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紧急
“我宣布，两人同时晋级。”裁判宣布比赛结果。秦慕久久回不过神来，盯着“癫痫”两个字，像是傻了一样。
比秦慕还震惊的还有一人，那就是齐克，他现在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两人竟然就决出了胜负。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区别！
分出胜负就行了，林征又打电话来了，恐怕是医院那里撑不住了。叶如峰连去方木赛场围观都没时间，在晋级单上签了字之后，收拾了东西就走出移动板房，往医院赶去。
“叶如峰，你要去哪里？”秦慕着急叫住叶如峰，追着他到移动板房外。围观的人见到秦慕，顿时来劲儿了，一个劲儿的叫秦慕的名字。移动板房外的围观者听不清屋里的声音，都还不知道里面的输赢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赢了？”“我看是秦学姐，叶如峰哪能和他比？”
大家对秦慕还是更熟悉一点，尽管叶如峰在上一轮比赛中表现惊艳，可大家对他还是不够有信心。“叶如峰，你赢了。”秦慕拉住叶如峰的衣袖，挡在他不让他走。这话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连秦学姐都败在了叶如峰的手下，太可怕了。叶如峰淡然一笑，对秦慕摇摇头道：“我们是平手啊，同时答出答案，一起晋级。”
听到是平手，众人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这么做也是没办法，比赛前叶如峰就被秦慕缠上了，不论输赢都得和秦慕在一起，叶如峰只好和秦慕打个平手。
秦慕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叶如峰的用意，又好气又好笑，指着叶如峰，故意板着脸说：“你这么做是不是故意的？”这女人还真的缠上了？叶如峰心里汗颜，现在他要赶去医院，林征一人面对冯启涛，就怕他撑不住场面。
叶如峰那有空和秦慕争论输赢？叶如峰讪笑了一下，没回答这个问题，推开人群往外走。见叶如峰打断逃走，秦慕没有追上去，双手抱胸呢喃道：“哼，我一定要让你做我男朋友。”还好这句话没让那些秦慕“脑残粉”听见，要不然又要在文峰大学炸起千层浪。好不容易挤出人群，看到秦慕没追上来，叶如峰才松了一口气。其实秦慕人挺不错的，就是太“轴”了。
说难听点，就是有点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美女，看上的男人就都跑不掉。却不知道叶如峰见过的美女太多了，而他现在最烦恼的，正是女人的事。狂奔到校门口，叶如峰看到了另一个活冤家。唐可儿叉着腰，挡住叶如峰的去路，一根手指戳在叶如峰的额头上：“你想逃哪儿去？”
哎，忘了还有这档子事儿。叶如峰心力交瘁，恨不能给这个姑奶奶求饶了。叶如峰扫视了一周，谭晓晓并不在附近，叶如峰松了口气，对唐可儿说：“可儿，这事儿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说完，拦住一辆最近的出租车，叶如峰跳上出租车，让司机赶快开。“叶如峰，你别想逃！我一定要让你和晓晓在一起。”唐可儿的叫喊声越来越小，车子一溜烟儿开出去老远，叶如峰回头看了眼站在路边跺脚的唐可儿。
这丫头是不是傻？还是心里有一个媒婆梦？为什么老是想撮合自己和谭晓晓？今天这一天真的太累了。叶如峰喘了口气，掏出手机给林征打回去，打了好几个，林征才接起电话。“老叶，我搞砸了。我进来的时候，他正在下药。我怕他伤到南老师，就急着冲进去了。
现在这龟儿子把药不知道扔哪儿去了，说什么都不承认。”林征气喘吁吁道，“我堵着他了，你快来。”叶如峰点点头：“要是实在堵不住，你就报警。”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叶如峰才挂了电话。现在最麻烦的是没有证据，这的确是叶如峰大意了，没想到冯启涛会如此无耻。心烦意乱地翻着手机，忽然叶如峰心里一动。
他扒开手机后盖，把电路板扯出来，然后拆下手机像头，藏在衣袖里。既然没有证据，那就现场制造一个证据。出租一到医院，叶如峰冲进住院区。还没到病房就听到南易的病房里传来叫骂声。“我亲眼看到的，你要害南老师，给他下药！
