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〇六章 原来是师兄啊
大毛一家对他都是不错,虎妈妈喂他虎奶,大毛二毛是他的玩伴,就连独角虎也在他鞍前马后,为他保驾护航。可惜的是,它们血脉太过低下,带着它们也无甚作用,反倒轻易会送了性命,今后徒增悲伤,不如让它们在西荒之中逍遥自在。
敖汤正想着大毛,不想屁股下的小麋鹿跑错了方向,没有下山,而是冲着山上冲了过去。敖汤本是不认识路的,即便是它跑也就随着它了,权当是看看风景解解闷。
而且那灵兽峰上多有奇花异草,灵兽异虫,敖汤心中总存了侥幸,想要捡漏拾缺。
要说这灵兽峰的风光还真是好的很,一处山脉如是原始森林,静谧安逸。
山上古木参天,灵草遍地,完全的保持了野生的形态。绿树林荫中,间或几只野兔灵鼠,泼猴小鸟穿梭而过,留下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些小兽虽然小心谨慎,畏畏缩缩,可敖汤却知,它们都是灵兽,并非凡俗。原因很是简单,若是凡俗,又怎会在这灵兽峰中存活,早被其他灵兽撕碎吃掉了。
行行重重转眼间山路到了尽头,小麋鹿一跳,转过身来,无巧不巧对面冲过了一只蓝色的大马。眼见就要撞上,小麋鹿倒是灵巧,侧身一跳,就闪了开来。
敖汤正要将心放到了肚子中,那蓝马上伸出了一只脚来,一脚将敖汤连人带鹿,都踢翻在地。
“他妈的,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冲撞老子。”
马上人一袭金袍,宝衣之上,镶嵌着数颗宝石灵符,光彩灿烂,亮的刺眼,一看就是个内宗弟子。那人骂骂咧咧的跳下了马,抬脚就去踹敖汤。
敖汤连忙自地上爬起闪身去避,可不待他站稳那脚就到了眼前。那脚上金光一闪,千金之力骤然爆发。
这一脚真够狠毒的,吓了敖汤一跳。就这骤然而发的力量,若是踩的实在,十个敖汤也会被踢成肉泥。这山路之上,无愁无恨,只是突然撞车,何须如此狠毒。
敖汤想不及想连忙一闪,那一脚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
“一个杂役而已,金师兄何必如此动怒?”那人还要再踢,马蹄声又响,一人跳了过来拦住了金袍少年。
金袍少年怒哼哼的道:“小小年纪不懂得做人的规矩,整日横冲直撞,今日我就要教训教训他。”
金袍少年口中说的是教训,可招招狠毒,下下要命。幸亏敖汤躲避的及时,若是不然,只是一招就能要了他性命。
敖汤听他声音,尖尖的如破锣刺耳,立时想起一人来。那人正是当日他被顾冰燕追杀,迎面撞上的金铭。敖汤看时,果然是他,一样的潇洒帅气,只是面上却阴翳的多。
想来也有过一面之缘,不想今日还是如是的撞上。敖汤连忙面上陪了笑道:“原来是师兄,小弟冲撞了,望师兄恕罪。”
谦虚谨慎是敖汤转世以来一贯的行为准则,也是做和尚之后的职业操守。三真曾经说过,无论多大的问题,想要化解,总是从笑脸相迎开始的。
所以当看清楚是金铭的时候,敖汤第一时间做的是笑脸相迎,以诚相待。
可敖汤万万没想到的是,金铭此来就是为了敖汤。别说他是笑脸相迎,就是跪地乞讨,也不会放过他的。
金铭在顾冰燕的面前是立下了军令状的,只要灭了敖汤,就能获得佳人的青睐。所以不管是谁拉他扯他,他都要拿敖汤的脑袋送给顾冰燕当花瓶。
虽然顾冰燕追求者众多,虽然顾冰燕性情冷淡,可金铭知道女人和男人一样,再是冷淡无情,可到了开花的季节,都是需要绽放的。只要花儿绽放,自免不了狂蜂浪蝶蜂拥而至,而金铭就是诸多狂蜂之中的翘楚。
只要他金铭出马,不但采的了鲜花,还能护的住娇蕊。若是不能也要创造条件,努力变成能。而现在的金铭,就是努力将一切的不理条件转化为有利。
金铭之所以如此自信,乃是因为他金铭的老娘姓李。这个李不是道理的理,而是“唯利是图”的李。在混元宗,李家就是最好的道理之一。
所以金铭也就是道理的化身。甚至有些时候,比什么道理都要强硬的多。就比如,他现在的金掌。
金铭金掌如刀,一刀劈向了敖汤的脑袋。可敲敖汤叫了一声师兄。
“哎呀呀,原来是师弟你呀,不知师弟伤着了没有。”
金铭见敖汤识得他,面上立刻涌现了笑容,手刀斩杀也变作了温柔的抚摸。他伸出的手在敖汤面前软了下来,轻轻的抚向敖汤的肩头。
还是三真师傅说的对,笑脸相迎,诚心以待。任何的矛盾,最好都要化作和谐共处。只有和光同尘,才能共同发展。
