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祠堂中的忏悔
老汉话音一落，一头浑身漆黑、脚踏黑炎的巨狼幻影便出现在那老汉的身后！
“随……随影境……”青年睁开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那老汉身后的巨狼，喃喃自言道。
牧宸此时也十分的震惊，他虽然猜到当年步入了随影境的老汉定有着些许手段，却是根本没有想到能显现出武魂！虽说这武魂显现用了小半个时辰，不似普通随影境武者能在弹指意念间收放武魂，但此刻老汉的气息却是实实在在的随影境！
因为这般随影境的气息与部族中的那些族老并无差异！
“牧宸少爷。”那老汉轻声呼道。只是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中气十足，听上去似乎虚弱不已。
“老先生，您请说。”牧宸应道。
“凝魂境便是需要拟态境的基础，通过意念观想，模仿将武魂逐渐凝聚成型，而随影境武魂已经成型，直接如图腾那般烙印在身体某处，就像纹身刺青一般。这也便是随影境的高手弹指意念间便可收放武魂的原因所在。老头子虽然气海捣碎，但是武魂犹在，可是想要武魂随影，不止需要屏气凝神，还会让气海经脉收到二次伤害。而且随影后老头子也只有一击之力……”
老汉耐心地给牧宸解释道，但是右手已经收于腰间，左手五指张开，腰间下沉，腿间微微弯曲。身后巨狼幻影也是前肢下压，狼口紧闭，龇牙咧嘴双目泛着幽绿的光芒，那牙尖滴落的垂涎更是栩栩如生。
“都给老头子退后了！”老汉大喝一声，那藏于腰间的拳头瞬间打出，同时打出的还有那巨狼的利爪！
狼爪人拳，同时落在一点。
只闻一声巨响，那精钢所锻制的牢门如同龟裂的旱地一般，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几息之间，便全数裂开／作碎铁纷纷落在地上。
老汉脸色苍白，全身不自觉地颤抖着，可见强行随影对他的身体所带来的负荷着实不小，而此时身后的巨狼早已化作了虚无。
“牧宸少爷，各位，请吧。”老汉缓了缓气，颤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平静，对着众人笑了笑。
……
半个时辰之后，汤姓族老府上私牢入口处。
汤姓族老一脸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精钢锻制的私牢铁门碎了满地，牢中空空如也，只有那陈姓守卫被吊在最里边的牢房中，此时昏迷不醒，失去了意识。
“谁能告诉我为何牧宸会在我的私牢之中！”汤姓族老朝着身后一同进来的几人问道。
在那几人之中，之前那将铁门关闭的守卫也在其中，他们几人各自相互对视一眼，皆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后，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回族老，是小的将牧宸带回私牢的。因为今日部族牢房中的牢头是牧野族老的人……”
说到这里，汤姓族老总算明白了。此事也不能怪眼前之人，如果真将牧宸投到那部族大牢，只怕那里的牢头一挥手，便有大量的牧野崇拜者前来闹事，届时越闹越大反而不好收场。
只是如今这般阴差阳错之下，事情似乎也不会小的哪里去。
“还好前几日身陨的族老不是与自己交好的那几位。届时与他们提前打个招呼便是，就是此次不知能否寻回牧野了。”汤姓族老心中这般想道。
眼见已经过了晌午，出去寻找牧野踪迹的各族族老与凝魂感境高手只怕再过两三个时辰便会陆续赶回。汤姓族老眼珠一转，思索了一番后，便吩咐道：“将此处地牢给我封填了。还有，汤商在何处？”
汤商，便是他的表侄，也就是那牢中的带头青年。
“族老，汤老弟如今只怕被那牧宸带到了宗族祠堂之中……”那之前从牢中溜出关上铁门的侍卫此刻上前说道。
“宗族祠堂？”汤姓族老眉间一皱，思绪却是想到了其他的东西，紧接着脸色一变，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而此刻的宗族祠堂内，自从上次牧宸取走了天僵獠牙之后，守卫却是加强了不少，但是在牧野的族老令牌开路之下，这些守卫自然只能乖乖放行。
之前从私牢中一起出来的部族族民都被分别遣散回家，如今只怕已经在邻里街坊处诉说的猪圈与那地牢的故事。待汤姓族老反应过来的时候，估计此事已经入了多数部族人的耳中，到时也不好再将他们这般轻松的捉拿。
牧宸带着那叫做汤商的青年与六旬老汉已经站在了祠堂的最深处，对着那些宗族先祖的灵位一一行李后，对着汤商冷斥道：“族兄，你还不跪下谢罪忏悔？难不成要我亲自动手？”
汤商心中不甘，却不得不跪下。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眼牧宸，便忍着疼痛缓缓跪下，然后在牧宸犀利的眼神注视下，只得恭恭敬敬地朝着那些灵位一下又一下的嗑起了头。
“磕头不响，视为不恭。额间无痕，视为不敬。你这小辈怎么连磕响头都不会？”那老汉的声音幽幽传来。
不等牧宸出言，汤商那伏地的头颅闪过一丝怨毒的眼神，再头颅再次抬起的时候又恢复了正常，再次下去的时候发出了额间与地面相撞的“咚咚”声响。
“孺子可教，这才是忏悔该有的样子。小辈你好好在列祖列宗灵前忏悔，也不枉我对你的这番*。祸斗部族的年轻人就该有着自己的血性，哪能给其他部族的人谄媚讨好！你这般有悔过之心，老头子就算死了也可瞑目了，至少在临死前还将一个误入歧途的年轻人给拉回了正途之中，哈哈哈哈哈……”老汉看着汤商的样子，不由满意地说道。
牧宸则是在老汉说话间，顺着顶梁大柱上来祠堂横梁之上。
“牧宸少爷，你在梁上作甚，快快下来，祠堂之中立于列祖列宗之上，这可是大不敬啊！”老汉一见牧宸上了房梁，顿时急着说道。
牧宸并未作答，只是从那悬梁之中的最中心位置似乎拿了什么，便顺着顶梁大柱下到地面之上。手中的东西不是他物，正是那前几日交到红昭手中的天僵獠牙！
看来那旬姓族老并没有贪恋此物，最终还是将其温养在这间祠堂中阴气最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