你还敢抵赖！”林征气愤地指着冯启涛，双眼赤红，在两个警察手下不断挣扎，上身被控制住了，两条腿还在飞踢。“你他妈的别血口喷人，我只是来看看老南，什么都没干！”冯启涛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什么都不承认。林征这正好在他要下药的时候冲了进来，还好冯启涛动手晚了，及时把药粉扔到床底下去了。
见两人各执一词，艾猛蒙了，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扭头问高大全：“高哥，咱们现在该信谁的？”高大全皱着眉头，怎么又他娘的是文峰大学的案子。
一提到文峰大学，他就想到叶如峰。一想到叶如峰，高大全就他娘的头疼。痛苦地拍了拍光秃秃的脑袋，高大全不耐烦道：“这两个一看就都不是好东西，带回去，都他娘的给我全带回去。”“等等。”这时，叶如峰不能再等，必须拦下这两个乱办案的警察了。
当然，他这次不会用武力解决，对于这件事，叶如峰早就有所准备。“怎么是你？”高大全一看到叶如峰就腿软，吓得退后了一步，正准备拷林征的手铐都吓掉在地上。冯启涛，认真地问，“你真的什么都没干么？”“叶如峰，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我好歹也是个教导主任，你要是敢血口喷人，老子不会饶了你。”冯启涛慌乱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一切，可是他不能承认，要不然他一辈子可就都毁了。“冯主任！为人师表，注意口德。
”这时，一个严肃老迈的声音传来，陆正民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陆正民是什么时候来的，叶如峰竟没注意到他就跟在身后。其实陆正民是顺路过来看看南易的，没想到正好撞见了叶如峰。
“校长……”冯启涛苦着脸，委屈道，“我今天好心来看看南老师，林征同学却诬陷我要害人。这可是犯法啊，我能不急么？”叶如峰看着笑而不语，冯启涛还挺会演的。真不知道一会儿拿出证据时，冯启涛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从叶如峰走进房间之后，林征就吃了定心石一样，瘫坐在沙发上喘气。听冯启涛给自己洗脱，林征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不屑道：“冯主任，你这演技挺好的，校长一来你就装可怜，装可怜给谁看？你要是心里没鬼，咱们去局子里，查个清楚。”
林征的话差点没把叶如峰气死。这小子是不是傻？黄正义和叶如峰有仇，要让黄正义知道林征是叶如峰的好兄弟，他林征还能全须全尾地离开公安局么？黄正义顾忌叶家，不敢对叶如峰出手，但不代表气不会发泄道叶如峰的兄弟身上。“是要去局子里，但是征子你不用去。”叶如峰笑道，坚定地点点头。
本来林征心里还有些忐忑，现场没有切实的证据，去警局也没什么用。可叶如峰这话却让他们莫名放下心来。“小叶，你是不是有什么证据？”陆正名着急问道。冯启涛是文峰大学的教导主任，要是真的进去，那文峰大学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换言之，如果只是林征犯了错误，被警察带走教育几天放出来，对文峰大学的声誉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陆正民这些心思，都没能逃过叶如峰的眼睛。“我是有证据，不过两位警察同志，我想先和冯主任谈谈。”叶如峰决定卖个面子给陆正民，他还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陆正民帮忙。
高大全和艾猛对视一眼，皱着眉头怪哼道：“叶如峰，我们是警察！不可能让你当面篡供。”叶如峰本不想这么早报警，可林征一人对付不了冯启涛，就先把警察招惹来了。“
我们不报警了，刚才那是误会不行么？”叶如峰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两个警察都气得说不出话来，收拾了东西摔门而去。
两个警察走后，叶如峰拉了张凳子，在冯启涛对面坐下。冯启涛拉了拉领导，气哼哼地瞪了叶如峰一眼，装腔作势道：“叶如峰，你别以为能就这么算了。
”陆正民没有说话，刚才有警察在，他要顾及文峰大学的面子。现在关起门来算账，他就要彻底清算文峰大学里的人渣。
