。

过了好长的时间，萧风终于等到太阳升起来了，算算时间，现在也算是清晨，昨晚的一切对他来说仿是一场噩梦，萧风一脸落寞的走出了客房，但此时已经有人等在了他的客房之外。

村子里的三位长老级的人物把萧风叫了过去，四人围坐在一张露天的圆桌的四周，这三个老头，萧风都见过，正是昨晚祭祀走在最前面的那三个人，不知为何，萧风总感觉，这三个老头的眼光有意无意间总是看着自己手中的龙魂剑。他们的身形都很是瘦小，穿着也很是破旧，当然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他们的功力都很是雄厚，真正都动起手来，与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对上萧风都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就算有龙魂剑在手也是一样。令萧风感到恐惧的是，这样的老者，他昨晚可是见到了不下于十个，虽然与眼前的这三位比起来稍有差距，但绝对都是属于同一级别的存在。

这时一个很原始、很是落后的村落，但不知为何，村子里的人个个放到九州之上都是一流的高手，每个人都会功夫，哪怕是一个妇女、儿童放在九州之上都是让人不敢小觑的存在，这也不难理解，为何会在这个村子里走出像血狂那样的存在。

幸亏这个村子世代隐居在这片迷林之中，要是出现在九州，恐怕会引起一场扰乱，中原武林的四大豪门恐怕会被完全给打压下去。萧风猜想，在遥远的过去，很可能是太古时代，或许是更久的时间，这个村子拥有一个极其辉煌的过去。

“三位前辈，晚辈萧风无意打扰贵村的宁静，只是想走出这片密林，我听血瑞说过，贵村有一幅可以通往外界的地图，可否借我一观。三位放心，走出这里之后，我绝对不会与外人提前任何与这里有关的消息。”

三个老头面面相觑，而后对着萧风说道：“那幅地图关系到我族的存亡，我们没有资格把它给外人观阅，其实就是在本村之中，见过那副地图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那谁有这样的资格？”

“村长，那幅地图我族通往外界的地图一直在村长的手中，也只有村长才有资格把地图里的内容展示给外人看。”

“不知哪一位是村子，我可否见村长一面。”

这时那三位老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昨晚你是不是见到了我族的祭祀了，你可知道，昨晚被吞食的那位老妇人就是村长的夫人。”

萧风想了想，没有任何的隐瞒，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其实对于昨晚的场面，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吃人这种事，因道德而异。对于一个民族已经存在了上千年的风俗，萧风不能因为自己的道德观念而加以否定，尽管他在心里极端鄙视这种做法。

“外人称呼我族为食人族，但是龙神可以作证，我们从来不吃外族之人，别说人，我们连动物都从不残杀，扫地不伤蝼蚁命 爱惜飞蛾纱罩灯。相信昨天你也看到了，我们平日里吃的都是素食，也从来不沾荤腥的东西”老人说这话时的语气很是伤感。

如果没有看到昨晚的那一幕，对于老人的话，萧风是没有任何的异议的，没错，他们不杀生，也是几乎不吃荤，但是他们残杀的是自己的亲人，而后更是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难怪他们会被外面之人称为“食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