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离开
一起离开公安局后。叶如峰让林征先回去睡一觉，昨晚他熬了一夜，肯定困得不行了。
林征乘公交车离开后，叶如峰一人晃悠到市中心的手机卖场。老是借别人的手机打电话也不是个事儿。从柳三儿那里拿了钱，叶如峰是想买个新手机的，但一直有事情耽搁了下来，直到今天才有空。卖场里人很多，看了好几款手机，叶如峰被一款三防机吸引。
这手机防水，防摔，还防烧，信号功能强，叶如峰一眼就看中了：“这手机多少钱？”售货员正在发短信，叶如峰瞟到一眼，短信内容肉麻死了，都是发给一个叫张经理的人。听到叶如峰的声音，售货员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儿。“很贵。”售货员说完，转身走开了。
叶如峰一抬头，正好从反光玻璃种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因为在班房里待了一晚上，现在看起来特别狼狈。现在的售货员都是这样，看到有钱的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去，见到没钱的恨不得拿鼻孔看人。“你回来。”叶如峰手指敲击着货柜，喊住那售货员。售货员理都没理他，好像没听见一样。
“你，回来。
”叶如峰笑眯眯地盯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没看到我在忙啊？喊什么喊？”售货员顿时大怒，回头冲叶如峰吼了一句。虽然商场里人多，但她这一嗓子立刻把其他喧嚣的声音都压住了，买手机的顾客都好奇地看向他们。
叶如峰也恼火了。这两天他干什么事儿都被人围观，今天买个手机也被人围观。都把老子当成公园的狗熊了？“喊你把手机给我拿出来，我要买手机，难道我不是顾客么？”叶如峰从口袋里抽出一打钞票，扔在桌上。对这种嫌贫爱富的人，就得直接打脸。
“这……这……”看到一打钞票，售货员的脸色顿时不对了。一时间，忍不住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出来，看起来特别别扭。“这，我这不是忙么？现在就给你把手机拿出来。”售货员一溜小跑过来，陪着笑把手机拿出来，“这款手机，真的很好。三防机，信号强，你看上这款，有眼光！
”众目睽睽之下，售货员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围观的人也被她变脸的速度震惊了。“现在态度这么好？卖这一个手机，你能提成多少啊？峰一点儿颜面都不留，直接问。售货员脸色一绿，忍住尴尬说：“不多，也就混口饭吃。”“都是穷人，何必看不起我呢。
”叶如峰冷声道。“我给您开单去……”售货员实在受不了叶如峰的冷嘲热讽，拿起单据准备溜。“等等。”叶如峰按住她的肩膀，“我让你拿手机给我，没让你给我开单。”被羞辱了一番，还送钱给她挣，叶如峰可没那么傻。这回轮到售货员傻眼儿了：“你什么意思？”
抬头看了眼另一个年轻售货员，叶如峰冲她招了招手：“小姐，麻烦你给我开个单，我要这个手机。”“你！”售货员气的脸色煞白，“这个单子是我的！”叶如峰把手里拿着的那一部手机还给她，走到那年轻的售货员面前，干脆利落地说：“给我拿一部三防机，开单。”这下大家都看蒙了，这打脸太彻底了。
原来那售货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恨不能冲上来咬叶如峰两口。年轻的售货员正愁着所有的客人都被抢走了，赶紧给叶如峰拿了手机：“我们要登记顾客信息，请问您怎么称呼？家庭住址。”年轻售货员挺紧张的。
“叶如峰。地址就填文峰大学。”“你就是叶如峰？”林云很激动，开完单子后，一边收钱一边说，“我哥常提起你。”林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没想到这个叶如峰这么帅。“你哥是谁？”叶如峰诧异道，话刚出口，他发现林云看起来和一个人还真的有点像，“你哥是林征？”
就在这时。那中年售货员愤怒地跑过来，抬起手对着林云的脸，一巴掌抽了下来：“不要脸的，敢抢我的单子！”“啊！”林云吓得闭上眼睛。她在手机卖场兼职打工以来，就没少受过这老女人的气。这老女人横行霸道，只要林云敢抢她的单子，她就给林云小鞋穿。