如果这出闹剧，真的是叶如峰和林征自导自演的，那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把这两个学生赶出校园。“没什么意思，给你看点证据。”叶如峰说着，微笑地站起来。
他把床头柜往中间拉过来一点，然后站上去，伸手在头顶的天花板的夹缝里，假装摸出衣袖里的东XC在手心。
“看看吧。”叶如峰跳下床头柜，摊开掌心，给大家看手里的摄像头。冯启涛顿时脸一绿：“这是什么东西？”
陆正民的脸黑下来，一贯慈祥和气的脸上浮起怒气，丢人，简直是给文峰大学丢人！叶如峰盘腿坐下来，手上的东西在冯启涛面前晃了晃：“你猜是什么东西？”
“叶哥早就猜到有人会害南老师，早就在天花板上装了个针孔摄像头。冯启涛，你没想到吧。”林征拖着被按痛的胳膊说道。
“你们太阴险了！”面对证据，冯启涛彻底崩溃，对叶如峰狂吼。“
你这个畜生，真的是你干的？”陆正民气得急火攻心，站起来一巴掌扇在冯启涛脸上，“你这畜生丢光了我们文峰大学的脸！”
“要不是你把这小杂种弄进学校，我会做出这种事么？”冯启涛不甘心地大吼，“目无师长，狂妄自大。要不是为了教训他叶如峰，我会做这种事么？”在冯启涛看来，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铲除叶如峰这个“不服管”的坏学生。
在他这种人眼里，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叶如峰摇摇头，冯启涛是彻底没救了。“满口胡言。”陆正民指着冯启涛骂道，“当年你从中专毕业，找不到工作，我看你算是可塑之才，才破格让你进入文峰大学。
这么多年，你很努力，对你一些品行不端的地方，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希望有一天你可以自己醒悟。没想到直到现在，你还意识不到自己身上的缺点，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看的出来，陆正民确实对冯启涛很失望。
不过叶如峰也不是傻子，陆正民说了这么多，都是批评冯启涛的话，却没说要怎么把冯启涛法办。如果真的失望之极了，把冯启涛直接送公安局不就好了？“
小冯，这次你真的要吸取教训，还好这次南老师没事……”陆正民瞥了眼叶如峰，见叶如峰没意见，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是，是，校长，我错了！”听校长的口风松动，冯启涛像捡了一条命似地，头点得像鸡琢米似的。叶如峰淡然一笑，点头道：“校长，我看冯主任也是鬼迷心窍，把他送公安局去，是不是太重了？这样会毁了他子啊。”
陆正民最怕的就是丢文峰大学的脸，真把冯启涛送局子里去，判不了几天不说，叶如峰还会把校长给得罪了。
“那小叶你说怎么办？”陆正民的神情缓和了一些。“要我说。既然南老师没什么事，就不要小题大做惊动警察了。
不过冯主任恐怕也没什么资格再为人师表了吧。”叶如峰看着冯启涛，淡然笑道。叶如峰也不想落井下石，只要冯启涛再也不能找自己麻烦就行。
冯启涛不敢置信地看着叶如峰，恨不得活活吃了叶如峰。陆正民点了点头道：“好，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冯启涛，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是我们文峰大学的主任，你被开除了。”
方栋梁早就提醒过陆正民，以冯启涛的资质，恐怕最近就会被叶如峰弄走。对这个结果，陆正民一点儿都不意外。冯启涛面如死灰，人像一摊烂泥似地瘫了下来。
事已至此，陆正民也不想再多废话，交代了叶如峰几句便开门离开。叶如峰和林征并排而坐，静静地看着半死不活的冯启涛。
“你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从你打谭晓晓主意的那一天起，就该想好会有这一天。”叶如峰说道。冯启涛失魂落魄道：“叶如峰，都是你害我的。这一切都是你故意设计的对不对？”
“我承认，是。”叶如峰干脆地点头，“但你可以不咬这个钩子。”“叶如峰，你到底是什么人？”冯启涛忽然抬头，绝望地看着叶如峰。
这一刻，冯启涛才真正意识道，自己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这个人绝对不是简单的学生！
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这一切都是叶如峰造成的，即使惹不起叶如峰，冯启涛也必须要报这个仇。
