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旧恨新仇

听到‘长生殿堂’这四个字，柳元斋却显得不以为然：“所谓的长生殿堂，只不过是人们对‘长生’二字的美好向往罢了。长生既意味着源源不断的生命，既然长生可以让人获得永恒的生命，是否也意味着它可以令死去的人复生？没有人知道，所以必须有人尝试一次，才会获得答案。”

“爱情是这世上最稀缺的东西之一，正因为它稀缺，所以一旦获得它的人，都会倍感珍惜。守护心中挚爱，并不是你们这些所谓年轻人的专利！你外婆从一头青丝守护到满头华发，从生守护到死，她对丈夫的爱，或许不赢过你们，却也绝不输给你们。怀揣着复活挚爱之人的心愿，哪怕年华不再，哪怕青丝成白发，她也从未放弃过。但是……就在刚才，你却亲手毁掉了你外婆唯一的念想。从现在开始，她对追逐了一生近乎病入膏肓的长生殿堂四字，将再无任何兴趣了。”

“怎么说？”

柳元斋伸手指了一下碧玉葫芦：“你外公的灵魂也被收在碧玉葫芦之中！”

“什么？！”唐颖身体一抖，一直严阵以待的紧绷手指不受控制的缓缓松开了，就连唐颖眼神中冷酷无情的戾气也稍稍减弱了一些。

外公的灵魂在碧玉葫芦之中？唐颖看了看一脸木讷，颓废失神的外婆，又看了看碧玉葫芦，顿时明白了，外婆之所以颓废沉沦，并不是被唐颖吓破了胆，而是她挚爱男人的灵魂被璟彦的心脏吸收了，等同于魂飞魄散……

就在唐颖错愕震惊之际，柳元斋的嗓音再次响起：“你外婆之所以随身携带着碧玉葫芦，形影不离，并非是因将碧玉葫芦当成法器或者致胜底牌，而是因为带着碧玉葫芦，就如同那个挚爱的男人从未离开过她。”

唐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凝视着外婆，发现她的双眼已经变得空洞无神，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而且这一切并非是演出来的，至少与无数善于欺骗的敌人交过手之后，积累了丰富的‘侦查推理’经验的唐颖，看不出外婆此刻的神情有半点演技成分。

回想起之前唐颖将璟彦之心放在碧玉葫芦上面的时候，外婆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唐颖顿时明白了，也就是在那一刻，外婆失去了她毕生追逐的动力，也失去了任何攻击性。因为唐颖无意间的举动，断绝了外婆余生的一切可能性。

而且外公的灵魂一旦被璟彦之心吸收之后，尽管没有经历过魂飞魄散这个过程，但是其结果却和魂飞魄散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什么都不会再剩下。也就是说，就算是外婆死去之后，前往阴间，也无法再见到外公。

唐颖断绝的不只是外婆与外公这一世的因缘，更是生生世世，永生永世。

愧疚？自责？这些情绪唐颖都没有出现过，因为在唐颖看来，一切皆有定数，万物因果轮回，外婆用陈旧的仇恨来报复崭新的人，这本身就是极为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