为了一个月两千的兼职工资，林云忍了下来。要不是这个月她实在需要钱，今天也不敢给叶如峰开单。没想到老女人直接动手了，林云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过了一会儿，巴掌没落到她脸上，林云悄悄睁开眼睛，怎么回事？“啊，你放开我！”
老女人的手被叶如峰抓住，一动都动不了。“你看不起穷人没事，还欺负女人就过分了。”叶如峰手上加重力气，一字一顿道。这回他动了真怒。“啊，我的手！”老女人撕心裂肺地大叫，把商场的经理和保安都引了过来。
“这次饶了你。”叶如峰松开她，老女人一个踉跄跌在做地上，那只手红得像猪蹄一样。老女人脸色苍白，她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原本她就在商场里霸道惯了，商场经理又是她的老姘头，谁也不敢欺负她。哪想到今天遇到这么个愣头青。“张经理！你可得给我评评理。
”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过来，老女人扑上去百般撒娇道。西装男扫了眼叶如峰：“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的售货员素质太差了。”叶如峰说道，“为了抢单都能打起来。”他故意没提前面发生的事。
在场的围观者见林云年轻可怜，不由站在林云这边，出声附和。
“就是就是，这你也不管管。”“都一把年纪了，也不让让年轻人。”……人群的喧闹弄得西装男心烦，他冷声道：“都别吵了！林云，你无故和同事气冲突，被开除了。”
“什么？”林云一怔。叶如峰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无比震惊，顿时愧疚不已。眼看着张经理转身要走，林云挡住张经理的去路：“辞我可以，但给我把工资结了。”
其实这破地方她也早就不想干了，要不是因为父母欠了别人钱，她早就辞职了。“工资？”张经理像听到个笑话似的，狞笑道，“你一个部手机都卖不出去，还想要工资？”那老女人也趁机狠狠羞辱道：“我看你啊，卖个屁的手机。一点儿本事都没有，两腿一张去卖身吧！
”听到这些污秽的话语，林云的小脸顿时通红。围观者中有几个猥琐的人，顿时对林云指指点点。“你再说一句，我一定让你后悔。”听到这里，叶如峰再也忍不住了，必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胖女人。
当然，叶如峰不会动手打她。但叶如峰还有很多可以羞辱她的办法。“怎么了？敢做不敢说啊？这个小婊子家里欠了多少钱你知道么？为了给她爸妈还钱，说不定她有没有卖过呢。”老女人口无遮拦，肆意编排起来。
“你胡说八道！”林云再也听不下去了，抓起桌上的东西砸过去。她性格一向坚强，从没像今天这样沉不住气过。都怪老女人胡编乱造得太厉害了！“等等。”叶如峰拦住怒气冲冲的林云，晃了晃手上的手机，对老女人说，“你看这东西眼熟么？
”“这是我手机，怎么在你那里，快还给我。”老女人一下子就认了出来，伸手跟叶如峰要。叶如峰后退一步，淡淡一笑道：“别急嘛，你手机里的内容才精彩呢，我给你读两段。亲爱的张，我好想你，上班的时候都在想你，我那死鬼老公还没有你一半厉害……”
他刚读了没两句，那两人脸色煞白，浑身一颤。这就是老女人发给张经理的短信啊！他俩怎能不紧张。“你还给我！”老女人尖叫着冲上来。叶如峰一让，那女人从他身边冲出去，一点儿都没撞到他，反而一头撞在叶如峰身后的玻璃货柜上。“还有好多条呢，哟，你死鬼老公够绿的。”叶如峰一边翻看，一边调笑道。
他这一下脸打得太精彩了。老女人编排林云放荡，其实她自己才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围观者听得连连起哄。连刚才气急了的林云，也偷偷瞟了几眼叶如峰。这人怎么回事？可怕的时候像个杀神。但坏起来又坏得可爱。
最重要的是，还长得帅……老女人猛扑叶如峰，像头笨猪一样，五分钟过去了，连叶如峰的衣服都没摸到。
张经理脸色难看地蹲在一边，他又不敢上去帮忙——那不就露陷儿了呢？不一会儿，商场里乱成一团，老女人衣衫不整，头发也散的乱七八糟。“够了！”张经理实在受不了了，颤声问叶如峰，“你到底要干嘛？”叶如峰抬头道：“发她工资。”
毕竟这事儿是叶如峰挑起来的，他得对林云负责到底。可是闹成这样了，林云肯定在这里干不下去了。
所以叶如峰只想帮林云要回工资，至于林云的工作，叶如峰会再想办法。
“好，我发，我发。”张经理头点得鸡啄米一样，掏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