看到冯启涛的眼中射出一线仇恨，叶如峰叹了口气，拍着膝盖说：“看你现在都这样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冯启涛一愣：“你说什么？”把摄像头掏出来，叶如峰又拿出自己拆开的手机，笑着说：“根本没有针孔摄像机，这是我在来的路上拆的。”
林征大笑着走上来：“傻了吧，冯启涛你没想到吧。”刚才一看到叶如峰的眼神，林征立刻心领神会，两人非常契合地演了刚才那一幕，把冯启涛骗上当了。
“叶如峰，你阴我！”冯启涛绝望地怒吼。“对啊。你可以滚了，对了，你还欠我一万块，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叶如峰目光如炬，站起来俯视着摊到在地上的冯启涛。
我……你……”冯启涛满头大汗，又气又窘，转身夺门而去。
“老叶，刚才太棒绝了！”林征咬了口香蕉，兴奋地拍着叶如峰的肩膀道。这回多亏了林征会配合，要不然也没办法这么顺利地除掉冯启涛。叶如峰心情大好。
走到南易病床前，叶如峰试了试南易的呼吸，很平稳，是时候让他醒过来了“叶如峰，你来得正好，南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你不会要抵赖吧。”冯启涛前脚刚走，孙梅后叫火急火燎地冲进来。
“主任，你别这样，病人正在恢复。”秦臻努力想拦住孙梅。“你给我让开。”孙梅一把把秦臻推开，冷着脸走到叶如峰面前。
“你就是这样对待同事的？难怪对待病人时你也会那么冷血。”叶如峰看不下去了，让林征把秦臻扶起来。跟三爷爷学医的时候，三爷爷就教训过他，医生最重要的是医德。
一个医生没有医德，医术再好也是白搭。所以叶如峰才那么看不起孙梅。孙梅皱了皱眉：“别废话了。南易今天到底能不能醒？”“能醒，你真的不做主任了么？”叶如峰冷笑道。
“这……”“你不敢？”“我有什么不敢？今天要是南易醒来没有后遗症，我马上就不做这个主任了。孙梅气急败坏道。林征瞥了孙梅一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到时候不承认呢？”“那你又想怎么样？你们别找借口了，南易今天根本不会醒过来。”孙梅很肯定道。
“把你的同事都叫来做个见证。等人到齐了，我就让南易醒过来。”叶如峰拍板道。“你让南易醒过来？”孙梅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难道说这小子对南易做了什么？
故意骗自己上当的么？“南易现在是神气两虚，只要我用推拿之法，把他的神气吊起来就可以醒了。”叶如峰说的简单，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让孙梅放下警戒，坚信叶如峰是个骗子。
“好。”孙梅果然上当了，对秦臻说，“小秦，你去把没排班的大家都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叶如峰能有什么妙手回春的手段。”
秦臻身体没动，很为难道：“孙主任，没这个必要吧。”不知怎地，她不想看到叶如峰输。而且秦臻知道孙梅和叶如峰的赌注，如果叶如峰输了就要离开文峰大学。
那样叶如峰的一生就会被毁掉。“让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废话？”孙梅早就看秦臻不顺眼了，这个小妖精，最会勾引男人了！院长就是看她漂亮，才会这么快就提拔她。“
没事，你去叫大家过来吧。”叶如峰点点头，笑着说道。难道他真的有把握？秦臻眯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叶如峰。不知为何，叶如峰总是能给秦臻信心。这个叶如峰长得又帅，医术又好，人又靠谱，运气肯定不会比孙梅差。你要离开主任的位置了。”
孙梅顿时失了精魂似的，瘫软下来，还好是被人接住了，她才勉强站着。
“不算，他，他一定有后遗症。”孙梅爬上这个位置用了整整十年，这下绝望了，指着南易不甘地尖叫。
叶如峰脸色一变，哼了一声道：“带南老师去做检查，我要让你彻底死心。”叶如峰真没想这么落井下石，本来叶如峰只是想给孙梅一点教训。可刚才孙梅对秦臻说的那番话，让他对孙梅最后的同情心也消散一空。
这种人，不配做医生。几个医生围着南易仔细检查了一遍，过了一会儿，孙梅听到一句让她绝望的话：“孙主任，真的没有任何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