内宗弟子都是骄横无理的,即便敖汤身后有白三叶撑腰,也忌惮的很,能够如此化解,真是善莫大焉。
敖汤面上连忙努力的挤出了笑,轻轻躬身道:“谢谢师兄关怀,小弟没什么大碍。”
敖汤也算有经验的,挨了高手的打,你若说没有事,那就是最大的事。因为高手的面子没地方放,只能下次让你痛一痛。
所以敖汤叫着没什么大碍,可面上身上都是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敖汤这套可骗过不少的人,但是可惜的是,金铭不在意,因为金铭要的是敖汤的命,可不是他敖汤的痛。
敖汤一躬身,金铭本是抚摸敖汤肩头的手,立时就到了敖汤的脖颈。敖汤此刻如一只伸直脖子的鹅,自己主动的将脖子洗干净送去了金铭的刀上。
就在金铭的手伸向敖汤脖子的时候,敖汤突然感受到了杀机,那杀机从金铭笑眯眯的眼中迸发出来,一直射进了敖汤的骨髓里。敖汤吓了一跳,这他妈的不是爱抚小手,而是要命的绳索呀。
最要命的是,金铭的手刀转眼间就到了敖汤的脖子前,敖汤躲无可躲,只能牙一咬,努力的提起了肩膀,撞在金铭的手上。
金铭面上的笑已经凝聚,变成了冰冷的刀,如他手刀一样的凛冽。只是他没有想到敖汤在如此危难之时,还能想出这样的招式。于是顺势一劈,狠狠的斩在了敖汤的肩膀上。
敖汤再也抗不住那一劈之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是金铭所运之力量太猛烈,不但敖汤受伤,就连地上的石头都碎成了粉末,四处飞扬。
敖汤肩膀咔咔作响,显然是被折断了。痛的敖汤面如白纸,大汗淋漓。
敖汤惨然受伤,可看在金铭的眼中却不甚满意。他怎也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居然被这不起眼的小子承受了下来。要知道就他的力道,别说是石头,就是敖汤的身子,也应该被打碎半边。可现在这小子虽然被打倒在地,可看样子,也就是肩头受伤而已。
金铭扫视了敖汤一眼,冷声道:“我道是什么救了你的性命,原来是身上穿了宝衣。你一个杂役弟子,也配身穿宝衣?这其中定有什么徇私枉法的故事。我就为宗门理一理章法公理。”
金铭言罢,上前一掌狠狠的拍向敖汤的脑袋。
不要小看了金铭这一掌,这可是正宗的混元一气掌,只要被他劈上,敖汤的那颗脑袋立时就能变成碎片。
“师兄何须如此,只是一杂役尔。”正在此时金铭身后的那位内宗弟子走了过来,他一把拉住了金铭的胳膊劝解道:“若是真的将他斩杀了,虽然没什么大碍,可却影响了师兄的清誉,对师兄可不大好呢。”
“既然只是个杂役,为什么就不能教训一番?”金铭慢慢的转过脸来,冷冰冰的看着身后的内宗弟子道:“李师弟莫非你想替他出头?”
那姓李的弟子本想再劝,却见金铭眼中的寒意甚是骇人,连忙放下拉着金铭的手默不作声的退后了一步。
瞧这样子,今日之事并非偶然,说不得是早已积下的仇恨,今日就爆发了,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去管的好。若是不然,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只怕就是自己了。
金铭这才转过脸来,不想一只黑乎乎的拳头就砸到了脸上,不去看拳头,只是感受拳头上的力度,正是金铭练就的无比精纯的混元之气。
金铭自认他的混元之气练的无比精到,尤其是混元一气掌,他在内宗可是顶尖之列。可偏偏面上的这一拳打的他鼻外眼斜,只是用鼻子感受,就比他纯正的多了。
对于这一拳,金铭发自内心的赞美,这一拳真好真正真纯,力度也真重。打的金铭鼻子都歪了,鲜红的鼻血都撒在了金黄的宗袍上,看起来如鲜艳的花,映衬着金色的尊贵。
金铭被一拳打晕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挨过这样的一拳了。自打他记事以来,都是拿拳头打人,可从来没有用脸和鼻子试过拳头。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修为精湛,无人能敌。当然,还有一条,就是他的家事。因为他金家辉煌,也因为他是李家的外孙。凡是想动他,或者是动了他的,双手双脚一定被剁掉,当成了肉肥栽在了花下。