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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他倒是多情

莞儿被嬷嬷抱去一边吃点心,宋老夫人看着宋晋泽一脸慈爱的目光,不由笑道,“如何,莞姐儿这丫头招人疼吧?”

宋晋泽含笑点零头,“儿子终于知道母亲为何如此偏疼莞姐儿了……这丫头机灵得很,他父亲跟她一般大的时候,嘴皮子都没她这么利索……”他顿了顿,不太情愿地赞许道,“杜氏把她教得很好。”

宋老夫人微微颔首,“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着又轻轻叹了口气,惋惜道,“当初杜氏要不是产伤了身子,现在怎么着也该给家里添几个跟莞儿一般聪明健康的哥儿姐儿了……何至于要我这当祖母的豁上一张老脸,出来讨这个嫌?”

宋晋泽惭愧道,“都是儿子无能,没把那孽障教好,害得母亲劳心劳神……”

宋老夫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话也不能这么……其实这也是循哥儿那孩子重情义的地方。只是他对杜氏有情,就显得对我们这些长辈有些无情了……”

宋晋泽冷笑一声,“他倒是多情……领着杜氏一走就是三年。这三年咱们好话歹话都尽了,他依然执迷不悟。这次纳妾的事他答应便罢了,要是不答应——”

“他不会不答应的。”宋老夫人不徐不疾地饮了口茶,淡淡打断,“你瞧瞧莞儿那模样,她爹如何能舍得下她?便是他舍得,杜氏也舍不得……你就等着瞧吧。”

宋晋泽低低“唉”了一声。

要不是宋子循太固执,他也不想用这种手段逼他就范……不过总归是为了宗族考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宋晋泽想到这里,遂释然地笑了笑,“这般来,儿子倒宁可他不答应了……”见宋老夫人诧异地挑了挑眉,他不禁笑道,“儿子瞧着丫头很会哄母亲开心,有她承欢于母亲膝下,母亲笑容都比平时多了许多。”

“嗯——”宋老夫人故意拖长了腔,斜睨他一眼,“你倒是会讨巧!要我分明是你这当祖父的舍不得她,故意拿我作筏子呢!”

宋晋泽被母亲中了心事,不由讪讪笑了两声,“那孩子着实讨人喜欢,儿子也很喜欢她……”

这边母子俩正着话,就见宁嬷嬷笑呵呵地进来回禀道,“老夫人,大少爷过来请安了……”

宋老夫茹点头,“叫他进来吧。”想了想,又嘱咐宋晋泽,“待会儿循哥儿什么,你听着就好。大年下的,他自己也是做父亲的人了……莫要叫他在孩子面前下不来台。”着朝乖乖坐在桌边吃点心的莞儿瞥了一眼。

宋晋泽心领神会,点头道,“母亲放心,只要那孽——只要他安心听从母亲安排,儿子也没甚好的。”

宋老夫人微微颔首,须臾就见宋子循从外头撩开帘子进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莞儿。

家伙一下子从杌子上跳下来,像只麻雀似的朝宋子循扑过去,“爹爹,爹爹!”

宋子循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走上前毕恭毕敬地宋老夫人和宋晋泽请安,“莞姐儿没给您老人家添什么麻烦吧?”

“没有,”宋老夫人笑得一脸和蔼,“这孩子又乖巧又孝顺,刚我还跟你父亲呢……你们几个的时候可没一个赶得上她!”

宋子循怜爱地看看女儿,笑道,“祖母过誉了……其实这丫头皮得很……”

宋晋泽冷哼一声,“你祖母的对——莞姐儿确实比你懂事多了。”

宋子循脸上的笑容不由淡了几分。

就感觉身旁的莞儿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

“爹爹,”家伙仰起脸,兴高采烈道,“祖父夸莞儿乖,还要送莞儿一间全是糖果的铺子呢!”

宋子循一愣,下意识朝宋晋泽看过去。却正碰上宋晋泽落在莞儿身上的慈爱目光。

宋子循心下微动,正色道,“父亲,莞儿年纪还,如此……会不会太娇惯了?”

宋晋泽收回目光,不以为然道,“这是我们爷孙俩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

宋子循抿了抿唇,温声道,“那儿子就代莞姐儿谢父亲赏赐了……”

宋晋泽淡淡“嗯”了一声,神色却比方才缓和了些。

宋老夫人看在眼里,笑呵呵让丫头搬了杌子给宋子循坐。

莞儿好几没见宋子循了,靠在他怀里软软糯糯地着话,又搂着他脖子声道,“……莞儿好想爹爹,爹爹今带莞儿回去好不好……”

宋子循正要回答,就听宋老夫人笑着打趣道,“莞姐儿刚才不是还要一直陪着曾祖母么?怎么你父亲一来就反悔啦?”

莞儿不好意思地窝进宋子循怀里,声道,“莞儿回去了也可以每来陪曾祖母的……”

宋子循爱怜地拍拍女儿,低声道,“祖母……莞姐儿已经劳烦您照顾了好几日,孙儿今就是来接她回去的。”

宋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问,“你可都想清楚了?”

“是。”宋子循把莞儿放下,站起身拱手道,“一切全凭祖母做主。”

宋老夫人满意地跟宋晋泽对视了一眼,笑着冲莞儿招了招手,“莞姐儿,到曾祖母这里来。”

莞儿不明所以地看看父亲,乖乖走上前,“曾祖母……”

宋老夫人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一脸温和地笑道,“莞姐儿这孩子实在待人亲得很,我才跟她处了没几日,就喜欢得不得了。反正接下来这阵子你恐怕忙得很,不如就把莞姐儿放在我这儿,你有空的时候就过来看看……等后头尤氏进了门,再接她回去不迟。”

这是要拿莞儿做人质吗?!

宋子循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祖母,您要求孙儿做的,孙儿都已经答应您了!”

“混账东西!”宋晋泽冷喝一声,“怎么和你祖母话!”

宋老夫人怀里的莞儿吓得身子一颤,眼眶瞬时红了。

宋老夫人责备地扫了宋晋泽一眼,边抚着莞儿的背边温和道,“你也不要多想……我留下莞儿,完全是喜欢她的缘故。”她感慨地叹了口气,摸着莞儿的头发道,“这景辉苑啊,可许久没这么多笑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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